忍住躁郁,成遂示意周越联系唐叔,边走边说:“你要人,我马上把陶沐州给你带过去,在我来之前,你保证不能再碰他一下。”
“啧啧啧,瞧瞧我们成少,原来这么在乎路时栎啊,感情之前都把我们当傻子,说什么随便玩,现在怎么就变了。”
如果成遂在场,一定会发现对方瞳孔溃散,意识很不清晰。
听到成遂这么说,何锡渊满意的笑了,拍了拍头罩黑布的omega,恶劣一笑:“好啊,你拿陶沐州过来换人,我保证完整无缺的把人送到你手上,不过,我们现在来做一个选择题。”
“我手上有两个omega,你要是姓路的,还是姓沈的。”
成遂猛然停住,握着车门上的手拽地紧紧的。周越跟在后面急死了,以为路时栎出什么事了,用口型说:搞什么啊,还不快点过去。
成遂脸色阴翳,沉声说:“别开玩笑,你在哪,我把人送过去。”
“这哪能随便开玩笑。”
何锡渊一把扯下路时栎头上的黑布,掐住他的脸,左右看了两眼,瞳孔里兴味十足,把手机扩音器打开,“说了沈筠没死就是没死,宋浩,给成少发过去。”
手机很快收到照片,成遂冷着脸点开,看清里面的人影,钥匙瞬间坠在地上。
周越凑上去看,是一个陌生的omega,闭着眼躺在床上,口鼻上插着氧气管,正纳闷这人是谁,成遂浑身冒出尖刺般往外扩散出浓郁的信息素,味道大的连他这个beta都能闻见。
“看见了吧,沈筠可是活的好好的,只不过,你要是晚了,他可就不行了,毕竟,他在床上躺了这么些年,就靠哪点氧气吊着。”
何锡渊背着光,斯文诡异的脸上阴森森的,凑到路时栎耳边闻了闻,omega立即咬着下唇避开,密密麻麻的恶心从胃部泛出,脸上的厌恶很明显。
眼里迅速闪过怒气,接着抬手摸了下路时栎,不顾他的抵触,抓着后脑勺上的头发,迫使人昂起头。
意有所指的继续说:“成少,赶紧做决定,是要沈筠,还是要路时栎,就等着你发话,我手下人忙着呢。”
成遂没有很快作答,沉默使的时间变的越发漫长,路时栎的衣服被冷汗湿透了,眼睛直盯着手机。
屏幕上微弱的光芒深深刻在瞳孔里,斑驳的灯光照在他脸上,使得脸色越发苍白,路时栎死死咬着牙,用力甩开何锡渊一把夺过手机,定定看着没吭声。
见状,何锡渊哪点烦躁没了,抱着胸口看好戏,等了会没耐心,“成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唧了,实在不行,我直接让人把氧气拔了,也就不为难你了,对了,多说一嘴,拔了氧气,我可不知道人还能活多久。”
“何、锡、渊!”听筒传来成遂咬牙切齿的声音,艰涩道:“你别逼我。”
“我可没逼你,只是人命关天,晚一步,这么活生生的人可就没了,”何锡渊说这话的时候,特地摸着路时栎的脖子,不让人躲避。
“再说一次,是要路时栎,还是沈筠。”
又是一段漫长的沉默,路时栎明白了,寒意从四面八方传来,冷得他都快要拿不出手机。
成遂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已经知道了。
嘴里尽是苦涩。
突然,路时栎发难的拿起桌上的酒瓶,转身狠狠砸在何锡渊身上,撑着膝盖往外跑,矮身躲过旁人拦阻,乍眼看到外面一片黑暗,接着手机光摸索着奋力向前。
被赶来的保镖按住肩膀,拖着甩进包厢。
何锡渊摸着胳膊,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往地上啐了口气,夺过手机戾气十足道:“成遂,我耐心有限。”
对面说了什么,何锡渊呵得发出冷笑:“不可能!”
两人持续说了几句,宋浩弯着腰凑到何锡渊耳边提醒,成遂有可能在拖,闻言,何锡渊警惕的看了眼通话时间,立即逼着人做决定。
路时栎半跪在地,身后人见他挣扎,把人直接按在地上。
omega侧着脸,目光还是执拗的看向手机的方向。
何锡渊也在看他,“最后一次,成遂,你是要路时栎,还是沈筠。”
路时栎听不到对面在说什么,刚刚被打的那一巴掌,直到现在耳朵还是嗡嗡作响,蝉鸣和电流声,甚至从耳朵引到头顶。
何锡渊一直在逼成遂做选择,忽然,不知道听见什么,看路时栎的眼神让人惊悚的发毛。
阴翳的笑出声,把手机扩音再度打开,“成少,您刚说什么,麻烦再说一次。”
成遂的声音犹如沉石,一字字的砸在路时栎身上,彻底击碎omega最后一道防线。
“沈...筠,我选,沈筠。”
窒息从四面扑面而来,压的路时栎浑身发凉,胸口传来钻心的痛。
第77章 灼伤
何锡渊心满意足的扔掉手机,拽着人往房间走。
路时栎立刻疯狂挣扎,拗不过胳膊上的力量,慌忙无措地看着孤零零躺着的手机。
恐惧的扣住地板,力道大的指甲下渗出鲜血。
他害怕的下巴发怵的打颤,隐约知道自己进去后会发生什么,猛然喊道:“成遂!”
无人应答。
omega凄楚的呐喊引人发笑,没有人在乎路时栎现在有多害怕,嘴里说着荤话,让何少别把人玩死了,他们也想尝尝。
视线拉长,路时栎眼里的希翼越来越暗,直到埋在阴影下,彻底失去光亮。
室内温度很高,路时栎生出一身冷汗,猛地生出股劲,扣住门框往外跑,走了几步被人从后面拽住头发。
头皮撕裂的疼,路时栎踉跄往后倒,胳膊肘用力往后怼,撞的何锡渊骂道:“敢跑,妈的,等会干死你!”
路时栎充耳不闻,抓着头上的手回身,对着何锡渊肚子就是一拳,没有收敛一点力量,打的人松开手。
何锡渊卸了几份力量,往地上啐了口气,一脚把路时栎踹在地上,人跌跌撞撞摔在吧台上。
酒瓶桄榔散落一地,路时栎身上被酒液淋湿,整个人异常的狼狈,捂着肚子蜷缩在地,苍白的紧绷成一条线。
此起彼伏的口哨响起,场面十分热闹。
何锡渊吸了点东西,见他敢对自己下手,用脚踩着路时栎的手,掐着他的下巴面朝手机。
“路少爷,别挣扎了,成遂现在正赶着去救沈筠,你还妄想他来救你啊,啧,真是太天真了。”
十指连心,路时栎不知疼痛的往外抽手指,对着何锡渊挤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看的何锡渊火冒三丈,骂骂咧咧把人拽上二楼。
门在路时栎面前慢慢合上,只留下一道小缝,暖暖的照在眼皮上。
霎时,他像回到了小时候。
在黑口跟路君晨分开后,他被人锁漆黑窄小的房间,过了很久,戴着帽子的alpha从缝隙里,发现瑟瑟发抖的小时栎。
小alpha砸烂门锁,稚嫩的脸颊蹭满了灰,惊讶的看着omega,小心翼翼的把他兜在背上,轻声安抚道。
“你别怕,我带你离开。”
偷摸带着人离开,又为了混淆视线,把他藏在河水桥下,“你在这里乖乖别走,我去把他们引开,很快就回来,你不要害怕,诺,这个给你,用它代替我陪你就不怕了。”
小omega听话的呆在原地,等了很久,带着恐惧慢慢睡着了,醒来时,小alpha还是没回来,把他送到医院就不见了。
护士告诉他是一个叫成遂的alpha带他过来的,在之后,两人见面就已经是宴会上。
只是对方已经不记得他了。
就是那次,路时栎彻底把自己困在牢笼中。
原来以前那么温柔的人,也可以这么残忍,小时候的‘成遂’早就随着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喜欢的是那个背他离开恐惧的‘成遂’。
而不是现在这个成遂。
陌生的令人可怕。
何锡渊把他扔在床上,在alpha扑上来的时候,路时栎突然忆起南城人贩集中区。
他和其他小孩子关在笼子里,每个人身上挂着编号,上面的数字代表各自的代称。
那时候,干瘪瘦小的小时栎每天最期待天亮,他会扒在缝隙看天空、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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