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听到执行死刑几个字,静娴大惊失色地退后了几步。
“本官有何不敢?”谢景玄轻蔑地看了静娴公主一眼,说道:“上面清清楚楚记录在册,码头上滥杀无辜,证据确凿,公主还有什么想说的?!”
静娴猛地一颤,不是说都清理干净了吗?
看着那张满是红色指印的证据,静娴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会?!
静娴目眦尽裂,她没想到,那人竟敢背叛她!
谢景玄厉声道:“荒淫无度,鱼肉百姓,草菅人命,贩卖私盐,桩桩件件静娴公主可还记得?”
谢景玄一声声的质问让她心绪大乱,强装镇定地说着:“左相可不要含血喷人,污蔑皇室罪加一等!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公主府的侍卫不敢对左相下手,只能护在公主周围。
谢景玄冷笑:“铜川因私盐一事,死伤无数,静娴公主参与贩卖私盐,导致整个雍州民不聊生,罪不可恕,陛下盛怒,圣旨已到本官手上,即日判处死刑。”
“所有人证物证,陈列得细致清楚,公主怕是逃不了了。”
听到这里,静娴已经浑身发软撑不住,吓得跌倒在地。
静娴脑子一片空白,嘴里呢喃着:“怎么可能……”
整个人又是哭又是笑的。
谢景玄见状,忽然说了句:“若是公主可以将贩卖私盐的主谋供出,陛下说了可以饶公主一命。”
静娴就像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整个人怔了一下。
是,贩卖私盐的人明明不是她,为何她要背负全部罪名,她那好哥哥却在京城高枕无忧!
谢景玄见她的眉眼松动,又添了一把火,“不就是靖安王吗?”
静娴猛地抬头看向谢景玄,说:“好,本宫愿意跟你回京,向陛下禀明一切!”
谢景玄笑了笑,“来人,把静娴公主扶起来。”
次日一早。
整个公主府封锁了起来,百姓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远远地看着官兵将公主府里面的珠宝首饰全部搬空。
静娴见状,心在滴血,那是她多年积累的财富。
谢景玄冷哼一声,这些金银财宝无不是这些年静娴公主通过搜刮民脂,从百姓身上获得的油水得来的,也是因为如此,害得洛阳一带的百姓这些年来,都过得十分艰苦。
田税,盐税等各种税收都比其他地方高出一大截,如今这些金银珠宝,落在陛下手里,将来也只会回馈在百姓身上。
洛阳城府衙知情不报,被谢景玄一并带回京城,秋后问斩。
府衙门口张贴了新的告示,等官兵走远之后,百姓才敢围上来细细浏览。
“府衙和公主都被抓了!”
“太好了!是陛下来整顿洛阳了!原来那几位大臣是朝廷派下来的!”
“你们看这里,陛下说我们受苦了,这三年不会有任何税收!”
“陛下原来还记得我们!太好了!”
“陛下还说……”
听到百姓们对陛下一句句的夸赞,谢景玄笑得特别舒心。
他的陛下,就应该是这样,在百姓眼里是为值得信赖的君主。
马车缓缓向京城驶去。
不知不觉离开京城已有两个月了,谢景玄看着手上的玉戒出神。
竹林的风很大,刮得叶片哗哗作响。
“来了。”
谢景玄收起了思念的神色,握着佩剑站在马车上,书意和暗二护在其左右,原本寂静的竹林忽然涌现大量的杀手。
杀手的目的很明显,是冲着他和静娴公主来的。
队伍里的人喊了一句:“保护左相!保护静娴公主!”
一时间场面混乱,有书意和暗二在,没人能近得了谢景玄身边。
静娴就没这么好运了,长剑从马车穿过,静娴勉强躲开,还是忍不住惊恐地大喊大叫起来。
刀剑混乱之中,一位刺客闯进了静娴公主的马车。
静娴害怕地瞪大了双眼,喊道:“救命!快来人啊!”
“公主,是我。”
看清楚来人的模样,静娴一喜,但是想起是这人害得她身陷如此境地心生怨怼,可此时男子的出现让她还是有了几分期待:“你是来救本宫的?”
男子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问了一句:“公主可有将情报告知谢景玄?”
静娴的心立马沉了下去,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子,“你是靖安王的人。”
男子闻言笑了笑,“是不是不重要,公主只管回答便是。”
静娴忽然开口:“那天夜里,你跟本宫说已经杀光了所有船夫,却唯独留下一个小孩,这些年来你跟在本宫身边做事从不出错,所以你是故意的。”
“为什么?”
男子将匕首抵在静娴脖子上,全然没有刚才的耐心,“殿下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看来你是来杀我的,”静娴笑了笑,忽然缓了神色,悠悠地说道:“念在你伺候本宫多年的份上,本宫对你还是有几分感情的,倒不妨把这件事告诉你。”
男子虽然有些诧异公主怎么突然就服软了,听她提起两人多年的感情,男子有些嫌恶,若不是迫不得已,他怎会愿意来伺候这个半老徐娘。
虽然对眼前的女人并没有半分真心实意,可毕竟也伺候了女人多年,还是让男子稍微松懈了一下,刚凑上去,被静娴用簪子狠狠扎进了胸膛。
“你这毒妇!”
静娴大笑出声,一边拍掌,“哈哈!你真是该死啊,竟然敢算计本宫?!那你就陪本宫一起下地狱好了!”
男子立刻推开她,看着眼前的疯女人,愤怒地用匕首划破了她的喉咙。
鲜血喷涌而出,溅落地到处都是。
男子强忍着锥心之痛拔出胸口的簪子,外面的打斗声逐渐慢了下来,他得赶紧离开。
等他揭开马车的帘子,正看见书意和暗二正站在马车周围,两人前后夹击。
男子无处可逃。
怪不得他在马车这么久,都没人来阻止,原来正在此处等着他。
谢景玄站在前方厌恶地说道:“杀了吧。”
男子气急攻心,口中吐出一抹鲜血,看向谢景玄说道:“别杀我,我可以为您做事……”
还未等他说完,谢景玄忽然抽出一把小刀,直接射向男子,正中胸口。
男子似乎没想到谢景玄会出手,双目瞪得老大,死在了马车上。
整片竹林弥漫着鲜血的味道,谢景玄有些烦闷,搞成这样,一会怎么第一时间拥抱陛下。
书意:“主子,该如何处置?”
谢景玄晦气地看了几眼,说:“都烧了吧。”
反正他该拿到手的都拿了,至于静娴的尸体,想来也无人在意。
“回京。”
不可一世的长公主就这么死了,死在她的封地,洛阳。
谢景玄回京的路上不太平,一路上遇到了好几拨刺杀他的人。
即使有书意和暗二两位顶尖高手护在身侧,就算他自己本身武功就不差,还是难以应对这样车轮式的围剿。
直到深夜,从洛阳回京的马车终于在皇宫中停下。
马车的血腥味异常浓重,厉时琛发现谢景玄下马车的动作没有以前那般利落,他的脸色很苍白,衣服都遮掩不住的血色。
谢景玄慢慢走到陛下跟前,把他整个人揽在怀中。
厉时琛的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说:“你受伤了。”
谢景玄没有回答,只是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额头,声音沙哑地说了句:“陛下好久不见,臣好想你。”
接着便整个人倒在厉时琛身上,放心地晕了过去。
“来人!叫太医!”
在失去意识之前,他第一次听见了陛下如此惊慌失措的声音。
谢景玄躺在龙床上,衣服被扒开,腹部有着一道很长的刀伤,此刻裂开着伤口,渗着血,太医给他重新上了药。
“陛下,谢大人这几日不方便下床,莫要乱动,小心注意着伤口千万别再裂开了,需要好好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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