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下,那是我开的酒,你要喝自己开去,别在这饶我的酒,没见过你这可着一只羊薅毛的。”
梁砚舟向来不是小气的人,现在看确实有些醉了,竟带了些小孩子的脾气。
秦远笑了笑,放着梁砚舟不宰,那他纯属脑子有毛病,正想再贫上几句给这货再开瓶酒时,裴女士的电话打了过来,秦远冲着卡座上的哥几个比了个“嘘”的手势,“我家老太太的电话,我去接一下,你们慢慢喝。”
梁砚舟看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实则心里记着仇,看着秦远接了电话,坏心的怂恿自己怀里的小美人凑过去娇娇气气的叫了一声,“远哥,再陪人家喝一杯嘛。”
秦远倒是无所谓,他又不吃亏,嘴欠的哄人家,“你别急,接完电话,哥哥陪你喝。”
但这两句话,在电话对面裴女士的耳朵里无异于两颗雷一般炸开,床上的白柠裹着被子凄凄惨惨的独守空房,而她那禽兽不如的儿子在酒吧里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嚯嚯了碗里的,还要去够锅里的。
刚才做好的心理建设如蚂蚁筑了穴的堤坝一般摇摇欲坠,强压着问道,“秦远。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吗?”
“在哪?你跟林姨她们出去跳舞啦?还是说上次给你推荐的云南旅游团你想通了,现在在西双版纳?”
“我在你家!”
裴女士一声吼把秦远给吼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喃喃的重复道,“我家?”
“对,你家,就是你酒吧后面那个小二楼的出租屋!我告诉你,秦远,两分钟之内你要是不回来,你就看着办吧,我跟你断绝母子关系都是轻的!”
输出结束的裴女士一言不合就挂电话,只留下秦远对着手机里忙线的嘟嘟声举足无措。
现在的问题不是裴女士为什么深更半夜不在家看八点半狗血档,而去了他的出租屋,现在的问题是,他的出租屋究竟有什么才会让裴女士发这么大的火,甚至不惜跟他断绝母子关系。
是被没叠了?最近天热也没盖被子啊,而且他睡的是沙发。
是垃圾没扔了?今早出门就带出来了啊?
是瑟瑟漫画被发现了?最近看的都是岛国三级啊?
是碗没刷了?也不对啊?最近家里没开火,吃的也都是从酒吧带回去的。
之前挨骂的原因秦远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没有哪一条真的触及天条。
就在秦远一筹莫展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了那个装着裤子的行李箱,“艹… …”
秦远知道出租屋里有什么了,出租屋里有一个男孩儿,还是个没有穿裤子的男孩儿,还他妈是个添油加醋,颠倒是非黑白的没有穿裤子的男孩儿。
秦远感觉脑子嗡的一下,也顾不得其他,拎着行李箱就往家赶,终于是在一分五十九秒的时候推开了出租屋的门,心虚且乖巧的叫了一声,“妈… …”
第48章 合作第一次失败
客厅的灯没有开,裴女士抱着胳膊站在卧室的门口,柔和的暖光灯将人笼罩在其中,但脸上挂着的笑让秦远不禁打了个寒战,放轻了声音,带着几分讨好的又叫了句,“妈,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了?如果我不来,我能知道我生的好儿子私底下有多么的禽兽不如?”
裴女士说的每个字都带着怒火,秦远虽然每个字都听的很清楚,但组合在一起,就不是很明白了。
按道理来说裴女士来出租屋,看到没穿裤子的白柠,也就只能骂秦远欺负人小孩,但这禽兽不如是从哪里来的?
其实不用想也知道是白柠那小兔崽子添油加醋的把秦远编排了一顿,怎么编排的秦远不知道,但肯定没好话就是了。
一想到这,秦远就有些头大,白柠向来不是个省心的主,现在又把裴女士这另一个不省心的主扯了进来,如果两人再统一了战线,那秦远以后的生活可想而知。
一想到这,秦远简直一个头两个大,只恨自己刚才没把白柠揍一顿,现在只能见缝插针的想绕开裴女士,进去跟那位罪魁祸首当面对质,“妈,你说什么呢,您肯定能来,但你可不能听白柠的一面之词,那人清官肯定不能拉偏架啊。”
裴女士站的稳如泰山,根本不给秦远进房间的机会,痛心疾首的指着秦远,“我不听他的,难道听你的?你之前说的是什么,有位朋友腿伤了,住在这,结果呢?你不给人衣服穿,还… …弄得那么狠,白柠腰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好,而你呢?又去酒吧里钓狐狸精,秦远啊,秦远,怕不是白柠的腿就是你弄断的吧,怕白柠逃跑,就想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你啊你,我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个儿子!”
“不是?什么弄得那么狠?什么他要上的伤?这跟我什么关系?还钓狐狸精,那是梁二那货在坑我,再说了白柠那小骗子,他嘴里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啊,妈,你让我进去,我俩当面对质,你再分谁对谁错。”
秦远简直百口莫辩,在裴女士口中,现在的他简直就是一个罪大恶极的负心汉,而白柠就是那朵备受摧残的小白花。
虽然秦远进不去,但透过裴女士的肩膀依旧可以清晰的看到那朵本宁折不屈的小白花正靠在床头,两颊因为塞满了马奶葡萄而鼓起两个小包,那双本应清澈纯洁的眼睛里,充满了对秦远的挑衅,嘴角扯了扯,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秦远这边咬牙切齿,而那边裴女士明显把白柠的话脸标点符号都信了个遍,“你别想往里进,柠柠不想见你,你离远点。”
裴女士的嫌弃如有实质,把秦远往外赶。
“还不想见我,”秦远冷笑一声,提高了音量,保证卧室里竖着耳朵偷听的白柠能听得真真切切,“白柠,你裤子可都在我这,你不想见我,我可走了。”
“小兔崽子,你还敢威胁柠柠!”
白柠往嘴里塞葡萄的动作一顿,还没来得及反应,裴女士先踹了秦远一脚。
秦远挨了打也不敢还手,“妈!你竟为了个外人打我!”
“外人?我看你现在才是外人!”
裴女士说这又想动脚,但被秦远嬉皮笑脸的拦了下来,在0.01秒里,秦远想了很多对策,但最有效的还是智取,一边给裴女士顺毛道歉,一边表现的为白柠着想的一样,“妈,我错了,你看我这要道歉,是不是得进屋?还有白柠也不能就这么一直在床上不是?你让我进去,我我裤把子给他。”
秦远态度诚恳,深谋远虑,一时间裴女士竟然觉得他说的还有几分道理,回头看了看白柠,见人小心翼翼的盯着这边,再看看面前这个哪怕不成器也是自己儿子的秦远,裴女士的态度还是软和了下来,凑近了给秦远支招。
“你喜欢男的,我不在意,你喜欢小的也行,但你不能玩的花,像那梁二就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秦远不知道自己一个直男,却在自己老妈心里心中根深蒂固的贴了个基佬的标签,还是个花心的基佬,就连梁二也被迫躺枪,虽然事实就是这样,但秦远还是忍不住为自己好朋友在心里点了根蜡烛。
“而且你和柠柠都到那一步了,虽然白柠是个男孩子,不会怀孕,那你也不能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来。”
秦远瞪大了眼睛,他怎么就不知道和白柠进行到了那一步,不就是扯了白柠的裤子,怎么就抛妻弃子了?
“你别不甘心,我看白柠那小孩挺好的,也招人稀罕,我看做我儿媳妇刚刚好,现在就看你能不能哄得他回心转意。”
秦远现在明白了,裴女士这是以为他和白柠之间做了某些搞基的事情,张口就要反驳,毕竟搞基这种事情跟谁都不能跟白柠,“妈,我和白柠不可能…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裴女士打断了,拍着秦远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妈知道你心里还有萧辰… …”
得,现在又有萧辰的事了,秦远算是放弃治疗了,只想着裴女士走了以后怎么样让白柠长长记性,改一改这满嘴跑火车的毛病。
白柠无障碍接收到了来自秦远的敌意,端着盛满了葡萄的碗往被子里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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