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皇宫里有他父皇以身作责,比外面还来得赤|裸直接,连虚情假意都不需要。
明日之后,或许就今日起,他就将在不知真假的言论中活着了。
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不对!是太傅归来后,他的兄弟们之间总算看着有些情谊的样子了。
想来是太傅教导,才叫这个小家伙今日醉酒也仍为他出头。
太傅那样的为人品性,即便是拒绝相帮,他也觉得极好。他身边的人多一个不多,但像太傅那样的人少见。
“倒是机灵。”
宋承宇夸了七弟一句,想到那个无耻之徒后来被群起而攻之,心情都变好了些。
假如骂皇帝无人追究的话,整个皇宫里,哪个皇子不想骂几句君父呢。
当然,肯定远不止皇子。
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宋宴清酝酿了一下,表情恍惚地醒来。
“噫,大哥?”宋宴清脸上的表情从醒后的茫然,很快变得清醒。
少年爬起来坐好,左右张望一圈,问道:“大哥,是在你马车上吗?我怎么在这儿。”
宋承宇:“你喝醉了,哭着要跟我坐一辆车。”
但说这话后,不见少年面露懊恼,反而盯着他瞧了好几瞬。
宋宴清叹气一声,面露无奈道:“大哥,你又骗人了。我眼睛并不难受,定然没哭过。”
“那你怎么在这儿?”宋承宇笑着反问。
宋宴清:……
你亲自扛上来的!
宋宴清实不愿意面对自己被个大男人公主抱了的事实,也想不到500粉丝值就能让宋承宇如此屈尊降贵。
或许对方只是想刷点“兄友弟恭”的名声?那倒是可以理解。
“我不知道。”宋宴清不想再装傻,直接道,“反正大哥没生气,那不就没事了。”
宋承宇这才把实情简单道来:“是你喝醉了,我带你上车的。不过你喝醉的时候帮了大哥一个大忙,你有什么想要的,说与大哥听听。”
宋宴清想要很多很多的金银,钱还是有些不够花。
但不好意思跟看着矜贵不染俗物的宋承宇开口。还有他好不容易刷出来的粉丝值,也舍不得掉了。
宋宴清随口道:“我今日第一次出宫门,在外面给我娘买了好些东西,可离着假日还有好几日,大哥能叫贵妃娘娘给我批个进后宫的令牌么。”
宋承宇:?
就这事?
哪里值当换他的人情。
但这样纯粹的少年人,更让人愿意满足他的愿望。
宋承宇痛快点头:“行。日后那个令牌也不收回去,那样你想什么时候去看婕妤,就可以什么时候去看她。”
“多谢大哥!”
少年人得到满足,激动得动了下,身子都拔高了些。
宋承宇看着他的个头,好像才几日不见,又长高了点。他道:“近来怕是长得很快吧?再让人给你做些新衣裳。”
“好。”
宋宴清笑笑,作不好意思状。
心里却想: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宋承宇居然还是这种惦记给人做衣裳的暖男,太没有“储君”的派头了。
假如可以完全不要脸的话,宋宴清是想再回一句——“我还会不断长高的”。
那还不把将来衣物通通拿下。
也不知道他现代一干粉丝知道这事,会哭出几桶泪来。哥哥唉,你好歹也是个顶流,不至于这么抠门。
宋承宇还想逗他玩,帘子外传来急声通报。
“大殿下!圣上摔了,唤你速速回宫。”
宋承宇揭开帘子,马车外露出一张禁卫将军的黑脸来。
宋宴清看到他弯着腰踏出马车,站到车板上,飞身一跨就上了外面卫士拉来的马,身姿如燕,可见弓马也必娴熟。
许是想起车里还有个人,宋承宇匆匆回头交待了一声:“莫慌张,听你二哥的即可。”
声音不大,话落时青年已随着马蹄扬鞭声远去。
宋宴清得以独享一辆大马车,和车上许多美味点心、一壶名茶。
成长期的半大小子,友爱地帮宋承宇解决了这些遗留之物,还觉得没吃太饱。
疾驰而去的宋承宇看着面色着急,但心里完全没有。
虽然他是个盼着亲爹快点走的纯不孝子,但从是皇帝唤他、而非母妃唤他这点小细节,宋承宇也能判断出——皇帝八成没什么事,但可能很生气。
回到皇宫,看去的方向不是龙华殿,宋承宇问赶来的自己人:“是去哪?”
“锦词台附近。”
宋承宇因为这个地方沉默了下,而后才问:“父皇怎么摔的?可严重?”
“圣上服食五石散,从假石上摔了下来。但有顾总管舍身相护,只摔到了腿,太医看过说没什么大事。”
“那顾总管呢?”可能比前一句问得更关切。
“顾总管磕到了头,血流得有些多,怕是要养上好一阵。”
“真是位大忠臣啊。”
帝王养伤处自然不在四面吹风的锦词台,人已经到了锦词台附近的宫殿中休养。而原本居住在的宫殿里的后宫女眷位份低微,直接被塞进了旁边的宫殿。
来到收拾得满目金黄的宫殿中,宋承宇却并没有见到皇帝。
长着青苔的过道上,眼熟的太监战战兢兢。
“圣上让、让殿下您跪着祈福。”
***
对其他皇子而言,想去看望宋齐光也是不必的。因为除大皇子宋承宇外,皇帝自罢朝后从不见其他皇子。
便是老二宋广骏,上次见皇帝也是在中秋那会了。
以至于第二天,宋宴清去上书房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对劲。
就算皇子们心里不是真关心皇帝,也不至于看都不去看望一下吧?走个过场也成啊。
在逐渐模糊的记忆里翻江倒海,才知道是宋齐光给宫里下了禁令,不许宫中众人去龙华殿打搅他。有那种试图违反禁令的,都送了性命。
宋宴清:……行吧。
反正他也不是真想去看望昏君。
中午时,宋宴清没能见到宋承宇的人,但收到了他遣人送来的令牌。
于是下午宋宴清就鸽了蹴鞠,带上想跟他一起去的宋曲生往后宫去。
去得突然,王婕妤正练字呢,手上脸上都染了墨汁。
“你们两个都来了,六皇子怎么也来了,快坐,上茶。”
王婕妤藏了染黑的手指握在手里,招呼两个孩子。
宋宴清看着她的脸笑:“娘,我们昨日出了皇宫,给你买了些东西。”
宋曲生很拘俗地跟着七弟坐下,眼睛都不敢乱瞥。
“有心了,娘瞧瞧!”
王婕妤也没什么不当人面拆礼物的讲究,高高兴兴地拆了给她装礼物的盒子,在两份礼物中各选了一样,插到自己头上。
两样一簪一钗,色调和谐,怎么看都不会丑。
王婕妤照了铜镜,先为脸上墨汁拧偷笑的宋宴清两下,才得意地晃晃,一点都不客气:“真好看,我喜欢得紧,下回再给我买吧。”
宋曲生见状松口气。
他母亲去得早,早没什么印象,还怕自己挑的东西王婕妤不喜欢呢。
看了礼物,王婕妤敲了敲宋宴清和宋曲生的头:“来得这么晚,留你们吃饭都不行了。”
“我才拿到进后宫的令牌。”宋宴清不敢明讲,是吃饭前拿的。
“不必吃饭的,不必。谢过娘娘了。”宋曲生听了直摇头。
而王婕妤敏捷地抓住令牌两个字,问了怎么来的,得知宋宴清是从大皇子哪儿得来的,高兴得都有点听不进去话了。
宋宴清朝宋曲生挤眉弄眼,道别一声,带着不太适应的宋曲生离开。
“六哥,我还要去凤仪宫一趟,你先自己回去吧。”
凤仪宫那头皇后病着,但也是不许人去的。皇后与皇帝两个,算是齐齐为减轻表面功夫做出了巨大贡献。
宋曲生点点头:“我正好回去加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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