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宋宴清不客气地一拳干倒了没太多防备的大哥宋承宇,并且转身就借用宋云志的身躯将他和宋怀信一并拿捏。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宋云志很难不怀疑——是不是真的有神降。
宋云志不信佛,但除却神佛,又如何解释那样的神力和七弟菩萨般的心肠呢。
宋怀信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么弱,好像自己那点挣扎毫无用处。
把人捆好后,宋宴清贴心地用干净布给他们堵嘴。
宋怀信和宋云志没有太久的反抗时间,整个过程还有点懵,是以都没出声。唯有宋承宇喊了“来人”,可惜外面是宋宴清的人,被他厉声呵止,不许进来。
被捆绑的三兄弟,宋承宇格外愤怒,瞪着宋宴清。
他将老七视为自己人,却不想老七对他下手最狠。那一拳痛得他厉害,打的位置刁钻阴狠,短时间内他都是个半废人,动不得武了,回头还得好好养一阵。
宋宴清好心解释:“大哥,谁叫你有文武双全的好名声,不打狠点父皇怎么相信这事你没掺和。”
宋承宇可不是什么“幸运儿”,是被宋齐光敌视的出色长子。
说着,他心虚地摸了摸自己腰间挎着的礼物,再看了三哥四哥一眼,转身出去。
刚收了兄长们的礼物,转头武力制裁,宋宴清心中过意不去。
但冲动之时,又哪里万分的妥帖。
双脚跨出门扉,少年又转身带上了门。
随着门缝变小、消失,宋宴清逼人的眉眼也消失在三人眼前。
宋宴清到了外面,点了兵士里面最信服自己的兵士看守宋承宇三人。
随后他来到西边角,看到了巷子里甚至冒起了烟雾,不知是在熬药还是做饭,真是好气又好笑。
展勇把梁父带了过来,等待着将军的审判与决定。梁父则握着手里半路多出来的纸团,没吭声。
宋宴清注定要辜负手下的预判,他将做出一个让手下兵士不理解的决定。
宋宴清说得还算好听:“将他们都赶出去。”
展勇等人错愕,看守宫人中的大太监跳了出来:“七殿下!您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这群罪民都放了。”
有了他提点,梁父等人反应过来——他们要被放走?
“多谢七殿下!”
“谢谢将军!”
“殿下长命百岁!”
听到这群人的声音,看守大太监更为生气,跟随而来负责洒扫的太监也不满道:“七殿下,你这是偷放罪民,违抗圣意?”
“父皇会喜欢在别宫里关着这么多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流民?”宋宴清淡定地回应。
他知道,“解决”了宋承宇三人,他还将可能面对兵士们和这群太监的反抗。
但兵士是他的手下,他已初有将军的威严,相信自己能掌控住场面,只要宋承宇等人不在;太监们是忠心的走狗,可宋齐光本人也不在。
何况——流民真的人很多。
头上也扛了个五品官位的太监只觉得他强词夺理:“七殿下!虎威将军,你的职责是来看护别宫,这群人闯入别宫,冒犯圣威!当看管好了这些人,等待圣上裁决。”
“将军如此肆意行事,可有把圣上放在眼中?”大帽子也扣上来了。
宋宴清扫一眼展勇,随即对这太监道:“圣意本将军听得清清楚楚,叫你洒扫宫廷,有叫你管我吗?你是我爹吗,我非得听你的?本殿下偏要把他们都放了!”
没人敢当宋宴清的爹,敢应会死。
只手下兵士还在犹豫,宋宴清对着梁父等人一挥手,求生大军出动。
面对已经失去阻挡之心的兵士,人数和生存的勇气让流民们看起来变得迅猛了,一种别样的力量感涌动在他们身上。
在宋宴清呵斥声中,兵士们做了退让。
宋宴清看向展勇的死人脸:“怕什么,你头上又不是没人。”
“将军,我们亦是帮凶,何况……何况你一个人都没留。”
“不会,有人留下了的。”
展痛随着将军的目光望去,发现流民如流水般冲出去后,的确还留下来一些人。
他们中有面带病容的、有年老不堪的、还有身体残缺不能跑的,探出头来看着离开的人的背影,那些人里有被他们赶走的亲人。
流民中老少不多,是因为有更难活下去的亲人早已做出了抉择和牺牲。而此时,是又一次的牺牲与分别。
展勇不再说话。
又有人开口:“将军,倘若圣上要抓,只怕很多都逃不了啊,她们又能跑到哪里去。”
“人总是要死的。”
宋宴清心想,管他未来能活几个,可眼前这条生路,他想给他们。
“好了,废话别那么多。”宋宴清发话道,“赶紧收拾吧!”
这话催那些太监们,也催兵士。工程量太大,保安队也得一块干活了。
***
别宫外,流民们成功地跑了出来,让那些在外等待的人错愕又惊喜。
梁父没第一时间找儿子,而是抓了村里那个科举考得人都傻了的中年童生,让他给自己读了一遍纸团上写了什么。
在那位小将军、殿下靠近了一瞬后,自己手里便莫名其妙多了这纸团。
自己等人能被放出来,便是因为那位殿下心善,既然如此,纸团所书肯定不会害他们,反而帮忙的可能最大。
弄懂纸上的内容后,梁父想想觉得可行,便当即让大家分散跑路。
“实话实说了!那是皇帝的宫殿!”
“一窝蜂儿地跑,一下就被抓回去了,大家各自逃命去吧!”
“还会被抓回去嘛?”有人看不懂情形。
“你知道个屁啊!没看到是那位七殿下硬把我们放了,其他人都不想放我们走来着!”
“万一皇帝到了,又要抓人呢?”宋齐光在民间的名声可不好,甚于猛虎。
这样一说,大家伙立马懂了,但分散的队伍还是不多,很多人跟着梁父才心安,想着别人都走了,那自己不走也没事,可如此想的很多。
梁父只能头疼地骂人,强行划分了队伍,胡乱指了些方向,同时还给一些机灵人布置了点差事。
等到身边只剩下五十人时,梁父找到了儿子梁山。
知晓儿子聪明,梁父又把纸团上的内容跟儿子复述了一遍。
梁山疯狂点头,对于把那些故意害人、不把他们这些民当人的官吏也拉下水,他十分赞成。
听完了全程,梁山问道:“那个七殿下是哪个,长得有什么特点?”他想把恩人对上号。
“是那个最年轻的,披着红袍子,心好,怪不得长那么俊。”梁父对恩公的颜值表示认可。
梁山也就知道了——是那个给自己抛了药的。
他忽地想问:那他呢?他怎么办?
但看看身边仓惶逃命的家人、乡亲,和一乱就开始憋不住想说话的老爹,梁山还是没问出口。
即便是问出来,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同样不信神佛的梁山还想起了以前去过的庙宇殿堂,突然懂了为何有那么多人去求神拜佛。
他祈求,好人平安,坏人死绝。
第070章
天地将暗,气温变得更低。
宋宴清折腾出一身汗,停下来,被风一窜,便体感到汗湿后的冷。
他看着差不多的“工程”,开口道:“休息下吧,那边饭也好了。”
转头又点了展勇几人跟在身边,往他关了宋承宇三人的屋子走。
走到半道,宋宴清寻了个更衣处,解决了一个个人三急问题,才继续往回走。
展勇没吭声,其他几个便是往常最机灵、会说话的,此时也沉默着。
不知道是在琢磨上官宋宴清的行为动机、还是在担心着自己等人的生死、亦或者还想着那些被放走的流民……
在战场上杀敌的时候,一场下来双方人马可能很多,但死伤上千也绝对是大阵仗了。如果可以,心理正常的兵士也不想将武器对准那些贫民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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