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谢颐这个被一时冲动拉来的工具人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后,似乎很不满,故意说些让他难受的话:“你没猜错,那两个人早就搞到一起去了,很多人都知道,不是假的。”
冷酒狠狠瞪他一眼,却根本无法造成伤害,谢颐继续用那张冷漠男模在秀场般的教科书式冷淡面容继续挑拨离间,破坏便宜侄儿的夫妻感情:“他现在对赵姜,就像是当初对你一样,千依百顺,予取予求,浪漫热烈,无所不用其极。赵姜这样从小受尽人间疾苦,生活在严酷单一的生活环境里面的人,你说会不会和你一样很感动?”
冷酒的脸色更难看,又被激起逆反心理:“他会知道错的。”
就算不会,冷酒也可以教会他。
这种固执且笃定的态度是源于作为这个世界的土著谢颐不知道的真相,不管原来的嵇沄是什么货色,其实都和冷酒没有关系。
谢颐本不是关注家长里短的人,说这几句不过是故意戳他伤口罢了,现在见冷酒不听劝,就像是一切迷信老公,看不见近在眼前的证据的蠢孩子一样,也懒得再说,只是用洞明世事的眼神看着冷酒摇头,满脸“你会后悔的”。
冷酒被他气得更难受,敷衍过这支舞曲就立刻松了手,自己走到一边拿了杯红酒,躲清静也平静心绪。
他不高兴,就觉得事事都不顺心,在二楼休息区靠着栏杆看见嵇沄和赵姜分开,四下张望,似乎在寻找自己也懒得去管,喝了点酒,又吃蛋糕。作为少夫人扔下客人发脾气是很失礼,很不敬业的,但冷酒对这个位置并没有什么执念,又不害怕嵇家的权势地位,面对佣人来来去去时落在这里的诧异或者鄙夷眼神全都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嵇沄到底还是看到了他,也抛下客人上来找。沈酒漠然地看着他过来,年轻俊美,大权在握,意气风发,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有点嫌弃他这幅样子,觉得太浮太浅,魅力也全部在表面,而非浸润透骨。
好怪,但就是觉得他的吸引力大幅跳水。
冷酒没做过纯洁天真的人间富贵花,也忘记了自己做过帝国皇后,但骨子里的骄傲丝毫未减,面对需要摆出态度的场合,他可以轻慢到令人牙痒,又可以可恨得那么迷人。
赵姜是很有魅力的一只野狐狸精,但怎么比得上冷酒今晚这么大的反差?
面对已经结婚的男妻,嵇沄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客气,何况在他心里,冷酒一直是一个单纯好骗的人,在外头那点事冷酒都不知道,要什么交代和忏悔?
然而面对他上来就一屁股坐在自己身边,伸手就要搂自己的腰顺便亲一口的行为,冷酒却是大为不满,迅速抽身退开,横眉冷对:“你干什么?不是在抱你那助手吗?”
嵇沄一愣,竟然是一脸不相信他会发现端倪的蠢表情,见冷酒似乎是真的生气,又说了两句不是人的话:“你这是什么意思?都说了他只是助手,爷爷的寿宴上,你不要让人看笑话。”
与其说是安抚,不如说是暗含警告的训诫。
冷酒心中疑惑与嫌恶更重,上下细细打量这讨人厌的小屁孩片刻,没看出来一丝能说服自己原谅他的理由,当下坐得更远,嗤笑一声,姿态极其漂亮地端着红酒杯冷嘲热讽:“你还知道要面子?你要是这么讲究的人,能把外头的小三带回这种场合?你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看出他是不是助手?笑话早都被人看完了,你来怪我?”
嵇沄从没有见过如此牙尖嘴利,对自己暗含怨愤的冷酒,先前被他焕然一新的外貌给引诱出的惊艳也消失殆尽,只觉得妒妇这一款真的索然无味。见冷酒目光态度极尽疏离,他满心只有不是滋味,没了别的想法。
但毕竟理亏,又还没到想离婚那个地步,对赵姜他不觉得让对方做小三是委屈,对冷酒他也不觉得在爷爷七十大寿上和赵姜出席是极深的侮辱,自己的行为没太大问题,但哄一哄不满的冷酒还是可以的,于是便自觉很包容地安抚起来:“好好,是我错了好不好?你不喜欢他,我以后都不会让他出现在你面前了好不好?至于为了外人生我的气吗?”
如果说之前只是怀疑与本能,那么现在冷酒几乎恨不得戳聋自己的情况下,就不得不承认,这人是任何人,都不可能是他的爱人。但内心难言的笃定的熟悉感与直觉,让冷酒还是觉得必须守好这个皮囊。
现在不是,万一以后是了呢?把他弄死可以,要是爱人过不来了怎么办?
无法沟通重要信息就是这么麻烦,冷酒也不知道两人相遇的条件到底是什么,不得不虚以委蛇,以观后效。
冷酒抬手揉了揉额头,起身托词去洗手间,实际上坐在马桶上给自己挂了几层代理,往老爷子和谢颐,还有嵇家死对头秦家当家人那里分别发了几封邮件。
赵姜最终能够和嵇沄成功相守成为真爱,身份当然不仅仅是一个漂泊无依的杀手,一个职业素养特别强,魅力出众的杀手,他的来历和身份复杂得很,身上可有不止一个大秘密,现在绝对不能暴露。
冷酒不打算把饭喂给这几人吃,但指一条路,让赵姜迫不得已消失几个月四处躲藏还是可以的。
等他出来就一脸平和,甚至有余力进入人群,和各家夫人小姐应酬交际。今晚这点事对联姻居多,各玩各的也不少见的上流社会,不算什么大事。之所以很多人看笑话,不过是因为觉得冷酒看不开。发现他的态度也是无所谓,地位也还稳固,倒是很快融入了绝望主妇圈。
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互相吹捧中,冷酒发现嵇沄和谢颐都不见了,他微微一笑。
第211章 谁动了我的老婆,4
嵇家作为合法的民间组织,能够屹立不倒其实也是几经变革,现在内部差不多已经变成综合性大型商业团体,在海运,建筑地产等传统行业,和互联网,金融等新兴产业,甚至珠宝等奢侈品方面都占了不少份额。
事实上,若不是当初海运地产两方面打下的雄厚基础和嵇家本身的性质,有些生意根本没法开展。
作为合法民间组织的嵇家,其实起源于底层码头劳工和船厂工人之间兴起的保护性组织。他们收取保护费,制定规则,一定程度上对外维护自己这个群体的利益,对内保护弱小,维持秩序。随着势力壮大,影响的范围也越来越广,核心成员积累资本,逐渐成长,跟随着时代的进步,国家的命运起伏变革,最终形成今天这样,盘根错节,历史悠久的家族。
没有钱,就养不起诸多成员,发不出丰厚的红包,笼络不住庞大组织里的人心,没有钱,就得不到支持拥戴,所以现今想要做嵇家的家主,暗地里的手段必不可少,但在家族财团中的排名和权力更加重要。就连普通成员若是立下大功,也会在集团内部升迁,甚至外派留学。想要应聘进帮派,还要有不错的大学文凭。
冷酒对这种社会现实觉得很无语,但不得不承认,嵇家是个现代化组织,并且看重商业和利益,只是作风更加守旧和暴力,对他是件好事。
寿宴当天,嵇沄夜不归宿,冷酒觉得又头痛又烦躁,根本睡不着,忍不住爬起来,半夜筹备营建自己的势力——他从不打算坐以待毙。这座庄园里嵇沄暂时不是他的盟友,而谢颐则绝不可能帮助他,冷酒不加重自己的筹码,根本没有安全感。
冷家虽然在嵇家看来是一般商人,老老实实做生意那种,但其实已经算有资本的,因为冷酒高嫁又是独子,所以冷家算是通过儿子成为了嵇家的外围组织,联系没有那么紧密,但得利不少。
等到嵇沄要和冷酒离婚的时候,冷家自然也会被一脚踢开,但在此之前,冷酒通过娘家,也确实得到了不少财产。对于天真贵妇冷酒来说,这些钱财珠宝商铺都是些身外之物,没什么意义,因为嵇家给他这个少夫人的待遇十分优厚,都不必动用自己的嫁妆,但是对于冷酒而言,这就是自己的启动资金。
他的时间不多,所以必须尽可能提高回报率,最划算的事莫过于在金融证券方面敛财。他这几个亿要是运用得好,效用是无穷的,更重要的是,如果找得到渠道变卖手中的一些不动产,他手里的现金还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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