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让人走?”
“不然呢?我还留着他,陪他高考?那我酒吧生意还做不做了?”
秦远握着笔在账本最后写了个总数,啊抬头眯着眼笑,可萧辰看得清楚,那笑意分明未达眼底。
“你跟我说实话,你和白柠闹别扭了?”
程澈带白柠去逛H大了,说是什么精神刺激法,萧辰看着门口方向确定两人每回来,才小声的问道。
自己那点龌龊心思,秦远不想搞的人尽皆知,简直丢人,只能对着萧辰打马虎眼,“什么闹别扭?纯粹是伺候烦了,换你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不去找风华正茂的姑娘,守着个半大的孩子看着人学习,他不烦我还烦呢。”
“那你就不管白柠了?”
秦远对白柠怎么样,萧辰自始至终看在眼里,要说秦远不管白柠,他第一个就不信。
但秦远听到这话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弯着唇,竟找回了几分之前的痞气,“管什么?我又不是他爹,大不了让他偶尔来酒吧骚扰骚扰程澈,这还得看梁二愿不愿意。”
见秦远不打算说,萧辰也不继续问了,只点点头,“行,你怎么想就怎么做吧,你跟我去看看阮哥拿来的那些酒。”
秦远点点头,将手里的东西收起来,应了一声,“行。”
在H大逛了一圈,白柠才知道为什么大学被称为大学,就连打游戏都能有一个社团,图书馆里可以有那么多书随便借,餐厅还有些稀奇古怪的菜,一切对于白柠来说都新奇得很,以至于脚刚迈进酒吧门口就开始喊。
“秦远,你猜我今天看到什么了!”
第58章 回寝室
“我跟你说,我看见H大的食堂里你,竟然还有卖菠萝炒小饼干的!”
白柠在H大逛了一大圈,一直也没想起来喝水,回来倒是渴了,将身后的书包往卡座上一扔,抓起秦远面前的水杯就灌了一口。
秦远伸手想拦但是没拦住。
“怎么了?”白柠看着秦远伸过来的手,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低头瞅了瞅自己身上,问道,“我衣服蹭到东西了吗?”
秦远看着那只空了的杯子,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是蹭东西了,我是想说,你手里的杯子是我的,你要喝水再去拿一个。”
这下轮到白柠不乐意了,“你的杯子怎么了?咱俩在家不就用一个杯子喝水吗?分什么你我,我还没嫌弃你呢。”
说完冲着秦远翻了个白眼,似乎偏要较这个劲似的又接了一杯水,当着秦远的面灌进肚子里。
也不知道这十几年的粮食是不是全都长在个子上,没分给智商一点点,有时候白柠比幼儿园的小孩还要幼稚上几分。
秦远接过空杯子,捏着转了几圈,终究是没忍住问,“白柠,你今年多大了?”
白柠这次倒是反应的很快,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半天才回道,“三岁零… …190个月,怎么了?”
秦远见人说得理直气壮,也没话了,而萧辰和程澈则站在一旁看秦远吃瘪,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没活了是吧?没活把后面仓库的酒水都搬到休息室去。”
秦老板凶起来,吓人的嘞。
萧辰赶紧拽着程澈消失在秦远的面前。
偌大的前厅现在只剩下了秦远和白柠两人,秦远站起身走到控制台将音乐关掉,酒吧瞬间安静下来,只有七彩的灯球依旧不知疲倦的工作着。
新到的酒得琢磨花式,找到最可口的品相,秦远许久未碰酒具,但手法依旧娴熟,几下就凿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冰块,放进圆口的杯子里顺手打了个转,持着搅拌棒顺时针搅着,像是提醒,又像是通知地道,“下周末,得去医院把石膏拆掉。”
白柠抱着练习册坐在卡座上,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只简单的应了一声,“唔,知道了。”
秦远有自己的打算,他和白柠就算再怎么离谱,也不可能走到哪一步,与其到最后他这张单向的窗户纸被戳破,还不如早断了干净。
之前想过吧白柠留到高考结束,但现在来看肯定是不能做数了,昨晚和今早的是给他敲了个警钟,让他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柳下惠,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想法只会在他的心中愈演愈烈,闹的最后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秦远想着,白柠腿好了,只要他不留,那一切都会回到正轨的。
这几天秦远都在避免和白柠单独相处,借口调新酒,待在酒吧里,到了晚上两人才回到出租屋。
东西还是那些东西,却因为两个主人不常在家而少了些人气。
该做的作业已经在酒吧做完了,白柠受不了出租屋的冷,进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小太阳打开,然后三下五除二的脱光衣服,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蝉蛹。
然而等他躺好才想起来刚才自己光顾着往床上爬还没有去放过水,在起床和就这么睡之间纠结的这一会儿,尿意越来越强,而这最主要的原因是白柠在酒吧喝的那两大杯水。
为了不在十八岁最后的三个月里留下尿床的光辉事迹,白柠只能凭借意志力起身,恨不得给自己装备一个极速靴般冲进卫生间,掏出鸟来放水,隔着不厚的床板跟秦远抱怨着,“这破天也太冷了,上个厕所我的鸟都要冻掉了。”
“你再熬一熬,等回寝室就好了。”
秦远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句,白柠却是听不懂了,一边往上扯着裤头,一边探出头去满脸问号的道。
“寝室?”
“是啊,你们十中的寝室不是都安了暖气?”
客厅的灯开着,秦远不知道在收拾些什么。
“我什么时候说要回寝室了?”
冷空气吹的白柠身上直起鸡皮疙瘩,搓着胳膊往卧室跑。
“你腿好了不回寝室,在我这挨冻?”
白柠却是没想过回寝室的事,之前是因为在秦远这里住的舒服,省去了回寝室还要爬上爬下,但现在天冷了,这小破出租屋虽然不能说是一无是处,但多少和舒服沾不上边,但如果秦远挽留一下他的话,白柠倒是也不介意凑合凑合,完全没想到秦远会舍得让他走,就连刚才的话,白柠也觉得,只是秦远在试探他,毕竟让秦远开口求他留下来,也是拉不下脸的。
这么想着,白柠心里甚至还有了几分的得意,将被子往下扯了扯,漏出一张脸来,“你不用不好意思开口,你要是一个人住害怕的话,我白小爷也是可以大发慈悲留下来再陪你住一阵。”
回应白柠的是客厅灯关掉的声音,和一句冰冷冷的,“睡吧。”
唯一的光源被剥夺,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白柠眨了眨眼睛,没明白秦远是什么意思,而身边的床榻也没有像往常那样随着秦远的动作陷下去,他后知后觉到秦远根本就没进卧室,而是睡回了之前的沙发床。
白柠想问秦远为什么不上床来睡,但总感觉会很奇怪,别扭的要命。
再说了,秦远睡在哪里,或者说睡外面到底冷不冷,又关他什么事。
白柠这么想着,心里却有些乱,不明白秦远今天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按理来说他已经给了台阶,只要秦远说一句想他留下来,他就可以在这里大大方方的继续住下去。
越想越乱,白柠最后干脆闭上眼睛不去想这些,然而前两天都是两人睡的大床,一下子变回之前的样子,一下子空荡了许多,没有秦远的体温,周遭的空气也冷上了几分,白柠念了句,“坏人。”慢慢睡了过去。
秦远怎么能不知道白柠的意思,他只是不想搭茬,不敢将人留下来,现在下了逐客令,白柠肯定会跟他生气,但总比知道了他那些龌龊心思要好。
周末消失的梁砚舟在周一又重新开始陪程澈来打工,秦远一度不理解这些纨绔子弟如此游手好闲能靠什么吃饭。
梁砚舟的解释是靠爸爸。
很好,有钱人虽然获得了快乐,但他们失去了烦恼啊。
为了表达对资本主义的不满,秦远给加林之夜编外人员布置了一项任务,那就是接送白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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