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我也非常好奇,他为什么那么恨我。”谢松原顿了顿道,“我可是一个,非常与人为善的人。”
*
两人一出卫生间,就和走廊一个过来巡逻的守卫打了个照面。
“喂,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走?”这个时候,绝大多数的客户都已经离去,有家的回家,暂时回不去的也在三层外面找了个旅馆睡下。对方显然没想到此时的大楼里居然还有其他陌生的外来人员存在,眼神中弥漫上一丝怀疑的探究。
“只是过来借用下厕所。”谢松原风度翩翩地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马上离开。”
白袖则在旁边冷脸瞥着那人,没有伸出他那两只萌化了的豹爪。
在守卫堪称虎视眈眈的灼灼目光盯视下,二人来到几乎已经没有人的前台。前台还剩最后两个人在做收尾工作,看见二人也是一愣。
“您好,之前来过这边一次,只是取了我们在拍卖会上买到的展品,但是我委托你们售卖的东西据说星币一直没有到账,我也没拿到钱。请问——”
“啊,您就是第48件藏品的卖家,对吧?今天后台出了些意外,您的买家赵先生刚刚已经付过款了,真是抱歉让您久等,请出示您的门票——好的,没错,这里就是您本次拍卖的全部收入,请清点。”
对方递上来一沓纸样的支票。
谢松原漫不经心地点了点支票数量:“对的。”
转手交到白袖的手里。
猫猫美人接过钱,认真地塞进了身前胸包的口袋里。
身后那名守卫怀疑的目光也消散了。
拍卖会的会后流程一直是固定的,必须要买家先到后台付款,拍卖会的工作人员结清账款,抽取手续费后,才能把剩下的钱交给卖家。
赵松大闹了一通拍卖会后台,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这家伙刚才一直喊打喊杀,为了自己最珍贵稀有的藏品被人偷了而大动肝火,没人敢催他,直到刚刚临走之前,才叫带来的手下去付了钱。
也是情理之中,没什么问题。
领到了钱,谢松原和白袖立即毫不拖泥带水地离开了后台。
赵松据说刚刚才走,现在应该还没太远。如果时机抓得准,大概还能刚好赶上……
两人紧赶慢赶,有意加快脚步,很快,就在后台通往三层外界的走廊里看见了正因气不顺而将怒火都撒在手下身上的赵松。
“废物!叫你跟我来拍卖会,是让你吃干饭的吗,你得给我一直看着拍卖会这边,不能让他们偷懒……”
那名手下被骂得狗血淋头,一个劲地低头称是。
赵松却好像还不满足,照旧骂骂咧咧。
正当他说到兴头,一道冰凉平静的声音却蓦然传入赵松耳畔。
“赵老板,为什么这么生气?”
赵松闻言,不由得一愣。
这走廊又深又长,廊顶高阔,人说话时,常常伴有悠扬绵长的回音,显得声音低沉,声域广阔。
那人的声音却是连回声都遮不住的清亮,仿佛幽静的湖面激起的涟漪,悦耳好听。
绕过走廊拐角处的深黑阴影,一个年轻男人颀长的身影宛若拉长了时间线,以一个放慢的速度,出现在赵松眼前。
一个俊美的青年,说难听些,俊美得有些叫赵松生厌。
对方静静地看着他,面容沉静,嘴角旁挂着些手到擒来般的自若微笑。
赵松拧紧双眉,不悦地打量着这个突兀出现的陌生人,神情中既有浓浓的警惕,也有不解。
又是一个陌生人。今天怎么这么多不认识的人找上门来?
赵松虽然在三层里飞扬跋扈,却也会看人下菜碟。往常的他甚至比现在还更肆意横行,只不过是仗着没人敢招惹他。
现在赵松的身体每况愈下,底气也没以前那么足了,从前的他还能不把那些看他不爽的仇家放在心上,现在却得多加提防。
赵松眯了眯眼睛,不耐烦地粗声道:“关你屁事。你又是谁?”
对方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做到,连老鼠都做不到的事情。”
“哦?你认识老鼠?”赵松换了个方向侧头,想从这名青年的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表情中又不作遮掩地显露出不屑,仿佛觉得对方的话是天方夜谭。
“你能办到,老鼠没法办到的事?比如?”赵松面色阴沉,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那名手下战战兢兢地低头站在他身边,一言不发,生怕赵松一个不痛快,又把怒火倾注在他身上。
站得远远的青年道:“比如,让你的情况好起来。”
闻言,赵松径直从鼻腔间发出了一声讥讽的嗤笑。
谢松原不为所动,神情也没什么变化,好似男人的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内:“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试试这个。”
为了打消对方的疑心,谢松原始终没有朝赵松走得多近。他话音一落,身旁的白袖就走了上来。蓬松柔软的爪子掌心中托着一个针剂似的细管状物,轻轻放在地上。
爪尖用上巧劲,把它往前推。
针剂骨碌碌地不断滚动,落到赵松脚边。
赵松没动,冲身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捡起来。
不放心的东西,他全都不会亲自触碰。
“这是什么?”
谢松原随口编造道:“是我新研究出来的药剂。不瞒赵老板说,我在黑市里,遇见了一个叫做江俊的人。他告诉我,他曾经在你这里工作,和其他人一样,想为了解决您现在的病情,研发药物。不过他失败了。我才知道,黑市三层原来还有你这位伯乐。”
“江俊?”赵松皱着眉,“那是谁?我的实验室里有这个人吗?”
手下提醒他说:“老大,确实有这个人,实验室上个月才把他赶走。”
赵松仍旧没从他浅薄的记忆中扒拉出来些什么。他目中无人惯了,能被他放在眼里的人本就少之又少,听了也只是“啧”地一声,摆摆手道:“无所谓,反正估计也就是个过来骗饭吃的窝囊废,这样的货色我见多了。”
一副完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的模样。
谢松原不置可否,接着把话说了下去:“所以,我想赵老板应该会对我的药感兴趣。”
赵松立刻就明白了,这又是一个来自荐的。
“你胆子很大。”男人森然哂笑,“专门过来叫住我,就是为了说这个?你既然能混进拍卖会来,应该也知道本大爷刚刚该死地丢了东西,心情很差。”
话外之意是,觉得谢松原很不会看眼色,自己撞到了枪口上。
谢松原说:“赵老板想买那个精神变种人,是因为想给自己治病。我之所以出现,也是为了来给赵老板解决麻烦。赵老板丢了东西,不是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我为什么不能来。”
“需要你?好大的口气。”赵松哼道。
“不相信的话,赵老板亲自试一试就知道,我是不是在说大话了。”
不管对方怎么冷嘲热讽,谢松原脸上的表情都始终没有变化:“这一针的剂量很小,药物还在开发阶段,药性不稳定,不过肯定是没有毒的。赵老板如果不信任我,可以先让手下试一试。不过我的建议是,你最好留下来自己用。因为当你发现它有多厉害后,一定会后悔的。”
赵松直接被谢松原狂妄自大的语气惹得笑出了声:“你在玩激将法?我也告诉你,老子吞食了至少四种剧毒生物的心脏,连我的血里都流淌着毒液,也早就锻炼出了抗毒性,你想要毒死我?得先问我的身体答不答应。”
“我有什么好怕的。拿过来。”
说完,赵松就不容置喙地从手下的手中夺过了那支针剂,拔掉用来保护针头的塑料管,二话不说地将药剂扎入自己的皮下血管,缓缓推进。
“嘶——”
赵松的口中发出了尖锐的倒吸冷气声。
冰凉的液体注入到静脉当中,直接进入了血液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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