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时琛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气恼地骂道:“你竟然,竟然敢打朕?!”
谢景玄又在那地方轻轻打了一巴掌,佯装生气:“还敢不敢找别人?”
“谢景玄,朕给你脸了是吧?!”
厉时琛二话不说把伞丢了,冰天雪地里,把谢景玄凑了一顿。
“臣知错了。”
“陛下,轻点,别打疼了自己。”
“诶……陛下恕罪,臣再也不敢了。”
“疼,陛下饶命。”
“……”
谢景玄故意伸出一条腿,让厉时琛一时不慎被绊倒,然后谢景玄一把抱住陛下,及时给他当了肉垫,两人在雪地上翻滚了一圈,身上都沾了不少雪。
厉时琛怒斥道:“你是故意的?”
谢景玄笑道:“绝无这种可能。”
厉时琛危险地看着他:“你敢欺君?”
谢景玄:“臣不敢。”
谢夫人远远地便听到了两人的玩闹声,凑近一看,乐不可支。
听见谢母传来的笑声,厉时琛有些脸红,赶紧起身,顺便还踹了谢景玄一脚。
谢景玄轻咳一声,细心的拂去陛下衣衫上沾着的雪花,随后才看向母亲说道:“娘,怎么来了。”
谢母含笑道:“时辰不早了,用完膳再回宫吧。”
谢景玄看向陛下,见他点点头,才说:“那我先带陛下去换身衣裳。”
“去吧。”
等谢景玄和厉时琛来到前院,已经过去许久。
“皇兄!”
小小的景深对厉时琛很依恋,一直盯着门口看,见厉时琛进门,双眼一下子就亮了。
厉时琛把他抱了起来,问:“跟夫子学得怎样了?”
景深挠挠头,把今日学习的内容一字一句给厉时琛重复了一遍。
厉时琛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子:“记性不错。”
等坐下来时,谢夫人和谢清禾才发现谢景玄嘴角上那惹人注目的咬痕,还有陛下那微红的唇色。
“……”
到底是年轻人,无论哪方面的火气都比较“盛”。
第69章
景深:“皇兄, 吃鱼!”
厉时琛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烤鱼有些诧异,京城的百姓鲜少会做这个。
这道菜还是厉时琛在边疆时,林放经常给他做的, 边疆的环境和条件都比较差,厉时琛还在长身体, 林放天天都会给他弄来不少肉食,却鲜少能吃上海鲜,林放是个粗人,学不来雅致那套, 做得膳食虽然不精细,味道却极好。
谢景玄看着烤盘上的鱼,十分好奇地问着谢清禾:“爹,你终于舍得把鱼池里面的鱼杀了吃?”
难得父亲如此这么大方,让谢景玄觉得特别新奇。
谢清禾狠狠瞪了他一眼, 能不能少惦记他那几条鱼。
谢夫人见状,笑说:“你爹哪里舍得吃他那几条宝贝鱼, 这是让人到外面买回来的。”
太子殿下说要吃烤鱼,谢夫人哪里会做这个, 只能让人先把鱼买回来,然后让太子殿下把这道菜描述出来, 府里的大厨是个头脑灵活的, 一下子便读懂了太子殿下的意思, 这才有了这道烤鱼。
听着几人的谈话, 厉时琛挑眉,原来后院池子那几条鱼是谢老的爱宠, 怪不得那日谢景玄看他说要捞上来宰了吃的时候, 表情如此怪异。
景深带着许多谢夫人给他准备的小玩意上了马车, 如今这种天气也不急着跟夫子学习,谢清禾年纪大了,不好让他冒着风雪每日进宫,太子也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多加休息为主。
谢清禾安排了一些简单的课业让太子殿下自学,等到来年春天时,再教也不迟。
回宫。
雪天路滑,马车缓缓行走着。
谢景玄把睡着的景深抱到角落,盖好被子,随后抱着陛下躺在马车上小憩。
马车一直到寝殿门口才停下。
把景深交给小安子,谢景玄抱着睡着的陛下缓缓走进了寝殿。
厉时琛在谢景玄怀里动了动:“先去沐浴。”
谢景玄唇角微扬,此举正合他心意。
浴池的水很热,水雾弥漫在整间屋子,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两人抱在一起。
厉时琛双手无力地趴在浴池边上,昏昏欲睡。
池子里的水很热,把他的皮肤烫得发红。
厉时琛只觉得腿脚很酸,不知已在浴池站了多久,若不是双手撑在浴池边上,早早就滑落浴池里面了。
热水来回进-出,烫得他浑身战栗。
直到许久,耳边的呼吸声渐渐加重,喷洒在后颈的气息有些酥痒。
一切恢复了平静。
厉时琛被谢景玄抱在腿上坐着,温柔地擦着他的湿发。
谢景玄的低沉的声音响起:“困了吗?”
“嗯。”厉时琛的下巴靠在谢景玄肩膀上,双手无力的挂在他的脖子上,闭着双眼,随时都能入睡。
听着陛下带着鼻音的声线,谢景玄听着痒痒的,有些气血翻涌。
微微动身。
厉时琛的睡意立刻消散。
“滚。”
厉时琛想要起身,被谢景玄掐着腰按着,又坐了回去。
两声闷哼同时响起。
厉时琛倒吸一口气,想要推开谢景玄,反而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动弹不得。
谢景玄轻轻一笑:“嗯?”
厉时琛斥道:“朕要睡了!你有完没完?!”
谢景玄亲着他的嘴角,缓缓动身,笑道:“明日不用上朝,陛下再陪臣一会?”
厉时琛有些难受,只能放软了声音:“朕困了。”
谢景玄惊喜道:“陛下是在向臣撒娇吗?”
厉时琛红着脸不说话。
谢景玄摸着他的湿发,轻声道:“头发还未干,若是现在睡着定要着凉,先等微臣把陛下的头发擦干再睡。”
厉时琛闻言只能恨恨地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头发为什么会湿,还不是他害得!
谢景玄任由他咬着,只是给他擦头发的动作也不像刚开始那般温柔,甚至是有些迫切。
直到炭火把头发烘干之后,谢景玄才慢慢享用这顿大餐。
厉时琛在他的怀里断断续续地抽噎出声:“不是说好了头发干了就睡吗?你竟敢欺君?朕……朕明日定要治你,治你欺君之罪!”
谢景玄温声细语地在陛下耳边说:“那臣抱陛下去睡?”
把人抱起身来放在床榻上,厉时琛抬脚想要把他踹下床去。
谢景玄握着他的脚腕,哄道:“可以睡了。”
厉时琛羞怒,他怎可能睡得着。
谢景玄又亲了亲陛下,说:“陛下睡陛下的,臣做臣的,两不误。”
厉时琛忍不住骂道:“你是畜生吗?!”
谢景玄低低地笑着,鲜少会听见陛下这样骂人。
倒是有些新奇。
明天还是沐休,谢景玄铆足了劲,饱餐一顿。
厉时琛最后几乎是昏睡过去,连谢景玄给他上药也没醒过来。
两人相拥而眠。
天空中的雪花絮絮飘落。
暗二和书意此时在平西王府附近不远的林子里烤火。
“怎么又下雪了。”
书意看了他一眼,说:“很奇怪吗?”
暗二努了努嘴,他最烦这种下雪天气了。
好在是现在雪下得不大,有树林挡着。
暗二催促着:“好了没啊?”
书意转动着烤架上的野鸡,不耐烦道:“快了快了,别催了。”
原本他们二人想要夜闯平西王府,只可惜天不遂人愿,他俩刚到这附近就看见这屋顶上坐着几名暗卫在盯梢。
他俩根本没找到机会,只能在林子里商量对策。
片刻后,暗二满意地啃起了鸡腿。
虽然这书呆子性格不太好,人品也不好,各方面都不太好,但是做的烧鸡不错。
暗二还带了几瓶酒来,书意看见后直皱眉:“怎么还带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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