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夫人有这个习惯,闲暇期间会享受午后时光,听音乐喝下午茶,这点连路时栎也知道。
他没有音乐细胞,对于这种艺术气息太过浓重的美声听不懂,见成夫人享受的模样,没有打扰,乖乖坐在沙发上一知半解的听。
抽眼看向唱片机,复古造型静静立在角落像一尊艺术品。
之前听管家唐叔说过,唱片机是成遂读初中时,送给夫人的生日礼物,成夫人很喜欢,不过使用的机会还是很少,基本上回国才会用上那么一两次,其余时间就是个摆设。
毕竟除了成夫人,没人有这种闲情逸致。
路时栎也是第一次见唱片机使用。
在现代快节奏的生活中,已经很少有人听黑胶唱片机,为了图方便,大多使用手机或者音响,这种复古、浪漫又不容易收藏的唱片,慢慢流逝在浮躁的年代。
一首曲子结束,成夫人也喝完了茶,一旁佣人上前重新倒满,也给他倒了杯,路时栎这才发现是黎祖。
beta低眉顺眼举止规矩,今早在卧室里的嚣张气焰尽数不见,不由多看了几眼,对方避开他的视线,倒完茶,拿着盘子转身走进后厨。
听完唱片,成夫人明显心情很愉悦,拿起茶杯随口问:“时栎,昨晚睡的怎么样?”
路时栎:“睡得很好。”
“那就行,对了,我听说前段时间成遂让人把公馆后院重改了?”
说起这事,联想成遂幼稚的行为,路时栎眼里都透出笑意,声音也没之前那么拘谨:“嗯,后院荒了有段时间,成遂看不过去就让人重修了。”
成夫人调侃着:“我怎么听说,是你喜欢呆在后院,成遂让叫人改了?”
“不,不是的,”支支吾吾地解释,见成夫人满脸不信,红着脸继续说:“真的没有。”
成夫人又说了几句,期间还问了成遂最近工作上的事,可惜路时栎对这个一点也不了解,匆匆结束了话题。
可能是他太无聊了,成夫人没一会就乏了,靠着沙发眯上眼。
拿着了毯子盖在成夫人身上,轻手轻脚的出了门,站在露台上。
成家老宅远离喧器,建在半山腰上,山上人烟稀少,最多的就是树林。
像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用茂密的树枝挡住窥视的目光。
路时栎从来没有进去过,听说林子后面是成老爷子爱人葬身的地方,可能是为了避免伤心,从那之后,成老爷子就从老宅搬走了。
有关老爷子的爱人,提起来人人都是夸赞,就连路时栎也听说过两位年轻时的纠葛,除了羡慕,更多的是可惜。
在世几十载,有谁能真的遇见完美契合的伴侣,成老爷子他们遇见了,从相识到相知最后相爱。
只是上天也是残忍的,让人相遇却不能相守,一人长眠于狭小的长方盒子里,一人被隔在冰冷的木板外,再也不能相见。
实在是太残忍了。
路时栎在露台上看了很久,直到太阳落日,山上的风景变得艳丽,似是要在黑暗到来之前,绽放最美的瞬间。
落日藏在云里,云层被火烧似的层层叠染,就连树尖尖上都渡上橙黄色的暖光,远远看过去,整座山景全都是暖色调的,看的人暖暖的,除了心生愉悦,还有些怅然若失。
毕竟,美好的东西总是不能长久。
欣赏完落日,站的双腿都麻木了,撑着护栏动动脚,挪到凳子上坐下。
口袋手机震动,掏出来看,置顶头像闪着红点,路时栎眨眨眼,明晃晃的红点1变成2。
不大相信的揉揉眼,明晃晃的红点挂依旧没有消失,路时栎抿着嘴,戳开红点。
成遂:马上到。
成遂:门口等我。
隔着屏幕都能想到对方的神色和表情。
确定消息是真的没错。难以言语的喜悦溢出,就连双腿的麻胀都没在意,拿着手机转身,动作太大撞上后面的人。
“对不起伯母,我没注意您进来,有没有撞到哪里?”
成夫人摇摇头表示没事,疑惑道:“怎么了,这么急?”
路时栎把手机捏紧,迟疑的开口:“没什么,成遂快到了,让我去门口等他......”
没想到这点小事能让路时栎这么开心,成宛琼愣了愣,回过神说:“原来是成遂啊,那我们进去坐着等他,这都到傍晚了,风大,小心着凉。”
“嗯。”
在客厅待了会没多久成遂就到了,人没进来,让唐叔进来叫路时栎出去,这一举动直接让成宛琼脸上僵了几分,就连路时栎也觉得成遂做的有些过分。
夹在中间有点为难,所幸成夫人很快恢复常态,笑脸盈盈送他出门。
路时栎临走前说:“伯母,那我们就先回去了,下次再过来看您,您早些休息。”
“行,路上注意安全。”
“嗯那我先走了,伯母再见。”
匆忙走出大门,远远瞄见成遂的车,他脚下一停,缓了缓神态走到车边。
司机不在,成遂满脸无聊坐在驾驶座上抽烟。
烟雾绕在鼻尖,见他来了,深深吸了口烟把烟嘴弹走:“这么晚,发消息没看见?”
“抱歉,我来晚了。”
路时栎紧张的坐上车,双手死死抓着安全带,后背挺的笔直,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紧张的就像是要去赴一场严肃的考试。
“抓那么紧干嘛,怕我把你卖了?”成遂往窗外吐出最后一口烟,随口说。
闻言,立马松开安全带,空闲下来的双手又不知道放哪,只得规规矩矩像个小学生一样,双手交叉放在腿上。
余光瞟见他这个状态,成遂停下手,转身打量着,奇怪道:“怎么了?这么紧张,我妈问你什么了?”
“没,没有。”
“那你这个样子搞什么,怕我吃人?”
“没有,我,我知道……”声音轻的和蚊子声一样,说完刻意放松身体,脸上还是透出紧张的心态。
突然,成遂想到什么,不怀好意的靠近。
极度紧张的路时栎吓得眼睛瞪大,根本不敢乱动,紧紧往后靠着座椅,叠交的手指扣住。
左边耳朵是成遂的呼吸声,右边又是窗外的风声,一凉一热的凑在耳边,扰乱了他的思绪。
“可是我会......”
最后的话没说出口,只是用低沉而又暧昧呼吸声,取代没说出口的话。
紧张的问:“会,会什么?”
靠着成遂方向的脸颊,从脖子往上蔓延出红晕,布满整个左耳。
看的成遂暗自好笑,反问道:“你说是什么?”
他怎么知道是什么。
被逮住的耳垂涨红,在alpha的抚摸下痒痒的,路时栎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往边上别了别头,结巴地说:“我,我们,走吧。”
成遂收回手,拍着方向盘呵呵大笑:“喂,你想哪里去了,该不是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吧,拜托,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倒是你,思想原来那么不纯洁啊。”
尾音都要瞟到天上去了都,见人都要被自己逗得红炸了,只余轻轻笑了几声,开着车子飞出去,根本不在意人被自己逗成什么样了。
车速很快,路上只有他们这一辆车,成遂也就放开的踩油门,足足过了把飙车的瘾。
山间曲折的道路响起轰轰的油门声,窗外飞逝的场景一帧帧刷开。车窗没关紧,风顺着口子迫不及待往里灌,哄哄声吹的脸上阵阵发麻。
路时栎后背死死贴着座椅,先前还满脸红透,这会只剩下惊吓,脸上的红晕也褪成煞白。
好不容易到了公馆,扶着车门脚下发软的走下车,踩在实地上还有晕眩感,头重脚轻,看东西都是花的。
扣着车门,忍着胃部翻滚的呕吐感,路时栎发誓,以后再也不想坐成遂的车了。
相比路时栎的狼狈,成遂可就面色红润不知道有多潇洒。
甩手关上门,见到路时栎吓得要死的模样,走路还一幅晕乎乎的,脸上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容,很快恢复傲慢不屑的表情。
状似好心的上前,一把将人抱起来,嘴里嫌弃的说:“行了,你这也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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