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跳得更厉害了,一动不动,唯恐这主动是自己的幻想,甚至连呼吸都放得极轻,都忘了计较方才嵇沄摸的那地方不像是老师应该碰的。
嵇沄看着黑暗里少年模糊的轮廓,不由觉得已经逗得他够难熬,不舍得再让他忐忑下去,便俯身和他接吻。魏如璎立刻颤抖起来,把方才那看似凶猛的强迫啊囚禁啊的高端技术全忘掉了,颤巍巍地像块甜糕,绵绵软软地仰着头学习接吻。
少年带着酒气,还带着战场上的铁锈味和风沙,嵇沄对他的乖顺可爱更觉得心疼,动作之间越发宠爱。好一阵,魏如璎实在喘不过气来,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嵇沄的嘴唇,让他搂着自己躺在床榻上。
嵇沄在他一起一伏的喘息声中问:“还想对我做那种事吗?”
魏如璎迷茫地哼哼。
嵇沄笑了,勾住他腰间的玉带:“我是说,你还想压着我为所欲为吗?”
魏如璎一把抓住他的手:“想!”
又踌躇起来:“可是我不会。”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他很坦荡,嵇沄也不惮于诲人不倦:“我来教你,你听我的就好了。”
魏如璎立刻爬起来,啪的一声把脸压在了嵇沄胸前,又抬起头拱到他面前索吻,学习态度十分端正:“我会听话的。”
嵇沄抬手搂住他。
魏如璎并不觉得自己骑在对方腰上这件事有什么不对,只是偶尔因过于坦荡敞开的姿势而后知后觉地羞耻一番,但幸福更如浪潮一般,让他没有任何后悔,不满,甚至不觉得痛,兴致勃勃地又是哀求又是撒娇,硬是仗着身体强健,人也年轻,缠着嵇沄折腾了大半夜,直到窗边微微发白,这才精疲力竭,彻底快乐地睡了。
他睡了一整个白天,嵇沄也干脆在床上陪着他发懒,直到午后才把人摇醒,一起吃饭。
魏如璎迷迷糊糊地醒来,呆滞地下了床洗漱,感觉到自己被洗干净上了药,脸一红,心中泛起许多快乐的泡泡,洗漱完了便跑去嵇沄身边坐下,满怀催促与探究之意盯着他看。嵇沄盛了一碗海鲜瑶柱粥放在他面前,看也不看便开门见山地说:“我和你爹没关系,和你哥哥也没有。”
怎么还有哥哥的事?哪个哥哥?魏如璎凛然升起危机感,却没问出口。
嵇沄又递给他一个银丝卷,示意他快点吃饭,同时淡淡道:“我也不会离开你的,放心吧。”
说着,抬手摸他俊秀漂亮,张开后光彩夺目,如同绝世名剑的脸,姿态珍重:“我怎么会舍得?”
魏如璎红了脸:“我相信你。”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像是被骗财骗色的傻姑娘。
嵇沄笑笑,凑过去在他红艳艳的嘴巴上啄了一下,发出轻轻的啾的一声,魏如璎脸更红,但态度却很坦荡,眼睛发亮,摸了摸嘴唇,问:“那,现在我们到底算什么?”
这个问题嵇沄早就想过,一面喝粥,一面道:“看你的本事。你当上了皇帝,我就是你的皇后,好不好?”
魏如璎哐当一声打翻了粥碗。
作者有话说:
嵇沄:走主角的路,让主角去死。
第93章 帝师抱抱,17
魏如璎确实想过当皇帝,但在此次战胜之前,这对他来说还很遥远。他更没有想过和嵇沄冒天下之大不韪成婚,因为在此之前,他同样甚至不知道自己早已爱上老师,不可自拔。
而嵇沄……
嵇沄比他想的对他更好。以男子为后固然是很荒唐的举止,但做男后的那个,才会在他日史书工笔上留下佞幸之名,更何况他们有师徒的伦理,在外就更不好听了。魏如璎始终没见过嵇沄失态,永远都是风度姿仪完美无缺,一想到他早就做好了背负骂名和自己正大光明在一起的准备,即使明知道自己不该如此雀跃,魏如璎也忍不住笑了,躲开粥碗里流下的汤汤水水,凑过去拉嵇沄的手,神态越发像一只英姿勃勃,却格外粘人的小狗:“真的吗?我很贪心,也很自私,老师不要反悔。”
前几次都是嵇沄主动,现在爱人如此热切可爱地粘着自己,他怎么会拒绝?不仅不拒绝,心里还美滋滋,嵇沄抬手摸了摸情人的脸:“好啊。”
于是这才叫人来换了粥水糕点,二人吃完了迟来的这餐饭,又在一起说话,商量日后的发展。
从前嵇沄只是安排他的未来,并不和他明说,一来是不确定性太高,二来是他还年轻,不大能够接受太复杂的事实,现在就简单多了,完全可以和盘托出,一起商量。
魏如璎就道:“我如今在军中声势正盛,但这恰好是他忌惮的地方,如今回了京城,想要经营势力,触及政事,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而要再度出征,巩固在军中的声望,我怕他也不会放我走。究竟要如何行事,老师心中可有章程?”
其实魏如璎只是一向在外不显,但他不傻,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又想要做什么。但他还记得昨夜那两个宫人的对话,她们说当年那男人和老师闹崩,就是因为那男人对老师事事插手耿耿于怀,而老师也不肯让步。
虽然在魏如璎心里,不觉得嵇沄是恋栈权位的人,但他也明白,传话的人就是皇帝,他肯定是在意老师为他出谋划策,管得太多。魏如璎就不在意,皇帝做不到的事他偏偏要做到,要让老师明白,自己和皇帝一点都不一样!
昨夜那么一番亲热,今天醒来之后又和老师这样亲昵地相处,魏如璎心中很是满足,但也不得不担忧。他感觉得到老师对皇帝已经没有任何情意,也知道他想要自己登基,只是不知道这是否是对皇帝的一种报复。
即使他仍然有利用自己的心,但他终究是属于自己了,一想到两个人将来还要成婚,永生永世地在一起,魏如璎就对当年的事没什么介意的了。反正等到父亲消失在人世的时候,当年的恩怨也会烟消云散。
他很喜欢老师为自己打算的样子,更不想让嵇沄受伤,便暂时忍下对父亲的阴暗情绪,也不愿让他知道自己的嫉妒和无情——无论如何,在一直仰望渴慕的爱人眼里,他想做个又乖又好,和父亲截然不同的人。
嵇沄倒也不怕他猜疑自己,很轻松地预言:“放心吧,用不了多久,这军权不给你也不成了。至于参与政事……”
他冷笑一声:“四皇子五皇子寸功未建,陛下不是也允许他们进入朝堂了?你携赫赫威势归来,如何入不得六部?这不是陛下一人说了算的事。何况……”
嵇沄似笑非笑地看过来,目光中比从前的宽容温柔多了几分情人间的调笑之意:“你从小聪明,我不信他不给你,你就没法自己要。”
魏如璎心里一跳,怕他觉得自己不够真诚,却没发现嵇沄有任何责备之意,立刻便撒起娇来,蹭过去投进他怀里,表现得与自己年龄无异,好生天真:“老师知我甚深。还有一件事,我阿姨她多年来受尽苦楚,我想要帮一帮她。”
虽说现在他军权在握,不同从前,但是内宫之中王才人的地位仍然低微,她的待遇也就始终提不上去。魏如璎建功立业离开半年,王才人又老了许多,形容憔悴。他自幼和母亲相依为命,怎忍见母亲如此委屈?
从前是不得已,难道现在他还庇护不得自己的生母吗?
嵇沄点头:“这事就更好办了。王才人抚育你长大,你为她争气,这是人之常情。”
于是,第二日,魏如璎便上表为母亲陈情,又作为儿子表示对父亲效忠,愿意分忧。他此行在军中打下了极好的基础,名声威势还在其次,最可怕的是虎符未交,皇帝正筹谋着如何拿回来。
其实皇帝也知道,魏如璎打了一场难得的胜仗,收敛许多财物也是惯有的潜规则,正害怕他拿着钱去邀买人心,营结党羽,愁得头秃,又恨的咬牙,此时见他为母亲索要名位,还要授官参与政事,心中顿时如火烧一般。
但他并不是一个看不清形势的人,想了想,便顺理成章要求魏如璎上缴虎符,入朝听政,再授王才人德妃之位。
王才人出身寒微,本是宫婢,虽也读书识字,但才情姿色在宫中都不算什么,乍然封妃,贵德淑贤,列在贵妃之下而已,谁不知道这是因为她生了一个好儿子,皇帝也不得不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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