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维尔下意识想要推开他。
感觉到希维尔表现出的抗拒,又见他还想要硬撑下去,席渊有些无奈的开口,口吻不似先前讥讽,温和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不要强撑,我可不想发生未婚夫倒在地上这样丢脸的事。”
因为不想让其他人听见,所以席渊的声音放的很轻,只有近在咫尺的希维尔能听见他说了什么。
希维尔直愣愣的看着他,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那么说。
席渊心中叹息了一声,错开希维尔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故意加重了些语气。
“靠过来。”
在发现希维尔的情况不对后,席渊没想太多,总不能真的见死不救。
——在这种场合出洋相不是件好事,前身是混账没错,自己却不能真成了混蛋。
“你,可以么?”希维尔低声问。
席渊:……自己看起来那么没用吗?
“放心。”不会摔到你的,他在心里补充一句。
希维尔也的确没想到自己的情况会那么糟糕,在稍稍迟疑后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和当众出丑比起来,接受席渊的帮助才是明智的选择……即使席渊在不久前才讥笑过自己,但不可否认现在的席渊确实是在帮自己。
“谢谢。”希维尔轻声说。
“不用。”席渊面不改色,心里却产生了些愧疚感。
希维尔·斯图亚特不欠前身什么,比起没什么损失甚至仍然高高在上的‘席渊’,他才是这场联姻中只能处于被动接受位置的人。
也许希维尔也反抗过,只是在既定的结果下,那反抗显得苍白无力。
席渊想自己或许能在维持前身性格的情况下,稍微对希维尔好些?他想就当是帮帮同为这场联姻中受害者的对方。
一早清空的舞池中央只有席渊和希维尔,旁人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这让他们在其他虫族眼中显得无比“亲密”,不知情的都以为他们的感情十分要好。
席家和斯图亚特家族联姻这件事情,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传入了和两家交好的贵族耳中。
席弈走上前来,春风满面的介绍着。
“今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席家和斯图亚特家要联姻的事,相比大家都听过了。”
“我的侄子席渊,和恩莱斯·斯图亚特阁下的长子,将会在成年礼后举办婚礼。”席弈说着,看向他和希维尔。
席渊勾了勾唇角,对周围的虫族报以微笑。
见状,席弈给了他一个做的不错的眼神,但只有他知道自己做的和席弈想的完全不一样。
——如果这场联姻一定要进行,他觉得自己也许能够争取和希维尔成为一个战壕里的战友。
——假扮未婚伴侣乃至于新婚夫夫不是他一个人能做到的。
席渊由衷希望不要用到这不是办法的办法,但很可惜,他说了不算。
这时,四周的窃窃私语落入耳中。
“……”
“真是般配。”
“席家的雄子果然都风度翩翩呢。”
“刚成年,定的也不是雌君,也许我还会有机会?”
“希维尔·斯图亚特,他离开主星好些年了吧?想当年追求他的雄子可多了……”
“便宜席渊了。”
“我听说希维尔只是雌侍呢。”
“真的?这不是打斯图亚特家的脸么?”
“希维尔也不是雌君生的,能嫁进席家就不错了……”
“哈,当年想娶他做雌君的雄虫多的是,结果他嫁给个名不经传的雄虫做雌侍,真是太好笑了。”
这些声音里,有的是大大方方的祝福和赞美,有的却是听不太清楚从哪传来的闲言冷语。
席渊不确定希维尔能不能听到那些话,但出于照顾弱势者的条件反射,以及对自己未来战友的保护,他选择了出声维护希维尔。
“我能娶到希维尔这么优秀的雌子,真的要多谢大伯呢。”他笑着说,语气真假难分,除了他自己外根本没人能听出里面有几分真几分假。
希维尔看向他,眼中是明晃晃的困惑和惊异。
席渊只当自己没看见,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没必要解释。
“那以后阿渊你可要对希维尔好一些。”席弈面上笑着,心里却觉得这话从席渊口中说出来,听着让他觉得阴阳怪气。
“这是当然的,我怎么舍得对他不好呢。”席渊缓缓的说。
希维尔的神情冷淡,心里思考席渊那么说是为什么。
事实上。
席渊在知道希维尔其实是在死要面子强撑后,希维尔在他眼中就多了一层“病美人”滤镜,先前所见生人勿进的冷硬形象在心中轰然倒塌,现在已经连渣都捡不起来了。
——需要照顾的病人,可不就是弱势群体吗。
嗯,这个等式没有问题。
***
第二首音乐响起来的时候,他和希维尔被席弈带着去见了双方的其他长辈。
在接受了一圈的祝福和夸奖后,他和希维尔才能够脱离那些长辈的视线。
席渊卸下脸上那快僵掉的假笑,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见希维尔动作飞快的后退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自己这是被嫌弃了?不得不说虽然是自己主动帮的希维尔,可这过河拆桥的行为还是让他有了那么一丝郁闷。
席渊收敛笑意,这让他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冷傲。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等到再有人注意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重新给自己套上了‘席渊’该有的面具。
一层又一层的给自己套伪装,这让席渊也有些累了,但他知道现在还不到脱下伪装的时候。
“好歹我也帮了你,这样是不是太无情了。”席渊懒洋洋的道。
“你不是也想这么做么。”希维尔反问,语气平静。
席渊一噎,他刚才的确是想远离希维尔没错,但那是为了避免误会。
这么想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只能扔出一句。
“我懒得和你说。”
席渊没想到希维尔的观察力那么敏锐,心里暗道自己接下去得小心应付,不然要是一不留神翻车了,那可就真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还伴随着一个有些恶意的声音。
“瞧瞧我的小堂弟在这做什么,还带着他的未来雌侍,该不会是……”特意被消音的部分,反倒更令人浮想联翩。
他们站着的位置不算隐蔽,但在宴会上其他宾客都沉浸在宴会氛围中的情况下,只要不是有心寻找他们,就不可能那么容易找到他们。
这么看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来者不善啊。
席渊看过去,对方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此时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希维尔。
“希维尔,好久不见,没想到再见面你会成了我堂弟的雌侍。”对方有着和他如出一辙的黑发黑眸,说话的语气里充满着藐视以及幸灾乐祸的快意。
这只称呼自己为“堂弟”的雄虫,是来找麻烦的?
席渊注意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里带着些嫉恨,这是和前身有仇?什么仇非要在今天公布婚讯的日子上门找事。
他看向希维尔。
这看起来像是希维尔的爱慕者,还是求爱不成露出真面目的类型。毕竟在对方看来,希维尔嫁给‘前身’那样的虫,将来的日子多半会过的很凄惨。
席渊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看看希维尔,又看看这只特地来落井下石的雄虫。
“不介绍介绍你们什么关系?”自己不认识,那只能看希维尔能不能说出点有用的信息了,席渊怀抱着这样的想法开口。
他真的没有八卦的意思。
嗯,绝对没有。
可席渊不知道的是他这单纯的询问,落到希维尔和那只雄虫耳朵里后,就多出了些质问的意味。
雄虫多数都心高气傲小心眼,更何况突然出现的这只雄虫,还表现的和他未来雌侍熟悉的样子。没有当场发作,在希维尔眼中已经是席渊脾气好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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