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就拿着账本跟纪大哥吵起来了,纪大哥看着账本上被纪二哥那未过门的小媳妇标的条条道道,心里头的火也上来了啊,好啊,这还没过门呐,就暴露了野心了!
早就把纪家首饰铺视为自己囊中物的纪大哥觉得自己也没怎么贪,不过是花钱不称手顺手从账上拿一些罢了,还不到败坏自家产业的程度,可纪二哥这样,就有些过分了。
“这还没进门呐,手就伸过来了,以后这家恐怕就不姓‘纪’了。”
纪大哥的话很是诛心,对那个没见过面的弟媳先有了不好的印象,对弟弟更是烦,听别人挑唆和自己闹,几个意思啊!
纪母本来谁也不偏向,听到这样的话,脸色也微微变了,当婆婆的,最怕媳妇怂恿儿子起外心,再看纪二哥的眼神儿就严厉多了,非要让纪二哥为把账本拿出去的事情认错。
纪二哥也知道这事儿做得不是太妥当,可在他眼中,定都定了,眼看着就要过门了,那就是自己的媳妇,是一家人,顶多是提前了一些,可有什么不能说的,硬梗着脖子不认错。
他的脾气一向硬,纪母也奈何不得,纪大哥见状倒像是得了辅助一样,继续批评纪二哥,硬是把人给说得怒气冲天,摔门走了。
那一场架吵得凶,纪墨是在一旁看着的,本来想要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再回到工作间,纪父看着他,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说:“别怕,该你的,都少不了。”
他没多说什么,却想着自己该多赚些,这样让三儿不用操心以后没钱。
“没什么,都是一家人,多点儿少点儿都一样。”
纪墨从来不是一个追求物质的人,有条件过得好,他不会拒绝,可若是没条件,他也不是不能将就,本来也不是为了在古代做富翁而努力的,学习技艺完成任务才是首位,其他的,都是次要。
多少个世界了,又有什么看不开的呢?
吵过之后,跑出去两天的纪二哥又回来了,许是从他的媳妇那里得了主意,以前的那些不说,以后,有大哥的就要有他的,绝不能少,否则就要分家。
古代不兴分家,本来就没多少家底,越分越薄,人心都不齐了。
这句威胁可真是伤了纪母的心,也没多说,顺了他的意思,于是现在家中的格局,两个哥哥,一人住一边儿,平时碰见都当没看见对方了,气氛古怪。
第652章
早餐时间。
纪家的一日三餐还是纪墨带起来的,早上的饭好做,一把米,多添几勺水,就能烧一大锅粥,干粮就是昨日剩下的馒头包子之类的,有的时候纪母也会一大早烙饼,热乎乎的葱油饼,看着就香。
今天早上吃的是浆水,外头买来的,可以算作豆浆类的,咸豆浆。
纪墨不太爱吃这样的咸豆浆,纪大哥却很喜欢,还没吃两口饭就开始夸,表示这是自己媳妇一大早去买的,是心意!
大嫂不如二嫂精明,是个不太爱说话的腼腆性子,纪母私下里曾说过,现在这个大嫂太老实了,只会被大哥牵着鼻子走,不像前一个,性子太活泛,溜得快。
所以,纪墨半点儿不信纪大哥说的话,这分明就是他让大嫂去买的。
意在——目光往旁边儿一溜,不算来迟的纪二哥跟二嫂刚刚入座,听到纪大哥的话,纪二哥还没反应过来,二嫂已经笑眯眯向着大嫂道谢了:“是我起得吃了些,明早我来准备早饭好了,不知道大家都爱吃什么,只管告诉我,做不了的我就买了来,总要让大家吃好。”
得,这是个嘴皮子利索,脑子也快的。
纪墨看着纪大哥撇嘴,好似看明白了这一场无声交锋为了什么,一顿早饭,至于吗?
纪父纪母不说话,闷头吃饭,纪墨也不吭声,闷头吃饭。
纪父先吃好了,一抹嘴儿就要往工作间走,纪墨紧随其后,离开了客厅,才觉得空气都轻松许多。
如今纪家首饰铺定做的东西多,都是排好了工期的,有些首饰制作的时间不是很确定,便都往宽松里说,这方面,纪大哥到底是曾经做首饰的工匠,很有谱,从没有定下那种需要人紧赶慢赶才能做完的时间,但凡时间上谈不拢的,他都劝人到别家定做,这边儿不做加急件儿。
这样一来,纪父和纪墨就不用那么着急,每日按部就班做就行了。
纪父是做惯了的,让他闲着,还不知道做什么,就是近来眼神儿愈发不好,精细的不太做得来,便做成半成品的样子,转给纪墨接手,父子两个,一脉相承的技艺,做出来根本看不出是两个人做的。
午饭是纪母做的,大锅菜,不好不坏,分量是够吃的,就是味道上不敢恭维,纪大哥这边儿是大嫂买的烧鸡添菜,那边儿纪二哥是二嫂买的酱肉添菜,两边儿还都各买了一些小菜,把一张方桌摆了个满满登登。
“爱吃吃,不吃滚回去自己吃,别在我这儿闹那些没用的。”
纪母早就看不下去了,尤其是看到那烧鸡和酱肉,这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哪家禁得住天天这么个吃法。
她一发脾气,两个儿媳就低头了,连带着纪大哥和纪二哥也偃旗息鼓,没有再围着那些菜说话了。
饭后纪母就直接宣布让两个儿媳妇轮流做饭,自己要享受婆婆的福,歇着什么都不做。
“你们没什么意见吧?”
“没有。”
纪大哥和纪二哥异口同声,两个嫂子也表示赞同,二嫂子还讨巧地说:“娘若是放心,让我来负责就是了,大嫂还要忙着照顾大哥,我这里,过不几天,他就要出门跑生意,我闲着也是闲着,多给你帮帮忙才是正理。”
她这样会说,就显得格外懂事,大嫂在一旁,只知道摆手说自己“不忙”,别的什么都说不上了。
纪大哥气得瞪眼,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弟媳管家的,谁不知道管家有油水啊,就说他守着首饰铺,多少钱财从手上走,要说没有扣下一点儿,他自己都不信。
纪母对两个儿媳也没放权到这份儿上,没同意,依旧是要轮流,等她说完这些话,纪父才领着纪墨往工作间走。
比平时晚了些,也不是很晚,纪父关了门就叹:“你以后可要找个省心的。”
这一堆婆婆妈妈的事情,不说勾心斗角,却也着实麻烦。
“那我就不找了,那样最省心。”
纪墨笑着说。
“不行,还是得找一个,不然吃穿谁照顾?”
纪父的心思格外质朴,别谈什么情情爱爱,找个女人回来,除了暖被窝生孩子,不就是吃穿上有人照顾吗?
他说着还有些感慨,“你娘厉害啊!”
这话没头没尾,让纪墨好奇:“怎么厉害了?”
“要不是你娘,咱们哪里立得住?”
纪父的性格之中有着跟纪大哥相同的成分,遇到事儿了就走不出来,纪大哥那会儿要不是被自杀的恐惧刺激得清醒了,还不知道要消沉多少时日,看现在都不肯做首饰就知道了。
他连制作间都一步不入,做好的首饰器物都是纪墨给他送出去的。
这心理阴影,看样子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他如此,纪父当年也差不多,好好的银作局的职司,正经的有编织,手艺好就能被养一辈子的那种,因为纪大哥没了。
要不是纪大哥后来寻死吓到了,后面他还不知道怎么再度振作起来,才能走出来。
在这些家庭变故之中,纪母就成了灵魂人物,在父子二人都一蹶不振的时候,是她撑起了这个家。
也是因此,纪父给了她更多的话语权,这些家务事儿上,纪母发话说不许,他是绝对不会跟着唱反调的。
纪父没有多做解释,纪墨却约略明白了一些,恐怕是变故之后,纪母才真正被纪父看在了眼里,当做平等的可以商量的伴侣了。
坐回位置上,纪父开始做首饰,他就是有感而发,跟纪墨多说了一句,不是正经谈心,也没准备多说。
纪墨也没再说话,他的单子上,还有一样首饰盒没完成,要嵌宝的。
作为镶嵌用的宝石也是买家出的,因为这个前期磋商就用了好久,把正经的首饰盒图样画出来,哪里哪里该用怎样的宝石,大小是怎样的之类的,纪墨都做出了一张单子,让人家按着单子给,也不用提前给,到了镶嵌的那一步,他再去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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