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崎静静听着没有说话,走前才说:“时栎,凌晨去山顶看日落,你要不要一起来。”
路时栎面露微笑的摇摇头:“下午我回A市了,你们好好玩。”
“这么快啊,怎么不多玩几天,成遂——”赵崎急忙收住嘴,转移话题道:“下午几点,要不我送送你吧。”
赵崎自觉是自己弄的两人成现在这样,满脑子想着怎么弥补,最后还是被omega拒绝。
开着车子拐弯前,透过后视镜往后看。隔的远,他只能看见人影,看不清表情。
路时栎在门边站了很久,身上的浅色毛衣被风吹得鼓鼓的,看起来特别消瘦,他都害怕人被风吹跑了。
赵崎头一回觉得,他们这次太过分了。
—
临走前,赵崎还是来了,说是来送他。
路时栎说了声谢谢,等李运把东西放好,准备上车时赵崎按住车门,憋了半天,跟他结结巴巴的解释。
听了一会,路时栎了解了事情起始,不用想都能猜得到成遂当时的表情。
肚子猛的抽疼,他用力抓住车框,白着脸说:“谢谢你赵先生。”
路时栎稍微弯腰,用车门挡住肚子,手用力按住胃部,手指揪的发白,露在外面的肌肤被寒风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霜。
他深深吸了口气,勾起嘴角勉强拉出一丝微笑:“赵先生,我能问问,成遂说我欠他,是不是因为我阻碍了他跟君晨。”
“不是。”赵崎回答的很快,挠挠头道:“成遂跟路君晨早就断了,你别听别人乱说,我向你保证,他们真的一点来往都没有。”
路时栎没有反应,赵崎又结巴的补上:“除了工作上的事,他们私底下真的没有,你相信我,成遂跟Mio谈开发区的事,君晨是项目组负责人。”
“你相信我时栎,我真的没骗你。”
真相这个时候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低声又问:“谢谢,那…我,我被绑那天,成遂是不是也知道……”
这会赵崎没有说话。
路时栎明白了,强忍着让脸部表情不变,哑着声音道谢:“赵先生,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我先回去了,再见。”
弯腰钻进车内,关门前,轻不可听的声音顺着海风飘进来。
“对不起......”
车子启动,很快赵崎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化成一个小点路时栎才收回视线。
到这刻,omega身上所有的伪装全都卸下,表情再也控制不住,故作镇定的面具揭开,露出藏在里面的委屈、难过,各种显示懦弱的情绪一涌而出。
假的,原来都是假的。
原来成遂真的这么讨厌自己,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成遂这么恨他。
喉咙深处传来的作呕涌上嘴里,令人窒息的一股脑往外冒,生怕晚一步就会淹死掉。
路时栎捂住嘴巴,强迫自己不发出声音。
手指非常用力,指尖都扣进肉里,最后他实在控制不住,抖着手,按了几次把窗户开到最大。
海风呼呼涌入车内,堪堪盖住身体深处的叫嚣,和喉咙内部的呜咽。
李运从后视镜看见了,担忧的说:“路先生,您是不是有点晕车,要不要先停下来休息一会。”
路时栎几次深呼吸后放下手,语气平常道:“不用,我吹会风就好了。”
“好,您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嗯,谢谢。”
路时栎倒是希望自己能晕车,甚至希望自己能失忆,这样就忘掉这些荒唐的事情。
落日照在沙滩上渡上层暖红色光辉,把沙子照的软软的。
这个季节,还是有人不惧冷意执意在海边玩,在沙滩上肆意奔跑,在落日下拥吻,暧昧的留下相爱的痕迹。
很容易让他想起和成遂在沙滩上的那晚。
他们在细沙上翻滚,靠着木船亲昵,耳边是浪拍打在岩石的声音,成遂滚烫的手指摸着他的腺体,把他搂在怀里不断安慰,当时的声音宛如还荡在耳间。
原来虚构的幻境就跟水面一般,轻轻一碰,就能层层碎裂。
路时栎好难过,这么多天的装聋作哑,终归受到事实的教训。
其实他知道的。
街边庇护,影音室的亲昵,巴沙公园的举动,岩纵山的烟花,他全都有察觉。
他有预兆,成遂突然对他好,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有什么办法,自己不也是心甘情愿。好像遇上成遂,他所有的理智全都化成灰。
只要关于成遂,他总是在做让人讨厌的事。
被绑的那晚月光很的好美,成遂把他从杂物间抱出来,自己还傻傻的告白,现在想想,真的引人发笑。
真的好好笑啊。
路时栎喜欢成遂是那么的认真,可对于成遂来说,是一场无聊的消遣。
alpha亲自参与了场异常乏味的电影,索性时间不长,散场后还能抽身离去,殊不知有人深陷泥潭。
自从回到路家,路时栎一直告诫自己不要哭,因为他知道,在这世界上只有眼泪是最无用的,就算他再怎么懦弱,再怎么无用,他都不可以哭。
毕竟眼泪是最廉价的东西。
只是他的眼睛为什么这么胀,太难受了。
海边小镇的风景很美,枫叶大道还是能让人沉沦其中,编织成大网的树叶漫无边际的罩着来往的车辆,把这条路包裹得死死的。
就像成遂精心打造的陷阱,等猎物坠下去,站在上面冷眼旁观他的绝望,和挣扎。
路时栎,从一开始你就应该学会清醒。
胸腔犹如堵了口气,他感觉车内空气变得稀薄,呼吸变得很困难。
偏头倒在车窗,按着胸口缓慢呼吸,几次下来,空气透进体内。
他好像很久没有犯病了……
—
到A市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回公馆的路上万籁俱寂,李运开了几个小时的车程已经很疲倦了。
拉开车门,这才发现路先生比他没好到哪里去,更甚至比他还累,眼里充满红血丝,脸上覆上一层青色,满脸倦容。
路时栎揉着眼皮帮着把行李往里推,口袋震动,他掏出来一看,是刘叔。
“喂?刘叔。 ”
电话那头很吵,鸣笛声夹着咒骂,还有路母惊慌失措的声音,路时栎心里咯噔一下绷住。
“刘叔,发生什么事了,妈妈她怎么了,喂?!刘叔!”
“少爷,老爷他…被工人……摔…现在去医……”
电流声把刘叔的声音卡的断断续续,信号最后生生被卡断。强烈的不安包裹全身,路时栎拿手机的手都不稳了,急忙拨电话回去。
无人接听。
匆忙往外走去,手机一亮,路时栎停止点开短信快速看完,瞬时脸色煞白。
扶着墙蹲在地上,左手用力抓住哆嗦的右手,抖了很多下才按下电话。
打了很多个才拨通,不等那头骂人,路时栎哽咽道:“成遂,是不是你做的。 ”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路时栎再也受不住,半跪在地上,靠着墙壁,对着电话喃喃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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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跪下来求我
凌晨3点,中心医院堵满了人,记者扛着摄像机不死心的往里凑,被保安严严实实堵在门口。
相对医院大门的嘈杂,重症监护室很安静。
路远维还在昏迷中,氧气罩蒙上一层水雾,包扎好的伤口不难猜想之前是如何触目惊心。
消毒水的味道绕在走廊里,对于其他人来说不是什么好闻气味,更甚至会让部分人产生作呕的念头,但对路时栎反而没什么去感觉,毕竟在腺体移植前,他总是闻见。
只是没想到,某一天会在路父身上出现。一向强大和蔼的路远维毫无意识的躺在床上,透过心电监测仪才能知晓生命迹象。
他紧紧贴着玻璃,盯着路父额头上的伤口,升起一股自责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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