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原!”
白袖闷闷开口叫他,嗓音中似乎带着一些无计可施的愠怒。
大猫的耳朵轻快地抖了抖,却还是没能将这朵花抖下去。
于是只得报复般地扑了过去,愤愤地舔对方的脸。
周边的小蜘蛛们吓了一跳,赶忙四散着逃开,把空间留给他们。
谢松原笑得更厉害了。
*
玩闹归玩闹,还是赶路要紧。
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这一行人终于离开了雨林边界,进入了相对来说更为熟悉的城市区域。
他们回到了先前的旅馆,放下自己从雨林中收集来的物资。
白袖本想和手下们先见个面,让他们知道自己和谢松原没事,结果发现众人并不在旅馆之内。
“他们?哦,你说你那些‘手下’啊。”
罗丘道:“你们和鲁纳斯这帮人走了之后,我就亮出身份,让他们帮我一起抓老鼠去了。放心,他们都还在。”
白袖淡淡道:“你还真是会物尽其用。”
不过对方这样一说,他也安心不少。
罗丘几人卸下不必要携带的装备,便要去军政府那边围追堵截许石英。
据说他们和鲁纳斯这帮人几乎就是前后脚来的椋城,当中仅仅间隔了一个星期。
只不过椋城地广,这群人又善于隐匿,神出鬼没,罗丘他们潜伏了许久,才终于抓到一点尾巴上的踪迹。
罗丘占据了一家荒废的无人旅馆当做根据地,明面上就是这家旅馆的老板。
即使在那传闻中凶名赫赫的杀人团伙行事最为嚣张跋扈的时候,他也依然会在夜晚开放旅馆,欢迎来往的旅客上门。
后来,他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等的客人。
鲁纳斯这群人向来习惯用武力和恐慌震慑旁人,却不料在他们的恫吓之下,依然有人无惧威胁,在夜间出门——
这对他们无疑是一种挑衅。
于是他们找上门来,却也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折损了一名大将。
初步试探过对面的实力后,双方继续僵持不下。
鲁纳斯的众人已经浮上水面,那对罗丘来说最重要的一个人却依旧还潜在水底。
对付老鼠的手下是次要的,他主要还是想抓住许石英这个人。
罗丘一开始没想明白,许石英究竟藏在了哪里,才会让他们这么遍寻无果,在椋城里大海捞针。
直到那天,白袖和谢松原一行人出现在旅馆当中。许石英的所有手下几乎都倾巢出动,就为了追捕这两个人。
按理来说,许石英的身边已经没有其他心腹了。
是什么样的地方,让他如此充满自信,认为别人一定找不到他,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闯入进去?
鲁纳斯的众人跟在一人一猫后边冲出旅馆之后,罗丘没有选择立刻带着手下跟上去。
他把那个叫做任修文的小子从地上拉了起来,问他,那只追着他的苍蝇究竟是谁,结果得到了一个令他惊讶、又仿佛是意料之中的名字。
徐峰,徐震业的儿子。
罗丘的心中一下就有了明确的答案。
不仅如此,姓任的小子还告诉他,军政府的首长办公室内似乎出现了很奇怪的事情——
有人死在了里面,地上流了很多的血。
徐首长躺着昏迷不醒,脸色好像吃了十斤毒蘑菇一样差。
在他的身边,坐着一个长相极其丑陋怪异的可怕男人。
奇怪的是,徐首长的儿子徐大公子似乎和那个丑陋的男人的是一伙的,想杀了他。
对方有些语无伦次,但罗丘还是听懂了。
任修文的话让罗丘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老鼠果然就在军政府内部。
他是如何混进去的暂且不提,但是这个人能用精神操控甚至伤害到别人,不是常人可以对付的。
“我让那小子和你的部下都跟着我的人一起去军政府外边等着。老鼠虽然精神能力强大,但是据说身体虚弱,没有其他人的帮忙,根本逃不远。而他现在肯定也没想到,自己辛苦培养出来的变种人手下全都已经被我们给抓住了。”
罗丘在旅馆的柜台后面蹲下身来,不知道在摸索些什么。
片刻后,打开一个隐藏着的箱子,从里面掏出了几把枪,分发给自己的手下。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害,他让任修文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只要注意别让老鼠逃走就好。
而罗丘也和手下在解决掉雨林中的麻烦后尽可能快地赶回城中心,和剩下的人会合。
谢松原扭过头,冲着白袖轻声道:“任教授的侄子到底是不是叫那个名字?别认错了。”
漂亮的大猫冷静地耸了耸肩:“去问问就知道了。你不是也很好奇,你脑袋里的那个‘神’……和许石英有什么关系吗?”
他仿佛看出了谢松原内心深处的想法:“去吧,我陪着你。”
如果那天那个跑进旅馆的倒霉蛋就是任天梁的侄子,于情于理,他们既然接受了对方的委托,就有必要去慰问一下任修文,确认对方还活着。
再者来说,谢松原也的确很想知道,老鼠是不是真的认识“神”。
“神”到底是谁,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谢松原便以任教授的侄子为理由,和罗丘说了自己和白袖也想跟去看看的事。
罗丘没有理由拒绝,毕竟多两个人就多两份力量。
于是将那几个鼻青脸肿、全身上下几乎都没一块好肉的鲁纳斯成员也都一并带上,一行人再次朝着军政府浩浩荡荡地出发。
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军政府周围已经形成了气氛相当紧绷的势态。
围墙内外泾渭分明,外边围着一干白袖与罗丘的手下,里面则是一众政府内部的军职人员。
墙内的人手持枪支,神情凝滞。墙外的人同样毫不退让,剑拔弩张。
白袖二人缓缓走到近前,还能听到队伍最前边的青年在和人争辩:“拜托你们睁大眼睛看看,首长已经被坏人控制起来了好不好,我们是来帮忙的,放我们进去!”
围在大门口的军人面色呆滞,却像是完全没听见对方说的话,仍然宛若穿不透的铜墙铁壁般伫立在原地,忠诚地执行着自己的使命。
“不是,你看看,我身上穿的也是制服,我是自己人!”青年满头大汗,说得嗓子都哑了。
他从昨天晚上和这帮人纠缠到现在,始终没个结果。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出去了一趟的功夫,这些曾经的同事就翻脸不认人了。
正口干舌燥着,忽然听一道悦耳的男声喊:“任修文。”
任修文扭过了头。
就见不远的二十来米外,一个亮眼又陌生的俊美青年正骑在一头矫健威武的毛绒雪豹上,冲着他微笑。
任修文觉得莫名其妙,一开始根本没认出来他是谁。
视线一转,看见对方旁边就是他认识的罗丘,忽然回忆起来,这男人之前似乎也在旅馆中出现过。
任修文这才将信将疑、不明就里地走了过来,说:“你是谁啊,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难道是罗丘告诉他们的?未免也太多嘴了。
结果就听青年道:“你有个叔叔,叫任天梁,在隔壁溪城的溪城大学任职,对不对?”
任修文一愣,脸上的表情愈发惊愕:“你怎么认识我叔?你们、你们见过他吗?”
“看来你真是任教授要找的侄子。”
谢松原坐在大猫的背上,从上到下地打量着对方:“没错,我们是从溪城来的。事实上,也正是因为你叔叔的嘱托,我们才决定过来瞧一瞧,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任修文脸上的表情飞速变化,露出不可置信的惊喜:“我叔叔还活着?他、他现在还好吗?末世后我一直就想去找他,可是抽不开身……”
罗丘在旁边不客气地咳嗽了一声,冷声道:“可以等事情完了再叙旧吗?先把许石英解决了再说。”
谢松原脸色不变,冲任修文轻轻一笑,也道:“他很好。更多的话,我们稍后再说吧,先来聊聊军政府里的事。你说说看,最近这段时间里,军政府又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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