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羽也被气得够呛,深刻明白徐畅的墙角自己挖不动,他对嵇沄更是有一种根深蒂固的恐惧,不敢十分努力地施展茶艺,紧随白夫人,脸色难看地也一并离去。
不过,这并不代表放弃,嵇沄很清楚这一点。
白羽始终找不到配型这件事,可以说是充满了剧情注定的巧合,但他其实还没有那么快死,嵇沄不过是变着法地折磨这个给徐畅添堵的人而已。
既然白二可以神通广大从警察局拿到徐畅的血样,那么嵇沄自然也可以买通医生做假的检查报告。白羽的寿命实际上还有几年,无论剧情有多强大,怎么也够他找到合适的配型。
只是既然把主意打到了徐畅身上,嵇沄就不准备继续慢吞吞地玩下去。他跟尹沅要了刚才拍摄的视频,又准备好了其他资料,然后就给了白羽生的希望——他把准备好的骨髓捐献者直接送到了被时间管理大师,alpha糊弄专家吃得死死的,对一切都一无所知的李慎面前。
李慎对白羽是真心有些喜欢的,或许夹杂着本能的考量,白羽也符合他的一切要求,但要论真心,还是有那么些的。所以他很急切地带着捐献者来到白羽的病床前,告诉了他这个好消息。
白羽在嵇家受挫,又时时刻刻担心被曝光身世,虽然说对于一个即将死去的人,名声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但这还是成了他的心理压力源之一。
然而,听到李慎带来的这个好消息,白羽就霍然垂死病中惊坐起,热泪盈眶:“真的吗?阿慎,我真的不用死了?谢谢你,谢谢,我不知道该怎么……”
他动情地哭了起来。
下一秒,陪床的白二就冷笑一声:“用不着,小羽已经有了最合适的捐献者,你来迟了。”
白二近来才发现自己原来对多年以来一直当做亲弟弟爱护的白羽有着不可告人的心思,对李慎这个全家人都认同,似乎已经成了正式交往对象,而且毫无界限掺和自己家事的完美男友自然就觉得十分碍眼,相当仇视。
如果在平时,涉及到白羽生命的事上,白二是肯定没有什么原则的。但他现在已经被医生私底下的告知洗脑,同时又深恨徐畅,坚持认为徐畅的骨髓才是最好的,也只有钻开徐畅的骨头,完成这个报复的仪式,白羽才真正能够洗清屈辱,成为白家人。
到底是什么屈辱,就不要细究了,白二的脑回路并非旁人能够理解的。
总之,他为自己仇视李慎,也不愿意让白羽接受对方的帮助,又为了白羽和自己全家,打定主意要走上一条犯罪的道路,于是就在白羽的病床前,和李慎吵了起来。
最后他们出门去打了一架。
白羽躺在高级病房里,心情复杂而痛苦,不合时宜地想起嵇沄。他们几次见面,说实话白羽都觉得自己很狼狈,丝毫没有光鲜亮丽,更散发不出魅力。而嵇沄是个眼光高到离谱的男人,白羽相信即使自己状态最好的时候,也未必能够拿得下他。
徐畅之所以会成功地和他在一起,说到底不还是因为认亲风波让徐畅只能依靠嵇沄,这种柔弱美人的保护者的形象,会令男人沉醉其中。而外界的风雨更是催化了两人的关系发生转变。
有时候白羽真的很嫉妒徐畅,嫉妒到恨不得取而代之。他好恨,自己为什么是假的,就不能是真的。如果他是真的,他也宁愿被偷走,小时候过上几年苦日子,之后就可以拥有嵇沄这种李慎根本无法平等直视的极品男人……他会拥有一切。
白羽对自己实在是太自信,他现在也太痛苦,以至于必须在幻想中沉迷,假想这一切都不是自己造成的,假想这是非战之罪,如果他是徐畅,他拥有那么多优越的条件,他也可以成功……
次日,白羽试图要求查房的医生,为自己和昨天李慎找到的捐献者做术前准备,却被白二撞破了。
白二的脸色很难看,偏执,阴郁,神经质,带着极其可怕的压迫感。白羽第一次发现,自己或许并没有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对他的几次利用和压迫导致了自己难以控制的后果。
但白二也没有生他的气,打发走了医生,就坐在病床边很轻柔地抚摸他的头发:“小羽不要害怕,你是被李慎给骗了,他一点都不关心你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你怎么能接受随便一个配不上你的人的骨髓呢?哥哥会帮你的,哥哥最爱你了,你所有的愿望,哥哥都会帮你达成,欺负你的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语焉不详的话,抚摸着白羽的额头,发丛,耳朵和脸颊,眼神痴迷,眷恋,疯狂。白羽隐隐察觉他似乎快疯了,却不知道是什么让从前在自己面前傻狗一样容易掌控的哥哥变成了这样。
不,他或许知道,他只是不愿意承认。
白二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就起身离开了。白羽知道他去做什么,但张了张嘴,终究没有阻止。
还有三个月,他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如果白二失败的话……也还来得及。
白羽抿紧了嘴唇,看着他关上病房门离去。
白二的计划并不顺利。
他本打算简单粗暴地绑架徐畅,禁锢他的人身自由,强迫他同意捐献骨髓,以最痛苦的方式。但是这个计划在第一步就夭折了,因为他根本无法接近徐畅。
徐畅的作息很规律,也很健康,学校有课的时候他都会上课,但是在学校绑架他是最不可能的。他身边总是有人,社团的同僚,同学,老师,大部分时间嵇沄也会来接他。
白二倒是试图骗他出来,然而每次徐畅离开,都会有嵇家的司机,保镖随行。白二的人跟踪潜伏许久,硬是没有发现一次徐畅会甩开他们独自行动。甚至诸如逛街,见朋友这种按理来说会自带破绽的行程,和徐畅在一起的人也非富即贵,当着他们的面绑架是完全不可行的。
一个月过去了,白二作为一条疯狗,耐心已经罄尽。
正在此时,他雇佣来的小混混发现了一件事,尹沅的生日要到了,他们午夜会去一个夜店庆祝,而这个夜店,正是尹沅的另一个表哥开的,正好,这个人也是白羽鱼塘里的一条鱼。
白二当然不会认为弟弟是海王绿茶,只是认为对方是条恶心的粘着弟弟的鼻涕虫,于是以白羽的名义悄无声息地进去了,带着乙醚,麻绳,口服的迷药。他进去之后发现有人在兜售一种新型毒 药,立刻想起最近听人提起的一桩秘闻。
说是这种新型的毒 药成瘾极快,根本无法戒除,一旦染上,一辈子就毁了,会直接作用于中枢神经,最后会把人变成傻子,彻底失去自制能力。
白二心中一动,买了两三粒胶囊,坐在事先开好的包厢里静静等候。
他其实还是有点办事能力的,知道在无人监管的夜店里兴奋的情况下,一个人会更容易失去自制力和警惕心,尤其这里的主人和尹沅沾亲带故,和嵇家也是姻亲,徐畅觉得这里很安全,就很难想得到会发生意外。
他耐心地等到凌晨,接近十二点的时候,尹沅和朋友们来到了这里,白二收到了消息确认徐畅也来了之后,便发信息给一个被自己要挟收买了的女学生,让她去骗徐畅过来。
片刻后,包厢门被敲响了。
夜店外面喧闹非常,说话都要大喊大叫,包厢里却很安静,敲门声按理来说会被淹没在包厢外的喧哗中,但偏偏白二精神高度集中,就是听见了那不紧不慢的三声响。
随后还不等他站起身去开门,厚重的金色华丽大门就被推开了。一个高大,冷酷,如同暗夜噩梦的身影站在门口,看了看里头只有一个人的陷阱,又看了看桌子上的酒杯和三粒胶囊,忍不住挑了挑眉。
嵇沄说:“能想到这种办法终结自己的一生,算你聪明。”
白二就像是察觉到巨大威胁的流浪狗,炸毛夹腿,尾巴垂下,色厉内荏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嵇沄向前一步,关上了门,他的影子似乎摇晃了一下,然后便成百上千倍地膨胀了开来。
片刻后,嵇沄松开了手,恢复原状,掏出手机,拨了三个数,在接通后心平气和,十分礼貌地道:“你好,我要报警,滨海路110号这里有人贩卖致幻剂和毒品,还有人绑架未遂,吸毒,试图强迫他人吸毒……对,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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