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远已经早就走了,自然也听不见白柠的狼嚎,食指上一圈一圈地转着房门钥匙,上午的气闷竟然好了许多,哼着小曲往加林之夜走去,决定今晚去分担一下优秀员工萧辰工作量。
“秦远,你他妈混蛋… …”
“秦远,你他妈不是人… …”
“你虐待… …你虐待高中生!秦远,你给我开门,我不要做卷子,我要去… …我要去找桐姐告状!”
“秦远… …你放我出去… …”
“秦远,有种你就关你爹我一辈子!”
让白柠做卷子简直就是要白柠的命,一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一个字都没动,坐在门边的地上一声一声有气无力地骂着秦远。
第46章 裤子呢?
秦远自然是听不到,懒懒散散地躺在卡座里,刷着短视频,不知道是现在大数据进化到能窥探人的内心了,还是怎么着,十条里有八条都是该怎么和高三学生相处。
“作为家长,要保证好学生的饮食,高三的学生… …”
秦远征外放着一个秃了顶的培训班老师的直播,萧辰听了直摇头,而秦远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的,不时地点点头,虽然别的都不太适合白柠,但这条适合啊。
“辰儿,今晚的晚饭记得营养搭配,要有优质蛋白质,还有足够的碳水… …”
萧辰不想搭理这人,摸出耳机塞进耳朵里。
今天来驻唱的小姑娘是旁边H大的学生,没课的时候过来赚点外快,今天来得早,看见秦远竟有些惊惊呼出声“哟,秦老板怎么有空来酒吧视察了?”
秦远瞟了她一眼,“怎么,看到我挺惊讶?”
“不是不是,主要是不常见你,你看我来五次也就才能碰到你一面,还只是打个招呼就走,看你这么清闲地在这,肯定有点不适应。”
姑娘将吉他放下,掰着手指头数了数从来着之后见过秦远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听说你家里有个高中生?你儿子?看秦老板年纪不大,怎么?”小姑娘压低了声音,八卦道,“未婚先育?未成年先… …”
听对方的想法越来越跑偏,秦远赶紧打断,“去去去,小姑娘家家的,脑子里怎么那么多龌龊想法?那是我弟弟,别他妈乱说。”
“行… …弟弟就弟弟。”
小姑娘低头调弦,也没打算深究两人的关系。
倒是秦远想起来了什么,坐直了身子,把嘴里的烟掐了,带了几分认真,“哎,我问你个事。”
“你问。”
小姑娘叼着拨弦片,含含糊糊地道。
“就是… …H大怎么样?”
“H大?自然不错啊,省级重点高校,教育部直属,怎么?想让你弟弟考H大?”
小姑娘一听这话,也不弄吉他了。
秦远是有这样的想法,他想给白柠找个奋斗的目标,但他对大学知之甚少,最熟悉的也就是旁边的H大,“是… …大概要多少分?拿什么,我弟弟成绩不是很好… …”
“就算是本地户口的话…. …”小姑娘想了想,“也得超过一本线二三十分吧。”
怕秦远不懂,小姑娘又加了一句,“一本线大概530,要上H大怎么也得560左右。”
秦远在心里回忆了一下白柠的成绩,把那满是红叉叉的分数加起来,满打满算也才280,就这都是高估了的,差的也不算太多吧,也就差了一半?秦远这么想着,努力学学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白柠完全和秦远不是一个频道上的,眼睛瞥到鞋柜上的卷子就一阵头疼,也不知道秦远他妈的抽什么风,竟然开始管他的学习,两人相安无事地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不好吗?他有事没事的还能帮秦远打打消消乐。
白柠瘫在门边上,单方面和秦远决裂。
但这么下去终究不是办法,让白柠和试卷共处一室,简直要人命,门走不了,窗户还走不了吗?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干了,卧室窗户肯定不行,这是二楼,掉下去虽然不至于没命,但会残啊,这条腿石膏还没拆,那一条再搭上,估计秦远真得去给他借楼下大爷的轮椅了。
所以白柠把目光确定在门口旁边的小窗上。
作案工具为凳子,作案人为白柠,作案时间是下午两点十分,耗时二十分钟。
最后白柠成功地卡在了窗户上,也幸亏这个时间段没有人在外面晃悠,不然白柠就没脸再在这住下来了。
惦记着白柠中午没吃饭的秦远,终究是良心大发,提了饭菜回来,打算是顺便检查一下白同学的学习情况。
而等他到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白柠半个人卡在窗户上,上半身在外面,下半身在屋子里,咬着唇,费劲地挪动着,却无济于事。
秦远是又气又好笑,第一时间不是去把白柠弄出来,而是拿了手机先拍了张照片。
“咔嚓。”
听见快门声的白柠抬起头,刚要骂哪个没良心的人,就看见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秦远,小肚子硌在窗棂上的感觉实在是难受,心里本就憋着火,现在更生气了,“秦远!你他妈给老子放下来!”
秦远不为所动,不让白柠长长记性,他下次肯定还敢这么干,捏着下巴,事不关己地去开房门的锁,“是我把你挂上去的吗?”
“要不是你把我锁家里!我能爬窗户吗!”
秦远权当听不见,径直进了房间,白小爷向来是个不愿意求人的主,见秦远不管他,也来了脾气,“靠,我还不信没有你我还出不来了!秦远你给我等着!等我出来的!”
五分钟后。
白柠不情不愿地败下阵来,不知道是不是在秦远这被养胖了些,白柠被卡得严严实实的。
他自然是知道秦远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如果这时候跟人撕破脸,白柠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要在窗户上挂一会儿,喊了一声秦远,就挂在窗棂上装死。
去而复返秦远抱着胳膊看着白柠,“干什么?想把邻居都叫出来看你挂在这?”
‘那也是你虐待我。’
白柠心里这么想着,但没敢这么说,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会儿,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秦远,“秦远… …我错了… …
“错哪了?”
“哪都错了… …你快放我下来!”
白柠两条腿没有着落,无助地上下踢着。
“好好说!”
秦远不惯他脾气,转身就要走。
“你别走,我错了!我不应该不好好改卷子,不应该跳窗户,秦远… …你快放我下来,我肚子好像磨破了,你再不救我,我就死你家窗户上了!”
白柠想过千万种死法,吃好吃的撑死,做英雄被坏人打死,谈恋爱牡丹花下死,但怎么也没想过会因为逃跑挂在窗户上耗死。
秦远也没打算继续折磨白柠,进了房间将白柠的作案工具——椅子踹到一边,抱着人的腿像拔萝卜一样把人拔了出来。
“下次还走窗户吗?”
秦远把碘酒和棉签扔给白柠,不知道白柠从小是怎么被养大的,哪哪都白白嫩嫩的,一硌就红,一磨就破,最近长了些肉,小肚子更是软软滑滑的,虽然给人上药没什么问题,但秦远还是有些别扭,把药扔那,转身进了厨房。
“不走那个窗户了。”
白柠说一句留半句,心里想着是不爬那个窗户,大不了换个窗户爬,将衣服的下摆叼在嘴里,一下一下地给自己的小肚子上药,不知道是不是腰上的肉更嫩些,竟然都硌青了,抹一下碘酒就斯哈一声。
秦远能不知道白柠那点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在白柠吃饭的那会功夫,他的手里多了个行李箱。
有饭吃白柠把刚才的委屈忘了大半,嘴里叼着干锅排骨,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要离家出走
只见秦远神秘兮兮地勾了勾唇角,“我不像某人,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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