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暧昧(99)
她挺会找存在感,非得在文宁工作的时候打扰对方,一会儿挨着文宁的肩,一会儿搂住文宁的腰,时不时捧起杯子再喝一口冰饮,要么就不讲究地喂文宁一口,没正形地胡来,烦人的同时还不消停地伸出白净的脚丫子逗阿拉,一下,两下,没完没了。
文宁都由着她闹,也不制止,杯子喂到嘴边了就喝一口,其余时候都在做自己的事。直到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这人才偏头看了下青禾。
青禾一门心思都在肉团子身上,老半天才察觉对方在盯着自己,当即停住动作,“干嘛一直看着我?”
言罢,还手痒地用指尖戳了戳文宁的腰。
文宁没说话,只是把她拉近到面前,在她唇角吻了吻。
青禾愣了愣,霎时有点缓不过神,等反应过来了,已经被这人揽住了腰身。
旁边的阿拉兴奋地围着她俩打转,不断地往上蹦,想要跳上椅子凑热闹,可惜它还没椅子高,怎么都上不去。
软垫上的小柴和加菲都趴着不动,两小只出奇地懒,背贴背依偎在一起。
日子平静,夏日的尾巴一点点溜走。
八月底,青禾与文宁再去了一趟石奚坊,到那边参加老爷子的寿宴。
寿宴是在酒楼办的,整个地方都被包下来了,去的人特别多,上下三层楼都坐满了宾客。老爷子不再管公司的事了,这回也没搞那么大的排场,想着让大家吃好喝好就行,一点都不讲究。
寿宴上最忙的那个反而是文宁,她得应付那些长辈和生意上有往来的伙伴,以及各种有权势的人。
青禾难得陪着这人去应酬,不过由于酒量太差,也不敢帮着挡酒,只是在一旁守着文宁。
人情世故和交际向来是这世间最操蛋的两样东西,整个宴席下来,她俩饭菜没吃一口,倒是穿着高跟鞋把楼上楼下都走了个遍,累得够呛。
青禾原是心疼文宁才会跟着对方,等回到酒楼准备的休息间,她脚酸腿酸,赶紧坐下歇会儿。文宁坐旁边给她捏腿,她哼哼唧唧的,最后软乎地倒在文宁怀中,心满意足地凑上去亲文宁。
她嘴上涂了口红,一亲一个印子。
文宁任由她耍赖,只捏了捏她的下巴。
九月上旬,青禾请了一帮朋友吃饭,把文宁带上,正式介绍给大家认识。
她的朋友大多都是玩音乐的,一个个都没什么架子,其中一些人更是早就从网上得知她的结婚对象是文宁,是以同桌吃饭那天,饭桌上的气氛还比较融洽。
朋友们随和,一顿饭吃下来十分愉快,末了,有几个人还跟文宁交换了联系方式。
江子也来了,这小子最近找到了新工作,混得还不错。
叶希林没来,这人临时有别的事要忙,来不了。青禾没问到底是什么事,非得趁这时候去做。叶希林也没过多解释,只说下次有空再来。
有些感情不可能有开始,最好的结果就是无疾而终。
后几天,文宁也带青禾去见了自己的朋友,但不包括沈随和谢安然他们,没那个必要。
文宁的朋友们都挺尊重青禾,很有亲和力,有几个更是投资娱乐圈的,还直言以后有机会多多合作,这些人表示很欣赏她的音乐风格。
有朋友问,她们什么时候举办婚礼,热闹热闹。
一堆人起哄,打打闹闹的。
不知道怎么了,近些日子好多人都在问这个,连老爷子都迂回地催了几次,施念英更是直白地一问再问。老爷子他们的观念还是有点传统,即便嘴上不反对她俩闪婚,可心底里还是觉得有盛大婚礼的结婚才能算结婚,光领证是不行的,少了一道该有的形式。
青禾不是特别在乎这个,回去的路上,问了下文宁的想法。
文宁反问:“想在本地办,还是出国办?”
青禾思忖半晌,莞尔。
“就在南城吧,太远了也没意思。”
她俩在这一点上没分歧,想法一致。不过打算只是打算,具体实施起来还是比较麻烦,一方面婚礼的准备事宜繁复,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另一方面两人都没太多时间来准备这个,文宁忙着经营公司,青禾还得继续忙乐队的工作,没那么多精力来操办这些。
老爷子他们愿意帮忙分担,文宁拒绝了,毕竟两代人的观念还是存在代沟,而且老爷子他们来经手婚礼的话,办出来也没多大意义,多半都是为了走个形式,还不就是变相地搞人情交际。
她们不着急,反正以后的日子还长,可以慢慢来。
忙碌总有回报,青禾的荷包逐渐鼓了起来,演出收入,版权收入,周边……公司每隔一阵子就会打一笔钱到她卡上。
不知不觉间,乐队的名气越来越大,名声挺响。好些比赛性质的综艺对慢速火车发来邀约,出场费给得特别高,动辄六位数,七位数也不少见。
青禾都一一婉拒了,不为所动。
宇哥急得拍大腿,都快发疯了,天天在她耳朵边上碎碎念,苦口婆心让接两个,价钱这么高,不接就浪费了。
青禾无动于衷,不上综艺就是不上,没得商量。
后来是叶希林以个人的名义接了一档节目,不过那档综艺的拍摄定在了明年,且拍摄时间比较短。
做这个决定之前,叶希林跟队里的两个人商量过,征求过队友的意见,青禾他俩不反对她才去的。
青禾呢,她尊重叶希林的决定,只要不耽搁乐队的行程安排就无所谓。
今年剩下的时间里,慢速火车还有一次国内巡演,为期大概两个月。
临走前的两天,青禾把所有工作都撂给宇哥,自己当甩手掌柜,窝在家里陪文宁。
夜里,两人挤在床上。
青禾心眼儿多,故意说:“文老板,两个月后再见。”
文宁伸手捏了下她敏感的耳垂,说:“到时候有空就去看你。”
她不正经地问:“查岗啊?”
文宁无奈嗯声。
她脸皮厚,一点自觉性都没有,不仅不收敛,反而趴在文宁肩上笑。
文宁把她拉进了被子里,她惊呼了一声,接着低低嘤咛,承接住对方占有欲十足的吻。
.
爱情就是放远的风筝,自由,肆意,长线收在手中。
第75章 番外一
三年前,山庄那次匆匆一面后,青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再见到过文宁,缘分就是这么薄淡。
不过因为文宁那张好看的脸实在是太有辨识度,青禾对这人留下了印象,所以后来再次见面时,她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只是那时候两个人都矜骄自持,接触不算多,相互之间连话都很少说。
记忆中,青禾隐隐记得先开口的那个是自己,但先出手的却是文宁。
那是一天晚上,她去新街的酒吧帮生病的朋友替班,在台上一连唱了两个小时的矫情民谣,等下台时嗓子都干得发痒。
酒吧驻唱的工资是日结,老板在忙事,说是晚点再给她转账。
当时的青禾穷得叮当响,赔完霓虹那边的钱,还得供养一个准大学生,已经日渐入不敷出。她是第一次到这家小酒吧干活,担心先走了会被逃账,于是就在吧台附近干坐着等,打算钱到账了再离开。
倒不是青禾小心眼,而是驻唱被逃账不是稀奇事,在某些作风差的小酒吧,甭说日结工资了,月结被赖账都很有可能。那会儿青禾租个单间才三百一个月,一个月的生活开销才小四五百,因而驻唱的两百块还是不少了。
等工资的时候,吧台的服务生美女将一杯酒推到她面前,她一愣,婉言表示自己没点喝的。服务生美女笑了笑,告诉她,有人送她的。
那个人就是文宁。
青禾没想到会在这个小破地方遇见有钱的大老板,在认出文宁时,她还怔了怔,以为出现错觉了。
文宁主动坐到她旁边,不过没挨太近,隔着一定的距离。
她迟疑了半晌,又不能把酒退回去,只能顺势抿了一小口,而后佯作熟稔地问:“来这边玩儿?”
文宁说:“不是,过来找朋友。”
那是两人第一次真正地谈话,连对方姓甚名谁都没问,因为早就知道,还没正式接触就对面前的人有了一定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