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成遂皱了下眉,医生忙让他轻点,还半恼怒他下这么重的手。
很显然,新来的医生并不知道alpha的心思。
都疼的龇牙咧嘴了,成遂还乐呵呵的说:“不疼,一点也不疼。”
类似这样的事很多,偏偏路时栎又奈何不了。
而且成遂现在还学聪明了,知道他每次不给好脸,干脆每次来学校都带着村长。
寻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什么视察学校,关心下乡老师的心理状态,他差点没忍住,一拳揍在成遂脸上,把对方那虚伪的嘴脸打飞。
什么心理健康,只要不看见成遂,他健康的很!
村长和其他老师都在,成遂名义上还是自己的老板,又是村子里的大恩人,不能拂面子。
只好憋着气,告诫自己要忍住,一声不吭地站在离成遂最远的位置。
成遂一看就是直奔他来的,本来还在走在前面,转头一看,人跑那么远,立马不开心了。
山里还下着小雨,淅淅沥沥把路时栎的头发蒙上层水汽,就连肩膀都湿了。
成遂忙钻过去,把伞往他头上顶,“时栎,怎么没带伞,可要注意身体啊,小心又感冒了。”
路时栎皱着眉,正要把人推开,刚抬头,对上前面几人的视线,碰到伞柄的手指立即发僵,抽了几下,重新塞进口袋。
成遂乐开了花,声音更柔和了,“山里天冷,跟城里不一样,你刚来还不适应,可千万别在感冒了,等会我让小张给你送感冒药。”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便携式暖手宝,强硬的塞进他手里:“刚充好,暖暖手。”
几乎碰到东西那一瞬,路时栎就起了心思要扔。
成遂连忙把伞塞到他手里,一溜烟走了,跟着村长聊起学校修建事项。
又来这一套!
路时栎可烦死他了。
知道他不好当其他人面发脾气,成遂就像掌握了什么财富密码,每次都当着众人的面,送完东西就跑,一次比一次熟练。
弄得路时栎可劲的气。
没见过这么烦人的,以前那个高傲到极致,死要面子的成少爷去哪了,只剩下这么个没脸没皮的大老板。
学校不大,众人很快就转完了,回办公室的途中经过老教学楼。
光秃秃掉漆的平房,里面零零散散坐着小萝卜头,看到窗外的人群,好奇的睁着眼往外伸脖子,按在桌上的小手冻得泛红。
成遂在门口停了几秒,快速打量完教室,皱着眉对助理低声吩咐,转头跟村长说了几句话。
路时栎站的远,加之浠沥沥的落雨声,隐约听到什么改造。
突然,村长跟原村里的李老师双双红了眼,郑重其事地朝成遂举了个躬,起身时连连道谢。
尤其是村长,情绪激动地拽着成遂的胳膊,嚷嚷着要谢谢老板。
小山村真的太穷了,从几十年前穷到现在,成遂的到来,几乎让活了大半辈子的老村长,挺的比直的后背,深深弯了。
“成老板,咱们村遇到您,真,真是我们的福气啊,先前咱们还以为,你跟外面那些个老总一样,都瞧不起咱乡下人,没,没想到……真是惭愧啊,是咱们成见太深了。”
村长不知道该怎么感谢,遇到这么没架子的大老板,简直是他们村的万幸,亏他们之前还各种干扰,不想落到坏人手里。
“谢谢老板,真的太谢谢你了,真是个大好人。”
任由老村长拽着胳膊,成遂一点也没嫌弃对方,静静听完村长说话,安慰的拍了拍对方佝偻的后背。
“老乡严重了,其实——”话说一半,成遂顿住,飞快看了眼身后闷声不吭的路时栎,低声说:“我就是一个商人,跟其他人没什么两样。”
“不,你跟咱见的那些老总不一样。”
村长固执的认为成遂是他见过最和善的老板,站在泥巴路里一个劲的夸奖。
殊不知,要是几年前遇到成遂,对方就是他口中自大到目中无人的老板。
成遂没有面露一丝不耐,好脾气的听到最后,直到村长说自己这么好,以后一定会有好报。
表情一滞,不自在的松开手,低声说了句众人听不懂的话。
“不会有的……”
成遂不奢求有什么福报,只求他心里的那个人能正眼看看自己,他真的改了。
脸上的表情比哭都要难看。
助理好奇的看了眼,立马收回眼神。
奇怪,都说成总有多难伺候,他怎么感觉除了脾气差点,倒没有坏毛病。
不涉及原则性问题,对下属也很大方,为什么前辈离职前,叮嘱自己要夹着尾巴做人,别让成总抓着小辫子。
助理哪里知道,成遂之所以这样,全都是因为某个人的话,才让alpha学着改变。
可他明白的太晚了。
成遂看了眼路时栎泛着凉意的下巴,胸口猛的一缩,狼狈的转身,丢下几句话匆匆离开。
村长和其他老师还在谈论成遂的善意,其中有个老师问:“路老师,你和成老板以前是不是认识?”
路时栎垂着头,手指僵硬的扣着伞柄,勉强的笑了笑,不想回答的态度很明显。
见状,其他人也不好继续问,即使好奇两人间的关系,也没必要自讨没趣,回到办公室准备课件。
人陆陆续续离开,本就不宽敞的办公室仅剩下路时栎。
打量探究的视线一散,强装镇定的伪装豁然一松,靠在凳子上,眼睛无神的盯着斑驳的桌面。
口袋温热,路时栎把暖手宝拿出来,定定看了许久,拉开抽屉,里面躺了好几个同款,最下面压着纸条,全是成遂准备的。
还有冻疮膏。
自从几年前被冻伤后,路时栎就落下每年长冻疮的毛病,也不知道成遂怎么知道的,不仅给他准备暖手宝、冻疮膏,不管他用不用,在他能看见的地方都备了。
办公室,教室,吊脚楼,只要路时栎活动的地方都有。
成遂变了,开始懂得尊重、体贴人,真的变了好多好多……
药管安静的窝在抽屉一角,就像等着被人发现。
许久,一只手伸进去,拆开药管外包装,挤出白色膏体抹在手骨上,一点点揉开膏体,淡淡的清香散开。
刘海挡住路时栎的表情,从外看不出一点情绪。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一抹黑色影子躲在走廊外,透过破开的玻璃窗户,痴痴望着室内。
—
周五,路时栎只有一节课,结束后,刚踏出门,便看到助理站在学校的小操场。
见路时栎抱着画册出门,三两步跨上前:“路老师,成总今天去镇上谈合作,没时间过来,等会又要下雨了,特地让我给你送伞。”
说完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还有这个,成总让我给您的。”
定眼一看,是个小蛋糕,奶油歪歪扭扭,看起来不怎么精巧,最上面的巧克力装饰都歪了。
第114章 早就死透了
乡下的日子很平静,不知不觉,路时栎来村里也快有三个月了。
远离城市的喧嚣,生活节奏也脱离了忙碌,仿佛时间都变慢了。
路时栎也适应了这种慢节奏,每晚入睡的时间越来越早,睡眠质量急速提高,随之而来的体重,也跟着往上走。
当然,这跟热情的村民脱不了干系,更是和某个alpha有关。
成遂追求路时栎的举动,不是一般的献殷勤,忍了头几次,路时栎终于受不了了,在成遂过来时,豪不给面子的把东西扔掉。
没有办法,成遂只有让旁人送,自己则恬着脸频频出现在各个角落。
得知他的想法,路时栎也不给面子了,再一次把助理关在门外。
助理窝在门外,任凭他怎么敲,路时栎就是不开门,直到隔壁曹老师忍无可忍的推开门:“有完没完,我还在备课,能不能安静点!”
门外安静一瞬,接着beta小声的隔着门板说:“路老师,我把东西放门口,您记得早点吃,老板做了很久,废了很多心思,您行行好,就尝一口,让我好回去交差。”
房间没有半点声音,助理不甘心在外边侯了十多分钟,紧闭的房门给了他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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