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再掉粉丝值,宋宴清把队友卖掉:“娘娘,是虹芳和箬竹姐姐叫我来骗你的。”
虹芳和箬竹:?
难道被发现了?这是二人的第一想法。
二人从偷看的角落出来,跪在地上请罪。
“娘娘,是我的主意。”箬竹道。
“是我的,箬竹一向没主意。”虹芳使用了打击队友技能。
王兰君看看地上两个心腹,再看看面前的少年郎,用帕子轻轻地擦了脸和手:“都起来,我不生气。”
她看着宋宴清:“你是王婕妤那个孩子?是个好孩子,生得真好,也聪慧,真是个可人的。”
“娘娘,是我,名叫宴清。”宋宴清屁股往后挪了下,保持了一个更礼貌的距离,态度上却更自来熟,是他自己会有的模样,“听说娘娘喜欢我送的小东西,回头我再挑些来,你莫要嫌弃。”
王兰君就好像做了一场美梦,梦醒后心里还余留着做梦时那种飘飘然的美妙感。
她靠在背后软靠上,轻松地问:“准备再挑个什么?”
宋宴清笑嘻嘻地瞎扯:“我去五哥那儿抢话本给娘娘看。”
“为什么要抢?”箬竹小声发问。
“能叫他抱着不放的,定是最好看的。”宋宴清话里一点也不顾及宋广明没了下文的痛苦,属实是不管兄弟死活了。
虹芳发觉这是哄人开心的俏皮话,放任自己笑出声。
王兰君也笑他:“你这个促狭鬼。可不敢叫你再送,不然满宫都要来找我告状。”
她忆起之前王婕妤求情的事,又问起宋宴清身体好了没有。
宋宴清答:“好了好了,已经十分康健。最近老跟哥哥们一块蹴鞠,脸都黑了些,不然可不用虹芳姐姐给我往脸上擦粉。”
说这话时,箬竹和虹芳两个没太听懂,王兰君却是心领神会地笑起来。
她拿起擦去手上脂粉的帕子,宋宴清也转过自己掉“粉”的脸给两人看。
呆呆的箬竹:!
虹芳:……
虹芳急红了脸,解释道:“颊上只擦了一点儿,瞧着更玉雪可爱些,哪知娘娘起身都难,竟还要上手的。”
宋宴清立马又换阵地:“我都吓呆了。”
虹芳便立时忘了就是这少年点出来“掉粉”的事,白送他10粉丝值。
只是不给宋宴清继续刷粉丝值的机会,殿外宫人来通传。
“娘娘,两位姐姐,丞相夫人求见。”
丞相乃皇后之父,这位夫人自然是她母亲。可皇后听闻这事儿,脸上的笑意淡去,变得沉静也有了距离感:“允见。”
宋宴清想,这样端着,倒更像人们想象中的皇后,高高在上、贵气疏离。
但为何要对自己的母亲这样?
宋宴清正想着,就见皇后给箬竹使了个眼色,箬竹领着他退到一旁。
刚才被偷看,现下又享受偷看视角的宋宴清心情微窘。
不一会,宫人引着一位穿着隆重华丽的中年贵妇人入内。
宋宴清一开始没看清人,但先闻其声。
“娘娘,你这里的宫人不太精心,药味环绕,叫你如何安心养病。”
贵妇人鼻翼微动,不太满意地看着凤仪宫宫人,连虹芳也是一样的待遇。
常年服药的人的屋中,想要完全没有药味,属实有些为难人。何况皇后点的香料,里面也是太医精心研制的,好些里面都带着药,助眠养神。
王兰君坐着,回答道:“何必自欺欺人。”
可她的母亲谢菁琼出生就是世族家的贵小姐,而后嫁给门当户对的王家子,一生都过着世家最为精细的生活,和女儿王兰君是两种看法。
“那怎能叫自欺,不过是精细些,娘还以为宫里的宫人会将你照顾得更为妥帖呢。”
谢夫人揭开了最后一层薄纱,然后只一眼,就愣在当场。
她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朝着床上的皇后扑了过去:“兰君,你怎地、瘦成这样了?”
虹芳赶忙上前,生怕她用力过大:“夫人冷静。”
“可恨皇帝不允家人进宫探望你,还不知晓你在宫中竟是过的这般日子……”谢夫人被虹芳抱着,呜咽出声,哭得煞是难过,差点倒在虹芳怀里。
宋宴清看着这位夫人,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是母亲哪个是女儿。
想来这位谢夫人,至少比皇后大上十几岁,但瞧着也就四十的模样,倒比枯槁的皇后看着更年轻些。
而皇后看着她哭,则是心情平静。
昔日在家中,她从小到大,都常见母亲这般哭,惯是弱柳扶风,善感易触的娇儿。
父亲爱重,会轻言细语地哄,有时还一起感伤地哭。
她颇有些不耐烦,从小就是。
人怎么能有那么多的泪水呢?哭又什么用呢?只是从小这毛病就被人说冷漠无情,她才不会问出来,否则定又要叫人再说。
装也不是不能装,她知道什么时候该配合。但她烦这套得很,懒得装。
眼下她就看出来,母亲那泪水是真的,却也有几分心虚。
宋齐光做得狠,母亲已有好几年没见着她,怕是都快忘了宫中还有个女儿。
王兰君问:“阿娘,难得你来一次,可是有什么事找我?”
谢夫人不敢开口,她擦着眼泪:“无事无事,只是想你了。”
“当真无事?”王兰君有些累了,重心沉下去。
“无、无事。”谢夫人撒谎道。
她心想,丈夫要乞骸骨,欲携全家归乡的事,也不必急着这次说。宋齐光允了她这次进宫,应当也有下次。
她打听起来:“对了,怎么突然允我进宫里,可是你和女婿和好了?”
“并未,你也别称他为女婿。”
谢夫人轻声劝道:“何必如此,当年的事,齐光也不想的。失了孩子,痛的是你们俩。”
她和夫君一生和美,自然觉得女儿还是得和她丈夫和好,日子才有盼头。何况夫妻之间,哪有那样深的仇呢?
想来只是太在意那个没了的外孙。
想起那个可爱的孩子,谢夫人也有几分感伤:“小鱼已经走了好些年,你也该走出来了,为自己活着。他是你的孩子,你也是娘的孩子啊。”
王兰君想,她走不出来的。
她也不解,最是善良的人,怎么这会儿就不懂她的伤她的痛了。
王兰君闭上眼:“阿娘,我累了,你若是没事——”
“你还要赶我不成?我几年才见着你一次!”谢夫人气道,“你就是遣人打我赶我,我也不走的。”
偷看的宋宴清和偷看的箬竹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有点心累。
这位夫人也不是没理,想女儿正常,可病人都说累了。
何况娘娘那幅模样,箬竹都怕娘娘变成玉碎了,能摔谢夫人一脸。
虹芳脸上的不满更是明显,她本是个直脾气:“夫人,娘娘久在病中,精神不好,她说累了。”
谢夫人被这么一说,眼眶又红了:“是娘不会说话,讨你嫌了。”
她想着今日来的重要事,铺垫了几句:“近日皇帝受伤,单点了大皇子贴身照顾,大皇子又在国子监论学得了诸多夸奖,只怕不日就能得立储君。届时那兵痞子怕是要更张狂,有胆给你阿父脸色看呢。”
大皇子。和外头的人不同,久居深宫的王兰君是罕少听见这三个字的。因为从前的大皇子,是她的孩子,于是这三个字在凤仪宫里就成了忌讳。以前谢夫人也记得避讳,可母女两实在太久没见了。
对皇后来说,久不听,便格外刺耳。
王兰君睁开眼:“那阿父打算如何应对?”
“能如何应对,不过避开。”谢夫人机灵地补了句,“不过避让,左右是人家得了上风。”
王兰君深知家人脾性:“阿父欲归乡?怎么不早些。”
“上了许多折子,皇帝都不允,留中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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