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时间里,路时栎早就清楚,成遂不会喜欢他,但内心还是藏着丝期待,妄想早晚有一天,他喜欢的人也会对他好。
可是事实是,成遂为了报复,故作深情的跟他玩虚假游戏,无一不证明,自己那点期待有多可笑。
亏他真的以为,alpha认真了。
“所以,我们离婚吧。”
再一次重复离婚二字,天知道路时栎费了多大的劲才压住颤音。
在心里唾弃自己还是那么没用,原以为一定可以做到洒脱,到头来还是可悲的发现,面对成遂,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城墙,还是不可预料的崩塌。
成遂猛地拉着人转身,一字一句的说:“路时栎!你有本事在说一次。”
用力拽紧裤子,路时栎眼里的挣扎呼之欲出,“我们,离——”
“闭嘴!”成遂飞快的打断omega。
听到路时栎说要离婚,体内升出的恐慌冲上头顶,满脑子都是不能让他离开,就连成遂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
对上对方害怕的表情,成遂压抑住火气,刻意压低声音:“我先带你回去,你现在不舒服,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我不回去,你带陶沐州走吧。”
路时栎一刻也不想继续呆,他怕现在不走,以后会更加舍不得。
既然要断,还不如尽早了断。
想推开门离开,成遂先他一步把人锁死,充满怒气的眼眸迸发出火光,发动车子往主路行驶。
路时栎慌了,他不想回去,不想回到冷冰冰毫无人气的公馆里。
只要回到那里,哪怕闻到里面的空气,他就抑制不住想呕,会发自内心的发颤,在里面发生过所有事,一涌而上的堵在脑子里,不断提醒他,自己有多下作,有多难堪。
所有人都见过他有多卑微,他不要,不想继续活在讥讽嘲弄的日子里。
慌不择路的去拉门,门打不开。
转头,小声哀求道:“成遂你让我走吧,我保证,一定走的远远的不打扰你,不会再出现,不会碍你的眼,好不好,你不是看到我就恶心,那我就躲开,行不行。”
每说一句,成遂脸色越发难看,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高高突起,面无表情的面具,被路时栎一口一句离开撕的碎。
咬牙切齿道:“不行,跟我回去。”
“为什么!”
听到成遂拒绝,路时栎几乎要疯了,眼看就快到公馆,不顾一切的去抢方向盘,车头失去控制,直往护栏上冲,成遂惊慌的把方向往右打死。
‘砰——’的一声,车头撞在树干上冒烟。
路时栎根据惯性往前冲,成遂眼疾手快的把人拉住,摇摇发晕的脑袋,想去查看omega,被拒绝的甩开。
“你放过我把,求你了......”
以前有多喜欢,现在就有多累,路时栎垂着头,苦笑着喃喃低语。
成遂也不好受,看着路时栎这幅样子,想抬手触碰,最后握紧拳头收回来,狠心的别开头,“谁说你什么不欠?可别忘了,欠我的永远不止这些。”
此话一出,陷入焦虑的路时栎霍然停住呢喃。
霎时间,除了窗外的呼啸声,只余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
成遂说完这话,拉开门走到门外,在车顶上用力一锤,咬牙走到副驾驶把路时栎拉出来,冷声说:“所以,别想离开我。”
永远也别想。
成遂打电话让人处理车子,抱着人一步步往山上走。冷风吹在身上没有半点寒冷,反倒更让人心绪不宁。
—
路时栎最后还是被带回公馆,中途跑了一次,被管家发现报告给成遂,alpha直接让人把门窗全都锁了,派了保镖全天24小时在门口守着。
吃饭有人守,睡觉有监控,除了进卫生间,其余没有任何私密空间。
他以为成遂是在新一轮的折辱,结果等来的却是平静到可怕的日子。
安静的空间能使人发疯。
路时栎现在一门心思要离开,想尽一切办法逃离,次次都被抓了回来,最后一次,他躲在卫生间里砸烂镜子,拿着碎片威胁保镖放他离开。
成遂闻讯赶来,见到他癫狂的模样,往常胜卷在握的脸色煞白。
管家跟在后面好声好气的劝人不要冲动,路时栎还是不肯,用力盯着成遂,嘴里念着让他离开。
很明显,omega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
成遂垂在身躯的手指紧握成拳头,趁人不备,猛地冲上前把碎片夺下,手臂被划开长长的血痕,在灰白色空间格外吓人。
管家连忙让人拿医疗箱。
没在乎其他人在做什么,成遂把人死死按在怀里,俯身抵在omega的头顶上,闭着眼任由怀里的人对他动手。
路时栎抬手在成遂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力道大的在脸颊留下指印。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战战兢兢等着alpha狂怒。
意外的没有反应,成遂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手臂的血顺着手指一滴滴流在地上,路时栎的手也沾上血液,他愣愣的看着两人靠在一起的影子,终于受不了,推开alpha往外冲。
刚走出一步再度被人挟持。
成遂把路时栎按在床上,被对方的眼神刺痛了,用手盖住黝黑的眼眸,感受手心底下湿润的睫毛。
呆了一秒,成遂用额头隔着手掌,感受omega的不安...和抗拒,难以控制的将唇挪到手背上,轻轻落下一吻。
动作做完,察觉自己为什么这么反常,成遂立马退后,手掌还留在omega眼睛上,遮住对方看他的眼神。
他这是怎么了?!
最后,在全叔赶来给人打了一针镇定,路时栎才安静下来。
整晚的闹剧终于落幕,路时栎还是没能离开,陷入昏睡前,咬着牙看了眼alpha,抗拒的抽回手,即使在梦中,在成遂靠近时,都受不住微微颤抖。
成遂守了整晚没睡,也盯着路时栎看了一晚,在天蒙蒙亮时人醒了。
看到他的第一眼,立刻敛去脸上所有情绪,不冷不热的背过身。
—
那天过后,成遂再也没有回过公馆。
下了几天的第二场雪也停了,庭院覆满白色雪堆。
路时栎站在二楼盯着楼下佣人清理雪堆,等众人收拾好东西,他也做好决定,套上外套把门打开,不出意外,保镖看到他立马警惕的转身。
往常带有笑意脸没有半点表情,看到保镖如此,路时栎神色淡淡的开口:“给成遂打电话,就说,我手上有他想要的东西,我要跟他谈谈。”
成遂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仓库处理内鬼,听到路时栎要跟他面谈,以为听错了,换了套衣服回公馆。
停在卧室门前,成遂顿住,保镖有眼力劲的离开。
在门口等了几秒推开门,omega穿戴整齐的站着,听到人进来,头也没回道:“你来了。”
自那晚过后,两人第一次见面,平静的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成遂没了那晚的迷茫,路时栎也没了癫燥。
相安无事的共处一室。
过了许久,成遂率先开口:“什么事。”
路时栎没回头,轻轻说:“陶沐州醒了吧。”
alpha用沉默代替回答,路时栎也就知道人醒了,自顾自的说:“该说的他应该都跟你说了,想要的东西你也拿到了,就差最后一步是不是。”
成遂皱了下眉,他最近是在对付何锡渊不假,但路时栎是怎么知道的。
“东西在我这里。”
此话一出,成遂立刻盯住omega的后背。
知道成遂起了兴趣,路时栎继续说:“除了陶沐州给的证据,还有我在找人时,意外撞见何锡渊跟人进行毒品交易,有视频,有了这个,我想何家暂时跟你掀不起什么风浪。”
说完这些,路时栎还是没回头,一直用后背对着成遂。
拿不住alpha到底是什么心思,路时栎想走的心比任何时候都要急切,克制自己不要慌。
冷静的说:“只要你让我离开,我马上把东西给你。”
这是路时栎第二次用把柄跟成遂进行交易,却已经能够很熟络,不等alpha同意,转身走到枕头底下拿出个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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