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 ...”白柠抿了抿唇,似乎在想形容词,“没穿衣服... ...”
秦远一口气没喘明白,被自己呛到咳了两声,有些不确定的问,“没穿衣服?”
“嗯!”白柠很确定,因为那天他去送饭陆以时给他开门的时候没有穿上衣。
而秦远显然误会了,心里骂陆以时这个禽兽,不知道在小孩面前收敛一点。
“我还看见他们亲亲了,不是嘴唇碰嘴唇的那种。”白柠继续告状,“我看那个男的伸舌头了!”
陆以时如果听到这话肯定当场暴走,当时安舟烧得不省人事,根本喂不进去药,在白柠这怎么自己就成了老流氓了?”
秦远没说话,想要看看陆以时还能干出多么禽兽不如的事。
白柠却话题一转,带着几分不确定的问,“安舟哥他们是在谈恋爱吗?”
“算是吧。”秦远低着头踢着地上的一块小石头,他也不确定那两位什么情况,一个放不下,一个舍不得,但也只能先这么耗着。
“那二少和程澈哥呢?”
秦远不得不被迫想起那两个臭不要脸的情侣狗,闭了闭眼应道,“嗯,也算是吧。”
白柠停下手里残害地毯的小动作,声音放缓了些,铺垫了那么多,现在才问出自己真正想问的。
“所以… …男的是可以喜欢男的吧… …”
这句话出来,电话两边同时陷入了沉默。
白柠在等秦远的一个答案,而秦远则不知道白柠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是单纯的对身边这两对同性情侣产生了好奇,还是对什么人产生了兴趣。
他用舌头将烟蒂舔到另一边咬,下颌随着他的动作紧了紧,过了好一会儿才给出一个听上去不像答案的答案,“没有什么可以不可以,喜欢就行了,而且同性的伴侣得多合适,连性别都一样。”
秦远最后的一句话带上了微微上扬的笑意。
白柠在电话的另一头可以感受到秦远的不排斥,不排斥就是可以接受,那不就意味着他可以追秦远了?
白柠喜欢独断专行,没有给秦远拒绝的机会,更没有想过是先问问秦远对他的感觉,一心扎进追人里出不来。
“秦远,我想你了。”白柠红着脸壮着胆的说出第一句肉麻的话。
这句话的冲击力不小于核弹爆炸,秦远愣愣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单调的回了句,“嗯。”
白柠没听到预想的那句“我也想你了”,又觉得自己吃了亏,强硬的把自己刚才的话收回来,“我只是拿你练练手,以后好追别人,你别想多了。”
“嗯。”一盆冷水浇下来,秦远自知自作多情,又加了句,“没想多。”
语气里的失落在电话里失了真,白柠自然是没有听出来,继续说道,“我想后天回去,你能去机场接我吗?”
“能。”秦远的话明显比刚才少了不少,如果白柠明天回来,他就得把动手的日期提前到明天,嘴里的烟叼的没滋没味的,秦远干脆直接扔了,哑着嗓子道了句,“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紧接着挂了电话。
倒不是他不想跟白柠聊下去,而是怕自己克制不住自己外溢的情绪。
秦远晃了晃脑袋,拖着步子回了现在只有他一个人的出租屋。
或许等白柠走了,这里真的需要一个女主人或者另一个男主人了。
还坐在走廊里的白柠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想不明白秦远什么时候对他这么不耐烦了。
他
但这着实激起了白小爷的好胜心,不就是秦远吗,势在必得。
白柠站起身才发现自己的腿麻了,只能扶着墙一点点往房间挪,留下一大片被揪秃的地毯。
秦远大家还是五年前的事,加林之夜刚开业的时候,总有些不长眼的低体流氓来闹事,美名其曰收保护费。
但秦远想来只有保护别人的份,轮不上别人来保护他,一条钢管单挑八个混混,后来只要秦远拎着钢管网酒吧门口一站就没那些杂七杂八的人敢上前。
梁砚舟常来之后,那些人更是把秦远这化为有人罩着且惹不起的那一类,偶尔还得孝敬秦远点。
那条钢管也就很久没用了,但一直没扔,秦远翻箱倒柜才在加林之夜地下室把这东西翻出来。
那时候的刚才还是好的,到现在也没一点锈斑,秦远在手里掂了掂,试了下手感,满意的点点头。
梁砚舟带着人来的时候,秦远正叼着烟翘着腿擦钢管,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在擦某种管制物品。
门口被梁砚舟带来的人守着,叮嘱了只让那个男的进来,其他一概闭门谢客。
这种场合梁砚舟不敢带着程澈,找了个借口把人支了出去才来的。
看着秦远在灯光下比量了一下擦的蹭亮的钢管,没忍住问道,“你这是要把人往死搞?”
秦远抬眼看傻子般看了眼梁砚舟,“你看我有病吗?弄个人还把自己搭进去?”
梁砚舟理智的摇摇头,秦远确实没病到收拾个人渣还要自损八百的地步。
梁砚舟又感性的摇了摇头,但要是为了小柠檬就不一定了,毕竟他是见过这货为了白柠色令智昏的模样,只是秦远自己当时都没意识到。
秦远看一眼就知道梁砚舟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无声的叹了口气,“白柠可能有喜欢的人了。”
梁砚舟眼睛亮了亮。
“不是我。”秦远苦笑了下道。
梁砚舟了然,刚刚失恋的男人杀伤力往往是最大的,今晚那老哥有罪受了。
他现在应该思考一下该怎么拦着点秦远,不让人打的太狠了,或者是现在就找个律师,给为秦远保释做准备。
“行了。”秦远握着钢管在腿上敲了两下,“带着你的人去巷子吧,别在我这打,等这事儿解决了,酒吧还得继续开。”
第93章
西装男倒也没让人失望,依旧准时过来报道。
淡然自如,仿佛没看见门口的两位大汉以及酒吧的不对劲,站在吧台对秦远道,“一杯教父。”
男人的声音很有磁性,一双狭长的丹凤眼蓄着锋芒却又不外露,虽然被口罩遮了大半的脸,却也能看出来是个好看的。
男人直接忽略了秦远打量他的目光,用手机扫了码转身去了常坐的那个卡座。
秦远在看见男人手机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摇了摇头,把杂七杂八的想法抛到一边,专心致志的凿着手里的冰球。
透明的冰在秦远带了黑色手套的指尖中跳动着,旋转入杯,被淋上琥珀色的酒液。
秦远把酒放在托盘上,亲自送了过去,侍酒的姿势格外标准,长腿后撤,微微俯身,端着酒的手臂向前伸,另一条胳膊则背在身后。
“请您慢用。”
这是秦远这些天同男人说的第一句话。
男人轻声的“嗯”了一声,眼都没抬一下,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报纸。
今晚的加林之夜格外安静,只有秦远和男人两人。
一个安静的坐在卡座,一个倚在吧台后擦杯子,诡异又和谐。
梁砚舟那边就不是那么好混的了,夏夜的蚊子又多又毒,偏偏又跟程澈一样喜欢咬人,一堆人在一起,只追着他咬,气得他在心里把秦远骂了一个遍。
时针走过十二点,男人准时站起身,准备往外走,许是因为就两个人的原因,还很客气的跟秦远道了声,“秦老板,下次见。”
秦远眸子暗了暗,手摸向靠在吧台旁边的钢管,道,“天黑了,我送你吧。”
男人无所谓的笑了声,“随你。”
接着先出了门。
秦远将握在手里的钢管藏在衣服里,紧跟在那人的身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都有着自己的心思。
男人大步走着,却刚好在秦远布埋伏的地方停了下来,转过身,意味不明的道,”秦老板的待客之道果真一绝。”
秦远没想到这人能看出自己的意图,但不差这人那一步,将盖着钢管的衣服扔到墙边,也不装了,直言道,“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事儿都摆在明面上说,我知道你是奔着白柠来的,但只要白柠在我这一天,你就别想碰他一根寒毛,收起你那龌龊心思,否则这钢管可就往你身上招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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