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家少年(41)
林豫谨没好气地道:“你爱什么时候回去什么时候回去,我反正是要跟阿肃一起走的。”
焦若柳被哽了一下,他拉住林豫谨,低声道:“你是真没看出来还是跟我装傻呢?”
林豫谨也愣了一下,也低声道:“我装什么傻?”
看样子是真傻了,他低声叹了一下,把林豫谨拽出了厨房外。
焦若柳环顾了四周,确定不会有人,才对林豫谨道:“这话我就只跟你说,你要是透露出去了,可莫怪我翻脸不认人。”
林豫谨也被激起了好奇心,连忙道:“我这人向来口风紧,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事情,你快点说。”
焦若柳道:“你是真的没看出来吗?李兄弟和阿肃的关系有点非同一般。”
林豫谨困惑地眨了眨眼睛,道;“什么叫非同一般?”
焦若柳却是不肯再解释了,要回厨房把剩下的碗洗了。
林豫谨很快就反应过来,拽住焦若柳的衣袖道:“这不可能,他们分明和我们一样,只是自幼一同长大的交情罢了。”
焦若柳回头,道:“咱俩也是一同长大的,但是你会时时留心,处处留意,看我需要什么,想用什么,又是杀鸡又是做饭的,替我着想么?”
林豫谨无语地看着他:“你想多了吧,而且你也没有怎么关心我啊?你就只会凶我。”
焦若柳道:“别说在路上的时候他们俩的黏糊劲儿了,今天若是换我躺在床上,你恐怕是要任凭我自生自灭了吧?”
林豫谨笑道:“我哪有如此薄情,别说我了,阿肃也是会给你请郎中的。不过,你为什么要这么快回景宁了?”
焦若柳道:“且不说住在这里的每一日都需要钱,就看李兄弟烧成这个样子,估计他们两个也是没有谈妥的。我们不妨早一步出行,将……”
林豫谨插嘴道:“将他们两个丢下?焦琼枝,你还说我薄情,既然他们两个没有谈妥,那我们就更不能走了。”
焦若柳道:“牛不喝水还要强摁头吗?你要真想帮他们,就少给他们添麻烦。我去洗碗了,不跟你说了。”
林豫谨气闷,悄悄地在他身后比了一个手势。
李昕伊第二天就退烧了,就是还昏睡着,没有醒,不过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要是再继续烧下去,那就麻烦了。
焦若柳看着吴肃面色憔悴,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说:“阿肃你先去睡一会儿,这里有我和佩灵看着。
吴肃点点头,自己回房补眠了。
林豫谨道:“我们还是问问阿肃的意思吧,贸贸然就说要走,也太突兀了些。”
焦若柳道:“明日再说吧。”
李昕伊退烧了,吴肃心头担忧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半,他几乎是沾上床就睡了。
起初睡得很熟,后来就又做了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那天夜里,似有若无的桂花香里,船在水里悠悠地荡着。
李昕伊没了病中时的苍白,看起来活泼了许多。
他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梦里似乎又回到了他讲胡柴的故事的时候,他听见自己问道:“那么你现在可以说自己喜欢哪位姑娘了吗?”
李昕伊笑着看向了水面,只见他们的小船四周的水面上,一朵朵荷花竞相盛开。
李昕伊笑嘻嘻地道:“我不喜欢姑娘啊,我喜欢的是好看的男子。”
却见荷花上,隐隐浮现出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子的模样,李昕伊笑着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随后李昕伊和这个神秘男子一起消失了。
吴肃吓了一跳,从梦中惊醒,这才发现,已经日上中天了。
他来到李昕伊房里,李昕伊已经醒了,正坐在床头喝着粥。
看到吴肃出现时,手指微微动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喝着粥。
焦若柳见状,迅速拉着林豫谨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立个日更的目标,没做到就请狠狠地骂我。
☆、等我半年
李昕伊喝着粥,看着吴肃一点点走近,心里只觉得尴尬的很。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么他大概也还是会说出来的。
只是在说出来之前,他会用更多的行动明示暗示,这样就算是被拒绝,心里也会好受一点,而不会莫名其妙地突然就烧了起来。
不过他又觉得自己已经暗示的够多的了,哪里能想到吴肃居然一点预感都没有呢?
封建主义好兄弟也没有他这种好法吧。
这么一想,李昕伊不由地更尴尬了,有种媚眼抛给瞎子看,完了还要详细描绘一下媚眼的形状。
碗里的粥已经快要喝完了,他仍然低着头,一点点慢慢地喝着。
粥喝多了,嘴里会有一股淡淡的酸味。
他想吃点什么别的东西压一下,比如,绿皮的橘子。
吴肃没有坐在李昕伊身边,而是隔了一点距离,坐在桌边的一张椅子上。
而绿皮的橘子就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是谁买来的。
李昕伊突然就很想尝一尝这种还未完全成熟的橘子的酸味。
他问吴肃:“阿肃,你想吃橘子吗?”
吴肃正想着怎么开口呢,闻之道:“哦,我不吃。”
李昕伊道:“那我想吃,你帮我剥开吧。”
吴肃这才看到桌上的橘子,于是依言将橘子皮剥开一点,连皮带肉的递给李昕伊。
床边有张矮凳,于是吴肃就坐了下来,看着李昕伊吃着带酸味的橘子,脸都酸得微微皱了一下。
他好奇道:“有这么酸吗?”
李昕伊于是掰下来两瓣橘子,送到吴肃的嘴边。
他问道:“酸吗?”
挺酸的,但是吴肃却说:“还可以。”
李昕伊道:“那剩下的就都给你了。”
吴肃接过剩下的橘子,自己慢慢地吃了。
“心一。”吴肃将橘子皮放在一边,看着李昕伊还带着苍白的面容,道:“我之前,其实从未想过,你会对我有这样的感情。我……”
李昕伊打断了他,这样的说辞,在他的预想之中,可是他并不想从头到尾地听一遍自己被拒绝的理由。
“你现在知道了,那么你的态度呢?是拒绝还是接受?”
吴肃道:“我一直在想,也许是因为我们自幼便在一起,你对于我有着不一样的期待,所以你未必真的如你所想的那般喜欢我。”
李昕伊摆了摆手道:“我心里清楚的很,自己怀揣着什么样的喜欢。”
说完他突然弯腰凑到了吴肃的颈边,轻轻地吻了一下,随后又直起身,若无其事地道:“想把你脖子咬断的那种喜欢。”
吴肃:“……”
看着吴肃呆愣的模样,李昕伊像是完成了什么恶作剧一般,得意地笑了起来,道:“骗你的,我才舍不得呢。”
吴肃嗔道:“你以前就爱同我闹着玩,我有时都分不清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昕伊不以为意,道:“以后你就不用纠结了,我不会再同你闹着玩了。你这次回去,家里人也会给你说亲的吧。”
吴肃按了按自己的额角,叹息一声,道:“大概会吧,这样的事也不是自己能主的。”
李昕伊噗嗤一声笑了:“你之前还说要给我做主呢,大有我看上哪家的姑娘你就要帮我找媒人的意思。”
吴肃怅然:“我现在做不了啦。”
李昕伊道:“总归会是个好姑娘的,长辈们亲自相看过,就不会有什么差错。而且你这么好,哪家的姑娘会不喜欢你呢。”
吴肃自嘲道:“那是你看我,自然觉得我哪里都好。以后会如何,谁能知道呢?”
李昕伊说:“要是有酒就好了,我们可以趁此大醉一番。”
吴肃道:“且不说你还病着,上次你一喝醉就抱住我哭,以后可少喝一点罢,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般,没把你扔在地上。”
李昕伊道:“我也只和你在一处才敢多喝的,仗着你我的交情,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
吴肃想起李昕伊喜欢男子的事,还有之前两个怪诞的梦,就有些忧心忡忡。
最后,他还是问道:“你就非要喜欢男子吗?”
李昕伊笑着,道:“那是自然啦,我若喜欢女子,又怎么能看上你。”
吴肃有些局促不安地道:“我之前听人说,你应该是没尝过女子的好处,若是尝过了,那定然也会喜欢女子吧。”
李昕伊这下真的忍不住笑出了声:“那你尝过女子的好处了?之前佩灵兄还说要去风月之处尝鲜呢,莫非你们趁着我病了的时候,自己偷着去了?”
吴肃窘然道:“没有的事,你病的时候,我们忧心都来不及呢,哪有心思去想别的。”
李昕伊道:“那日在断桥处,也有美貌的歌姬唱着曲儿,我问你,你可有心动地想要搂住她的欲`望?”
吴肃向来是个君子,自然是没有的,道:“歌姬弹琴唱曲,那都是为了助兴。我怎么能为了一己之欲去独占她呢。”
李昕伊了然:“那就是说如果抛去那些德行操守,还是会有一亲芳泽的想法咯。”
吴肃反驳道:“就算是抛弃德行操守,我也没有那种想法的。”
李昕伊懒得和他辩驳:“反正我就是看见好看的女子无动于衷,可是看见好看的男子,总是会想要结交一二的。”
吴肃顿时有了某种危机感,他说道:“可世上的男子终归是要娶妻的,你就打算这样没名没分不清不楚吗?”
这还是李昕伊第一次听到吴肃说这么不客气的话,且不说他还没男友,直至现在心悦之人也就一个吴肃。
他顿时冷下了脸,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纠缠不清的。而且世上娶不起妻子的男子多得很,不需要娶妻的更是数不胜数,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吴肃也是诧异自己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有些该说的话,他还是想趁此说个清楚。
“娶不起妻子的人家贫,不需要娶妻的人孑然一身,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确定要和这样的人搅和到一起去吗?”
李昕伊冷笑:“我也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中的一个,我有什么好嫌弃的。”
吴肃道:“你别这样说自己,你不替你自己想想,你就不能替令堂想想吗?你们李家就只有你一根独苗,你舍得让你们家里绝后吗?”
李昕伊这下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了。
他漠然道:“我母亲她都知道的,她并不强求我一定要留个后。所以你也不用替我操心这些没影的事了。我现在只喜欢你,没有喜欢什么旁的人,我也没有想做哪家人的男宠,也不是看上谁好看就会喜欢谁。我会过好自己的日子的,你有这个心,不妨多替你自己想想。我病好的差不多了,趁这几天日子好,你们早些回去吧。我说以后再不相见说的是真的,并不是同你闹着玩。这些日子你照顾我,我都记在心里。以后你有什么要用到我的地方,我也绝不推辞,算是还了这些年你对我的心意。今生若还不了,那就来世再结环衔草,你真的不用替我忧虑,我能画画,我也不会饿死。”
吴肃听到李昕伊这近乎诛心的话,心都要碎了。
他握住李昕伊的手,李昕伊也没挣脱开,任凭他握住。
“心一,你看着我。”
李昕伊闻言看着吴肃漂亮的眼睛,褐色的眼眸,他看了还是会忍不住沉溺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