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宇聊了聊军营中的将士,宋广骏谈了谈城里蹴鞠趣事,话题不知为何回到了宋宴清身上。
宋广骏目露探究:“小七变化可真是大啊,弄得二哥我都想去病一场了。难道生死之际,真有冥冥感悟。”
顿悟这种事,玄之又玄的,但并非没有,通常书中多写生死之际有大彻悟。
被问到这个,宋宴清并不心虚。
原身病了那许久,他养病的日子在七清宫像只阴影里的乌龟,龟缩了好一阵,并不是一日之间就大变活人,而且还有王婕妤这块好挡箭牌。
“听得我娘哭声。我看二哥也不用病一场,不如叫闫嫔娘娘哭哭你?”
宋广骏:……“老七你阴阳怪气的时候,倒有几分像从前。”
宋宴清给了他一个白眼,扭头真挚建议:“大哥,二哥骂我!敲他脑袋。”
宋承宇就笑:“可我不是胞兄,下不得手啊。”
只有宋广骏敲宋广明,亲兄弟之间方才毫无间隙。
【叮!粉丝值+5、粉丝值+5、粉丝值+5、粉丝值+20。】
兄弟多的话,产量也是比较大的。给的最多那个应当是老五这个亲弟弟,也只有亲的才干得出来。
宋宴清笑吟吟地道:“没关系,五哥也想看!”
宋广骏转头看向自己亲弟,见到傻弟弟一脸的震惊,像是写着——“你怎么知道”。
宋广明很快意识到不对,反驳道:“二哥,我没那么想,你信我!”
宋广骏信他个鬼。
饭桌上唯一一对亲兄弟的情谊,也短暂破碎了一下下。
月上中天,宋宴清跟宋曲生吃饱了,跟其他人分开,一道溜达回去。
宋曲生高兴地问:“七弟,你今晚不用回正大殿了吗?”
宋宴清:……“我忘了。”
“算了,我先送你回去。”
跟着宋曲生一块往上书房和各处行走的日子多,走着走着就忘了他现在没住在七清宫。
宋曲生在路上问了好些小事,在正大殿吃得怎么样,住得怎么样,照顾的人精不精心。
他似乎不太习惯这样的问话,问得浅淡,若想敷衍是极容易的。
但宋宴清挺耐心地一一答了。
先前也有不太熟悉娱乐圈内里的粉丝,有时候问题甚至离谱,但多少都是别人的一片关心。
比起其他同行来,宋宴清在宠粉这点上是没得说的,他真心许多。
毕竟他不缺钱,只缺着爱长大,早早地比别人更懂得不是所有的关怀都是理所应当的,那都是极难得的。
“六哥且放心,我聪明着呢,都好的。”
宋曲生憨厚地笑笑,点头道:“你素来聪慧,六哥自是放心的。”
送完宋曲生后,宋宴清再往正大殿走,李福跟小马一路跟在身后。
瞧见小马似乎心神不属,宋宴清放慢步伐,问道:“小马怎么了?”
“没、没什么!”小马否认了。
李福也道:“主子,没什么的。”
宋宴清想:肯定有事,只是两人想瞒着自己。
李福向来谨慎,估计也不会是什么严重的事,只是不好跟自己说罢了。
但宋宴清还是多嘴了一句:“有事尽可与我说,莫等事情变糟。”
“多谢主子,当真无事。”小马笑着道,“是在想晚上见的热闹呢,那么好看,好像把我的眼睛和脑子都留在那儿了。”
宋宴清看着他心虚的样子,笑着点点头。
待到夜里,宋宴清躺上了床睡觉。
李福放心不下小马,跟人换了,与这不够机灵的干弟弟一起守夜。
宋宴清不用人在床前守着,守夜的人在外间有小塌,可以用来睡觉。两人就坐在塌上,待时间静静流逝。
李福从前混得不好,认干弟弟还是头一回。处在一块,遇着这么个笨孩子,也是用心了,关系也一日日变好。
小马想着殿下已睡下多时,很小声地跟宫里这位干哥哥说:“福哥,你说要是天底下处处都是皇宫多好啊。”
在大宴看到那样多的贵人、见到那流水一般的美食、花样繁多的各种歌舞……,小马当时呢喃了一句很没出息的话。
——“世上原来还有这样好的地方啊。”
他知道这里是皇宫,天底下最金贵的人住的最富贵的地方。但他以为,像殿下这样的已经极好了,发现殿下也会没钱时,小马当时还觉得颇为好笑。
但今夜见着,才知道自己之前见的、吃的,完全不算什么。
“这里是全天下最体面的地方。”李福笑他,“你这傻小子,还没睡呢,做的什么梦?”
小马莫名有点儿难过,他觉得那种情绪应当可以用他新学的“狭隘”来形容,所以他没说出口。
他说:“要是都是皇宫的话,那我的父母、兄弟姐妹、其他人就都可以过上这么好的日子了。”
李福轻轻哼笑了一声,觉得小马傻乎乎的。
他进宫好多年了,早快想不起外头的模样,但进宫的人能有几个在外头过得好的。
他读过一些书,也算有见识:“天底下可能不止一个皇宫,不止一个帝王,但也没听说过很多。”
这一番话,到底叫宋宴清听到了。
没办法,今晚一夜收获粉丝值破万,系统也有点上头,又开始念叨着什么【初舞台】、【主题曲】、【垃圾选秀节目】、【黑心公司】之类的话,看起来像是在脆皮变崩溃的边缘疯狂试探。
宋宴清就使劲安慰系统,跟着系统一起吐槽,最后干脆说把今夜当作一次【初舞台】也行。
选秀的程序合不上,就当是他在公司的第一个【初舞台】。
好不容易安抚好系统,就听见这样一番对话。
也怪他耳力实在太好了,那么小声的悄悄话都听得清。两人声量都是耳语模式,旁人是难听清的。
比起李福来,他倒是能理解小马的痴心妄想,因为他大概是见过跟小马心中所想差不多的世界。
不是处处皇宫,也不是人人皇帝,但伟人带来了人人平等。
于是他忍不住出声:“说不定不是梦呢。”
小马和李福都吓得一激灵。
李福回头问:“主子,吵醒你了?”
“没,是我没睡着。”宋宴清也没下床,继续道,“说不定有小马想的那么一天呢,总会有的。”
李福想到小马的话,后背都有些发凉:“主子说笑了,他胡言乱语而已。”
什么皇宫、皇帝,哪是他们这些人能在口中随意提及的。
哪怕主子宽容大度,也是大过。
小马还没行成那样的敬畏,他对宋宴清也有着盲目一般的信任:“总会有的。”
李福却不信,但他嘴上道:“殿下说得对。”
宋宴清:“六哥说这话时就真诚许多。”
小马憋着笑,小声:“福哥,你说假话被殿下听出来了。”
李福果断捂住干弟弟的嘴。
闭嘴吧你个小混球,亏得哥哥还大半夜的跑来宽慰你。
松松的指缝里,流露出小马细碎的笑声。
***
“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而军帅戍将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尔封如旭为戍边之将,征战多载,劳苦功高……”
来贺板着脸,念着夸完封如旭、再夸封良的圣旨。
圣旨赏了封如旭更长的头衔,又一座超品规格的大院、数十箱珍玩金银,以及许多不怎么实际的形式荣耀,外加贵妃为封良要的太尉之位也加封给了封良。
从实惠来讲:皇帝不太大方。
但从面子上来说,封家今日是妥妥的賺翻。
太尉是旧朝的三公之职,算是公认的武将之首,旨意甚至还特许封良进宫佩刀,这是何等信重。
接圣旨时,父子两早已眼泪汪汪,整个封家都在欣喜的哭声中接受了这份殊荣。
来贺笑着扶起两位大人:“恭喜两位大人,稍后必将两位的忠心带回去给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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