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想把人按怀里揉几下,奈何这满屋子的人还在大谈珠宝投资,把他当成这一行的翘楚,满目都是敬佩。
这要在以往,他站起来就找个理由走人了,懒得跟这群人胡扯。
顾淮泄愤地在林思渡的手背上拍了好几下,把纤细的手指挨个裹在自己发烫的手掌里揉到温热,才把人给放开了。
散场的时候,屋外的气温是低的。
出了酒店,迎面而来的就是冬日清新寒冷的夜风。
林思渡戴口罩晚了一步,灌了口冷风,站在顾淮的身边就开始咳嗽。
他压着声音,小声地呛咳着。
顾淮伸手往他后背重重拍了两下,刚抬手要摘自己脖子上的黑色围巾给他,他往旁边避开了。
顾淮压着围巾的手有些沉,眼睛的颜色极黑。
林思渡好像,很抗拒他在外边做出的亲密举动,是怕被人看见吗?
还是林思渡,在不经意的时候,还是对他有些疏离。
恰好黄教授他们出来,跟林思渡打了个招呼。
“林老师,我开车了,要不要把你捎去公交站?”林思渡的同事友好地问。
“谢谢,不用了。”林思渡礼貌地回绝,“我和顾淮哥一起。”
顾淮像个漏气的气球,扁了一半,突然又有了底气,撑着一股傲劲儿,趾高气昂。
顾淮哥。
真好听啊。
比顾先生好听多了,也顺耳多了。
目送着这几个人离开,林思渡慢悠悠地咳嗽了几声,伸手拉了一下顾淮的围巾。
“刚才不是还不要?”顾淮板着脸。
“啊?”
“啊什么?”顾淮大声问,“刚才不还很抗拒?怕我在人前对你好,怕被别人发现你跟我谈恋爱?”
“……没有。”林思渡冷冷地说,“我是想让你别那么拍我,肺都要给你拍出来了。”
顾淮:“……”
顾淮:“…………”
顾淮猛地把带着自己体温的黑色围巾摘下来,轻轻地扔他脸上,隔着围巾,泄愤般地用拇指揉了揉他的嘴巴。
作者有话说:
谢谢顾十六的笛子的鱼粮x9,谢谢榴莲炖猪心的猫薄荷,谢谢甜宠就是坠吊、青花鱼mjgirodzukb的鱼粮x3,谢谢贺蓝雪、横舟•、顾回、知类通答、知类通答的鱼粮,谢谢投喂,谢谢追文。
毛球鞠躬。
第54章 身材好了不起
黑色宾利缓慢地汇入夜晚的车流,驾驶室前边挂着的冰种翡翠平安扣摇摇晃晃。
顾淮的黑色围巾在林思渡身上很显眼。
可能是不喜欢深色衣服的缘故,林思渡的所有衣服都是浅色的,顾淮观察过一阵子,白色和杏色都是林思渡常穿的颜色。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冬天,不近人情的孤独。
林思渡怏怏地靠着副驾驶座椅,被透明色的平安扣晃得昏昏欲睡,半合着的眼睛里眸光清亮得像冬夜的寒星,被顾淮揉弄了一番的嘴巴却红红的,唇珠小巧,让他微抿着嘴巴的时候看起来很漂亮。
顾淮的心情很好,被人超了两次车,也没有发脾气。
“我刚才那会儿,拍你后背用的力气真的很大吗?”顾淮刚刚想得有点问题扩大化,却没料到他是这个方面有意见。
“你朋友,谷……”林思渡忘掉了。
“谷忱。”顾淮提醒。
“你朋友……傍晚差点被你拍散架。”
顾淮:“???”
顾淮的手背上蹦了根青筋,跳了跳,差点把方向盘给拧下来,搭在油门上的脚抖了抖。
“你已超速。”林思渡扫了眼速度仪表盘提醒,比跟车导航还尽职尽责。
顾淮踩了点刹车,把速度给减缓了一些,脑袋里又过了点兔子菜谱。
“快递。”进小区大门的时候,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的林思渡出声提醒。
顾淮把车拐到了快递柜的方向。
“你下次有想买的东西,直接微信发我,我让助理买好了送咱们家里,不用你麻烦着去挑选。”顾淮下车,抱了两个箱子回来。
“不。”
“为什么不?”顾淮问。
“你助理……可能不想帮我买面包虫。”
顾淮:“……”
dragon冬天好像开始长身体了,零食吃得很快。
“黑崽吃得还挺多。”顾淮把箱子搬到了林思渡的房间里。
模拟雨林环境的保温箱里,橙色眼睛的小动物扫了他一眼,吐了吐舌头。
“dragon,龙。”林思渡纠正。
顾淮:“黑崽。”
房间里温度很高,林思渡站在床边,把工整系着的围巾拆下来,叠成标准的正方形,还给顾淮。
好像自从他住进来以后,顾淮经常把室内的空调温度调得很高,这让他偶尔会有一种,他在用保温箱养蜥蜴,顾淮在用保温箱养他的错觉。
室内的高温度下,他可以穿着薄薄的白色棉睡衣在家里活动,而顾淮就只套着一件黑色背心,无时无刻不在显摆着绝佳的身材。
“九点半。”顾淮报了手表上的时间。
林思渡没说话,等后文。
“晨跑你拒绝了。”顾淮说,“夜跑,总可以了吧。”
林思渡仍旧不说话,垂着眼帘,动作熟练地在笔记本电脑上敲了几下,给他找了个文献,夜跑的安全隐患。
顾淮:“……”
十五分钟后,被顾淮骂了一顿并换上了白底色银条纹运动服的林思渡站在了这套房子配备的健身房的门口,很蔫,目光凉得像严冬雪后的清晨。
“不喜欢。”他惜字如金。
“我管你喜不喜欢。”顾淮那混不吝的性子又上来了,“你赶紧的,吹个风就咳嗽,服了你了。”
顾淮在跑步机上拍了几下,设置了一个挺慢的跑速,时间是15分钟。
“这个速度。”顾淮自己斟酌着说,“应该不算我为难你吧。”
林思渡的体育,一直都徘徊在及格的边缘线上。
林思渡冷漠地冲顾淮身边的庞大黑色机器甩了个眼神,转身就走。顾淮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用巧劲扯了回去,他的后背抵在黑色立柱边,顾淮捏着他的脸颊,低头吻过来。
“张嘴张嘴。”顾淮烦躁地催促着。
他迟疑着,紧闭着的嘴巴微微失了点力气,被敏锐的顾淮寻到了破绽,慢慢地深吻进来,攫取着他有限的呼吸空间,扫过他每一寸敏感的地方,酥麻的感觉一点点放大延伸,他冰冷的眼睛柔和了许多,仰头时藏了一层薄薄的克制的水雾。
顾淮的左手扶在他的腰后,但他还是渐渐地失去了力气,一直往下滑,站不住,全身上下唯一的支撑点,都在顾淮那只滚烫的手上,以至于顾淮放开他的时候,他后背贴着黑色的立柱慢慢地滑落,就这么坐在了地上,腿脚都软软地立不住,亲吻的余韵像是电流一点点缓慢地侵蚀着身体,让他小幅度地轻颤。
顾淮抬手抹了下嘴角,放肆嘲道:“接吻要查个屁的文献综述,靠感觉照样能亲到你站不住。”
林思渡:“……”
他坐在地上,慢慢地抱着自己的双膝,把脑袋埋在手臂中。
这是他从小惯用的,自我保护的姿态。
被毫无章法的亲吻亲到腿软,对他的认知体系,有一点冲击。
这两天顾淮似乎一直顺着他,偶尔逗他一两下,大部分时候都让着他,纵容他,像是龙在甩着尾巴逗他的猎物,推开点,又勾回来,让他放弃了警惕,几乎忘记了这个人的本性。
“哎,算我求你了行不行?”顾淮憋了一天的火稍稍卸了点,又坐过来好言好语地安慰人,“跑两步吧,我追你那么难,费了那么大的劲儿,还走那么多弯路,我想养个白白胖胖的林思兔,行吗?”
林思渡慢慢地抬起头来:“哦,那好吧。”
顾淮有点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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