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玄笑了笑,说:“陛下是关心我吗?”
厉时琛嗤笑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朕为何要关心你?”
谢景玄在厉时琛耳边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轻声地说了一句:“陛下真是可爱。”
厉时琛忽然转过身来,一手捏着他的脖子,一手抬起拳手想要砸在他的脸上,冷冷地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谢景玄立刻摆出一副委屈的表情,伸出那只还在流血的手,挥手示意,“陛下,我手疼。”
厉时琛冷笑:“活该。”
作者有话说:
昨天七杀,今天不知几杀,以后只能一笔稍微带过了orz
第38章
张太医急匆匆来到养心殿的时候, 才发现原来受伤的是小谢大人。
看着寝殿地板上,陛下的佩剑还沾着血,地面还有点点滴滴的血迹, 连陛下的衣服上都沾了不少,让张太医看得心惊胆战。
莫不是小谢大人与陛下发生了冲突?
可若是如此, 陛下又怎么会传他来这养心殿为小谢大人包扎伤口?
张太医随即看了一眼陛下,瞧见陛下眼底下的乌青,还有精神有些不济,担忧地问:“陛下, 近日睡眠可安好?”
厉时琛沉默不语。
倒是小谢大人开口说了句:“劳烦张太医为陛下开几副安神的药。”
厉时琛闻言,淡淡地瞥了一眼谢景玄。
张太医看陛下没有出言否定,便答应了下来,只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陛下与小谢大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 张太医没有多想,立刻赶回了太医院为陛下抓几副药。
等张太医走后, 厉时琛冷冷地看着谢景玄一言不发。
谢景玄厚着脸皮蹭了上去,问:“怎么了?”
厉时琛面无表情地说道:“拜谁所赐?”
谢景玄得意地笑了笑, “自然是拜臣所赐。”
厉时琛凉凉地看着他,笑容阴冷:“你还挺得意?”
谢景玄看着满脸杀意的皇帝陛下, 不敢吭声。
他何止是得意, 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谢景玄赶紧给陛下顺毛, 唇边的笑意蔓延:“能伺候陛下, 是臣的福气,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还望陛下垂怜。”
厉时琛打量了谢景玄一眼, 忽然笑道:“行啊, 今晚朕就宣爱卿侍寝如何?”
谢景玄眼睛一亮,连忙说道:“陛下可是要说话算话?”
厉时琛原本只是想做回来,看谢景玄这迫不及待的模样,让他心里打了退堂鼓,说了句:“朕只是开玩笑的,爱卿不必当真。”
谢景玄倒是不介意陛下这句悔话,毕竟陛下现在的身子还不太爽利。
只是听着爱卿两字,心里有些意动。
估计连陛下自己都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从喊他谢卿到了爱卿。
把奏折全丢给了谢景玄,厉时琛回了寝殿午睡。
今日的折子不多,可谢景玄伤到了手,花的时间也多了些。
直到日暮之际,谢景玄悄悄走近了寝殿。
如今谢景玄能在寝殿畅通无阻,是王公公默认的,小谢大人巧舌如簧,让王公公甘拜下风,瞧着陛下的态度也没拒绝,便默认了小谢大人在寝殿中行动自如。
若是以前,寝殿无故多了个人,厉时琛早就发现了,可他如今正在深度睡眠之中,加上谢景玄的武功底子不差,连谢景玄在他床边坐下都未曾惊醒。
厉时琛是趴着睡的,谢景玄坏坏地笑了一下。
这岂不是更方便吗?
谢景玄轻轻地掀开了被子和里衣,仔细地查看了伤口处。
比昨日已经好了许多了。
谢景玄拿起床边的小罐子给厉时琛轻柔地上药,睡梦中的厉时琛觉得十分不适,轻哼出声。
原本片刻就好的涂抹药膏,时间拉得极长。
长到厉时琛惊醒之后,受制于人,只能握紧拳头想要杀人了。
最后谢景玄只能跪在寝殿上跪了半宿。
然后半夜悄悄上了龙榻,把人抱在怀里满足地喟叹。
次日一早,恢复精力的皇帝陛下,一脚把人踹下了床。
厉时琛光着脚,一脚踩在谢景玄的胸口处,低着头冷眼看着他。
殊不知,这一脚把谢景玄踩爽了。
这个角度看着陛下,这幅高高在上的模样,谢景玄甚至觉得相当带感。
谢景玄笑道:“陛下,昨夜睡得可好?”
厉时琛冷声道:“没有你的话,朕能睡得更好。”
谢景玄扬起笑脸,“可臣因为有陛下,所以睡得更好了。”
厉时琛踹了他一脚,怒斥道:“你睡得好不好与朕何干。”
谢景玄抱着厉时琛的脚,说道:“当然,说明臣需要陛下才能每夜安稳入睡。”
厉时琛用力甩开谢景玄,没甩掉,恼怒地狠狠踩了他几脚。
“王富贵!”
“奴才在。”王公公赶紧推开殿门走了进来,弯着腰看着自己的鞋面,不敢抬头。
厉时琛厉声道:“以后没朕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进来。”
王公公:“是。”
王公公苦不堪言,主子吵架,他遭罪。
谢景玄笑容一窒,脸上瞬间没了笑容。
“陛下?”
厉时琛看着谢景玄,嘲讽地开口:“朕还治不了你了?”
谢景玄苦涩地开口:“陛下,臣知道错了。”
厉时琛冷眼看着谢景玄,若不是让这人来批奏折,他也不至于白白被占了两次便宜。
虽然昨晚那次,只是用手。
想到这里,厉时琛就火大。
厉时琛看着谢景玄的脸色越来越黑,谢景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厉时琛拿着鞭子削他,一边冷笑道:“朕让你停,是装作没听到是吧?”
谢景玄吞了吞口水,说道:“微臣停了。”
“停一息也是停对吧?”
谢景玄哪敢吭声。
厉时琛又道:“朕不想说话,非逼着朕说话是吧?给你脸了?”
谢景玄讨好地笑了笑:“臣只是想和陛下多说几句话。”
厉时琛气极反笑:“然后你做了什么?”
谢景琛轻咳一声,还能说什么。
谢景玄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
厉时琛凉薄地看着他。
很好,谢景玄。
片刻后,厉时琛缓缓来迟,大臣们已经在金銮殿上等待许久。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陛下,这两日奏折可是批人批阅?其中有几点,臣觉得有可实施性,想再与其想谈一二。”
“陛下,臣要控诉此人,臣的奏折回来时已然成了鬼画符。”
“陛下……”
厉时琛下意识地看向了谢景玄的位置。
“陛下,小谢大人今日何缘故缺席?”
“臣有要事找小谢大人。”
厉时琛被吵得头疼,王公公适时出声:“肃静!”
厉时琛:“这奏折就是谢景玄批的,有事就去找他别来烦朕。”
底下的大臣鸦雀无声,虽然看这字迹猜想也许是小谢大人的墨宝,没想到还真是。
陛下一向不喜欢批阅奏折,所以从陛下手上批阅回来的奏折有些时候甚至脸翻阅的痕迹都没有。
大臣们沉默地接受这一切,甚至不敢弹劾。
毕竟陛下对皇朝规矩诸多不耐烦,刚开始可能还有新鲜感,现在怕是没有了。
要知道陛下本来的性子就比较洒脱,更喜欢在战场上杀敌,先帝来这么一手,把陛下牢牢锁在京城里了。
人人期盼的皇权对于陛下而言可能只是一座华丽的牢笼罢了。
也是因为如此,他们时常能在奏折上看到谢老和钟老的字迹。
钟老和谢老批阅奏折相当认真,会仔细批阅并提出一些有效的建议。
陛下的向来只有犀利的点评,要么画一个叉要么一个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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