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集团最近好像变动很大,他从黄教授那边听了点动静,似乎和顾淮有关。
纪枫看起来好像没什么精神,正在跟一个看起来像是社会青年的人说话,见到他给他打了个招呼,问他的手有没有好一些。
“已经好很多了。”林思渡说,“没有关系。”
纪枫身边那人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看得他有些不舒服,他打完招呼就离开了,隐约听见背后两人说起了自己的名字,他没有在意。
临近圣诞节,顾淮在集团的品牌方案打了个漂亮的定制成绩,沉寂了多年的品牌在他的手里焕发了新生。倒是纪枫和纪小茵手里的那条,先前用错了原材料方案,问题货款尚未解冻,反而有些资金短缺,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两人都不敢跟老爷子开口,想自己把这事给压下来。
顾淮忙了这么多天,总算是得了个满意的结果。
忙了这么多天,今天公司的氛围比较轻松,顾淮甚至看到有人抱了一束花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土。
他想。
多传统多守规矩的人,有所表达的时候才会送花。
他无可避免地想到了林思渡,想起了很久以前林思渡送给别人的花。
顾淮:“……”
他又有些生气,敲着键盘交代公司任务的手都多用力了一些。
林思渡,从来、就没有、给他买过花。
他羡慕又嫉妒得酸涩,连着心情也一起发沉。
刚好此时助理发来消息,说了纪枫那边的动静,他沉默着听了一会儿,扣着桌子的手逐渐用力,手背上显出了手骨的轮廓。
“我知道了。”顾淮沉声说。
他还记得他和林思渡之间的那个赌约,他等不及了,他要给林思渡证明。
林思渡今天下班的时间很早,他在路口的花店外看了一会儿,放弃了买花的想法。
他房间的桌子上,昨天还留了一朵有点蔫的白风信子。
明天是周末,今天他大概可以等顾淮回来。
顾淮如果看不到,他就把花砸到顾淮的脑袋上。
手机振动了一声,是纪枫发来的消息。
[纪枫]:学弟,来唱歌吗?别天天窝在办公室里不动,出来我陪你玩一玩吧。
林思渡很喜欢“陪伴”这个词,放在以前,他会去的。
但他今天觉得索然无味。
他甚至连消息都没有回。
“你在家吗?”顾淮突然给他打了个电话。
“……在。”林思渡说。
“那正好,我没扑错地方。”下一秒,家里的门就被顾淮打开了,他开门的动静不小,坐在沙发上捧着书的林思渡被吓了一跳。
“顾淮。”林思渡说,“我想了,我……”
“跟我出趟门。”顾淮不由分说,拉着他站起来,往门外价走。
林思渡放在桌角的花被顾淮一脚踩到,林思渡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有些抗拒地挣了挣,顾淮今天没由着他,拉着他上车往公司的方向去。
“我们的赌约还作数吗?”顾淮问。
林思渡沉默了一会儿,问:“为什么突然提这个?”
顾淮把车停在集团公司楼下,带着他往会客室的方向走,绕过会客室的正门,进了里间。
林思渡被他一推进去就知道,会客室里是有人的,顾淮是要他听会客室里的对话。
里间是休息室,大约只有5平米,只放了张床和更衣柜。
“你听一下。”顾淮说。
林思渡听到了纪枫的声音,还有一个,他今天在校门口边听到的声音。
“你们母子俩,借那么大数额的钱吗?”那个声音问,“为什么你们这种有钱人家要借那么多钱啊?”
“这你别管了。”纪枫说,“资金周转出了点问题,要赶定制品的工期,我急着用。”
“行啊,我之前跟你说的,你把你那个学弟约出来,我想跟他聊聊,我之前说他几句,顾淮就发疯,我今天见着了本人,我也想认识一下。”那人说。
“我已经约了他了……”纪枫犹豫着说,“但他来不来,我就不知道了。”
昏暗的小房间里,林思渡微微地睁大了眼睛。
薄薄的一张木门背后就是集团的私人会议室,而现在顾淮把他压在那张门上,从背后抱着他,捂着他的嘴巴,不让他出声。
他的脸颊和耳朵贴在冰凉的木门上,颈肩是顾淮的说话时滚烫的气流。
“林思渡。”等不及的猎手终于露出了原有的爪牙,“我证明了,他没有一丁点喜欢你。”
林思渡的胸口急剧地起伏着,发出很轻的喘息声。
“概率游戏啊。”顾淮在他耳边宣布,“你一败涂地了,你要跟我在一起了。”
林思渡被他抓着衣领翻过身来,后背抵在木门上,顾淮这次的吻毫无章法,从他的嘴角,一路吻过下颌,在他喉结的位置咬过,又轻轻地啃噬着他皙白的锁骨,毫无收敛的吻让他在瞬间产生了一种会被对方吞吃入腹的可怕幻想。
毛衣的衣领被顾淮拉开了一些,他有些没力气,贴着木门,慢慢地往下滑,被顾淮抓着胳膊拎起来。
看见他眼睛里薄薄的泪光,顾淮误解了他的意思,顿时心头火起,动作比先前更粗暴起来,手上的力气逐渐加大,让他疼得想躲开。
热烫的双手带着冷风,探进他毛衣的下摆,一路往上,几乎带着点报复和发泄的快意,没什么轻重地揉捏他。
“你跟我在一起了。”顾淮在他耳边反复说,“你快喜欢我。”
林思渡有些失神,那边房间里还在说着什么,都嗡嗡地入不了他的耳朵,只知道顾淮突然又把他打横抱起来,压在了旁边的那张床上。
陌生的环境,和周围偶尔会提到他名字的对话声,让他全身都在颤抖。
不能出声。
不能反抗。
屋外有脚步声逐渐离去,他不管不顾,抬起手,狠狠地从顾淮的脸颊边扇了过去。
顾淮偏过头,额发微微地乱,满不在乎,低头想嘲笑他几句,却感觉到手被微凉的一双手抓住,食指指关节剧烈地疼。
林思渡咬他了。
“……”顾淮一下子撤了手上的力气,怕弄伤他。
“顾淮,你这个笨蛋。”林思渡躺在沙发上,单手手背捂住了双眼,声音带着哭腔。
顾淮愣在原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伸手,把他死死地抱在身前。
第49章 你到底要不要?
顾淮七八岁的时候,在自家后院里玩,一脚把他爷爷价值几百万的一只收藏级翡翠碗给磕崩了一块,被他爷爷追着满院子揍,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慌张过。
外面的会议室已经安静了下来,附近除了他们以外,再无别人,狭小的里间只有林思渡有些急促的呼吸声,胆大妄为如他,突然不敢看林思渡的眼睛。
他以为自己精心算计,把人引到自己布好的陷阱中来,就能强行要求对方喜欢自己,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猎物挣扎,微不足道地咬了他一口,他却下不去手了。
他的食指指腹上从刚刚开始一阵刺痛,他用拇指指腹抵着碾过去,还能感觉到潮湿,空气里有一股很淡的血味。
林思渡给他咬出血了。
这得有多生气啊。
林思渡被他按在怀里,连声息都很小。
他没顾得上这点疼,松开人,随手扯了张纸巾,擦去了血迹,才敢再去碰林思渡。
“别哭嘛,林思兔。”他有点颓然的说,声音沉沉得,像暮色晚钟,在狭小的房间里听着有点不真实,“你别哭!”
林思渡仍是用手背挡着眼睛,微微发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呼吸稍稍地平缓了一些,慢慢地缓解刚才突然被摔到床上带来的眩晕感。
“我就是……哎,我就是那天。”顾淮自暴自弃,想把自己那些不堪的心思都剖给人看,“那天看见你的手被弄伤了,我的心头火一下子就起来了,再加上今天听了点消息,就想拉着你来证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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