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的眼睛不像以前那样好了,加上白柠安全帽盖住大半的脑袋,只露出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脸蛋,说是小姑娘也算不上错。
但白柠在听到“小姑娘”这三个字,就已经炸了毛,但碍于对面是老人家,不好发作,抿着唇,小脸涨得通红,手指掐着一旁想笑又不敢笑得秦远手臂,只要他敢笑出声,绝对没好果子吃。
秦远转过头,忍住笑意,才解释道 ,“什么小姑娘,我弟弟,前几天腿摔坏了,来我这借住几天。”
陈姨凑近了些,白柠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有礼貌的唤了一声,“陈姨。”
“果真是个男孩子啊,我还说呢,要是小姑娘也太小了点,小远,你要是对未成年的小姑娘做那种事,不仅禽兽不如,还犯法的。”
“我不会的昂,陈姨,别担心,我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可能祸害人小姑娘的,您快进屋吧,这太阳毒,我们也得走了。”
秦远连哄带骗地将陈姨送回屋子,看着一旁生闷气的白柠,恶从胆边生,捏了捏白柠的下巴,欠揍得道,“小姑娘?别说,还挺像。”
接着在白柠还没反应过来举单拐揍人的时候,迈着长腿先顺着楼梯跑下来推电瓶车。
可白柠记仇啊,坐在后座上,将书包抱在身前,抬手对着秦远的腰肉就是一掐,闷闷地道,“你才是小姑娘。”
秦远识趣的吃痛叫了一声,以解小祖宗的心头之恨,弯着唇心情很好地给白柠当司机。
第30章 进贼了
九月份正是秋老虎猖狂作祟的时节,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连笔直的柏油路都被热得扭曲了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融化了一般。
白柠紧贴着秦远的背,试图将自己藏在那一点点阴影之中,但奈何只能把脸埋进去,胳膊只能暴露在外,晒得发疼。
这让本来心情很好的白柠有些烦躁,抿着唇,伸出手指戳了戳秦远的后腰。
秦远一手握着车把,抬起胳膊捉住白柠作乱的手指,警告地捏了捏。
“小孩儿,你们老师难道没有教过你们,在行驶过程中不可以打扰司机驾驶的吗?”
“秦远……”
白柠换另一只手继续,语气中带着委屈。
秦远被戳得难受,干脆将两只手都捉住,从源头解决问题。
“不是,有事说,你能不能别戳了?或者祖宗你换个地也行,这痒。”
白柠没有手指可以继续折磨秦远,将额头抵在秦远训练痕迹明显的背部,有气无力地道。
“我晒……”
一向是糙惯了的秦远,哪怕太阳再毒辣,也只穿一件运动背心骑着电摩到处跑,最终获得一身引以为傲的小麦肤色,自然不懂白柠的郁闷。
“晒一晒当补钙了,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在温室养大的,比小姑娘还娇气,怎么找对象?”
秦远嘴上不以为然,还是拧了拧电门,加快了速度。
白柠热得没心情跟秦远斗嘴,像只猫似的趴在秦远背上装死。
右手轻轻捏了捏刹车,秦远将小电摩精准地停在了十中门口。
“行了,到了。”
白柠慢吞吞地下来,但依旧没有忘记保持自己的形象,小心翼翼将头盔摘掉,对着小电摩的镜子照了照,又向秦远确定,“你看这样可以吗?”
秦远抬手接过白柠手中的安全帽,垂眼的瞬间,看见了白柠短袖下露出的被晒得通红的肌肤,心想这小孩嫩的跟水豆腐似的,一晒就红带着几分敷衍地道。
“唔,帅。”
“哎,那边干什么的?”躲在门卫亭里吹风扇的保安大爷从小窗里探出头来,朝着白柠和秦远喊道。
“送孩子上学。”秦远抬头提高了声量回答。
“那还不进去还愣在那儿干嘛?再待一会儿都要放学了!”
说进就进,白柠拄着单拐一瘸一跳地往校园里走。
还不忘回头提醒秦远,“你记得七点接我回家。”
秦远摆摆手,示意知道了。
凭借多年白柠翻墙逃出校外的违规累计,凭借刷脸保安大爷一眼就认出了他。
按下按钮打开电门,指了指白柠的腿,有些幸灾乐祸,他在这上了两年班,有一年半的时间得去后山堵白柠,而且一堵一个准,糟心透了。
“原来是你小子啊,真是走墙把腿摔断了?以后还是老实走门吧。”
保安说的话白柠不愿意听,梗着脖子硬是没有回他。
在电门打开一条缝隙便蹦进了校园,顺还不忘转过身来朝着门外的秦远挥一挥手。
秦远笑了笑,竟然真的有一种送儿子上学的感觉,直到在十中的梧桐路下看不见那个缓慢移动的小点,秦远才收回支在电动车两侧的长腿,转了个弯,将白柠的书包挂在胸前。
橘座很自觉地从书包的小口处,探出个小脑袋,叫你了一声,“喵。”
秦远伸出一根手指在橘座的小脑袋上撸了两下,道,“把你哥送上学了,走,爸爸带你去体检去。”
秦远依稀记得裴女士家的楼下有正好有一家宠物医院,顺路拐了个弯儿找到李大娘说的肉店买了两个卖相很好的猪蹄,朝着裴女士家的方向前进。
“哟,稀客啊,你怎么有空回来了?”
宠物医院的老板是个很外向的年轻人,通俗一点说就是中老年妇女之友,自然知道裴女士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下了最后的通牒,找不到女朋友就别回家。
看着一个月能见一次就不错的秦远,自然有些诧异。
“这不馋老太太的手艺了吗?买了两个猪蹄让她帮我炖一下。”
秦远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从背包里揪出橘座来。
“我昨天在路边捡到了一个小猫,看着精神还算不错,但不知道有没有其他的潜在的疾病,你能帮着检查一下吗?”
“橘猫?花色不错,放在我这吧,裴姐那应该没有猫粮,你什么时候走,下楼接它就行。”
“好。”
在付完款安顿好橘座之后,秦远沿着楼梯往三楼走。
这个时间裴女士应该是在外面打麻将,还没有回来。
秦远拎着猪蹄走到厨房拧开水龙头,熟练的清洗干净。
虽然很久没有回来了,秦远对家里的布局还是一清二楚。
勾住把手拉开厨房右下边的第二个抽屉,从中取出来了酒精块,点燃之后将猪蹄上的毛彻底撩干净,好方便一会儿裴女士,进行加工制作。
秦远来之前没有跟裴女士打招呼,听见门锁开锁的东西外头看一下门口的方向。
应该是人回来了,但停在门外的没有下一步动作。
在秦远准备擦一擦手去给裴女士开门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
秦远瞄了一眼,上面的备注明晃晃的显示是老太太,秦远不知道裴女士在玩什么花样,但还是很配合的,按下接听键。
“喂,儿子啊。”
裴女士的声音顺着听筒传到秦源的耳朵里,与门外传进来的声音形成了一个3D立体循环。
但很容易听出裴女士故意压低了声音,似乎不想让什么人知道,还带了些紧张。
“怎么了吗?”秦远将酒精块熄灭,重新收回到柜子里。
“我跟你说,你快报警,家里进贼了。”
秦远有些诧异,他不就是在家吗,整个房间里就他自己一个人,哪里来的什么贼?
“贼?”
“就是小偷,偷咱们家来了,我今早出门的时候明明是锁了三口的门,现在却只锁了一口。你说这不是小偷出来了,还能有什么原因?”
秦远对自己长时间不回家留裴女士过得跟孤寡老人似的表示有些愧疚。
“还有一个原因是您儿子我回来了。”
秦远穿过走廊,将门推开,见到裴女士,刚刚那一点愧疚消失地无影无踪,仿佛没他这个儿子,裴女士似乎过得更好了?
只见裴女士,仿佛未婚少女一般,穿着低调的白T恤配瑜伽裤,手腕上还挂着一个复古款的编织钱包,半年前的烫的头发悉数盘了起来,有一种天津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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