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有五六斤重的草鱼,厉时琛满意地笑道:“拿去御膳房,烤着吃。”
“皇兄好厉害!”
“好大的鱼!”
“我也要吃!”
当晚,两位皇子和公主就在养心殿用膳。
整条鱼放在烤盘上,下面还有些衬菜,还有几道精美的膳食。
王公公忙着给三位小主布菜,整条鱼去了刺,一口下去满满都是鱼肉。
也许是这鱼是皇兄钓上来的,几位小主亲眼看着,这胃口也比平时用的多了些,都吃的肚子圆乎乎的,被厉时琛下了令,让嬷嬷们带着几位皇子公主走着回去,正好消消食。
萧太妃看见明月气喘吁吁地回到殿中,心疼地抱起女儿问道:“怎么走着回来了?”
还未等嬷嬷回答,厉明月便说道:“明月晚膳吃得多了些,皇兄让我走回来消食。”
萧太妃脸上扬起笑意,摸了摸明月的小肚子,笑道:“这是吃了多少,肚子都鼓鼓的。”
嬷嬷笑着说:“陛下钓上来一条草鱼,足有五六斤重,让御膳房烤了,公主高兴便多吃一小碗饭。”
这下萧太妃是真的惊喜了,明月这丫头从小便挑食,一碗饭都要吃上好久,如今听说还添了一小碗饭,怎能不高兴。
从此之后,明月公主和景炎皇子便日日来找景深一起玩,偶尔还缠着厉时琛陪他们玩闹。
厉时琛偶尔也会教他们骑马,蹴鞠。
可小孩子精力旺盛,厉时琛最后请了夫子给他们安排课学。
“总算清净了。”
王富贵一边研墨,一边笑说:“几位公主皇子活泼可爱,凑在一起也热闹了许多。”
厉时琛虽然嫌吵闹,但是这些日子其实是高兴的,虽然当日拨乱反正,手刃亲兄,别看他做得如何潇洒,却无人得知那也是他心里一根刺。
从小锦衣玉食,受万千宠爱,无论真心或是假意,这些兄弟姐妹对他也是很好的,直到他十岁去了边疆与京城失了联系,兄弟姐妹情也断了。而如今几位弟弟妹妹和他亲近,他心里其实是高兴的。
皇家重新开了学院这件事,也让不少人心蠢蠢欲动。皇宫的学院乃是天下最好的学院,请的夫子是归老还乡的太师,听闻圣上有意请他教学,太师坐了整整一夜,从青州赶回了京城。
九公主听闻此事,便把家中孩子送了过来,不少皇室子弟也纷纷效仿,把家中孩子送往宫中来。
一时间多了许多玩伴,景深还有些不习惯,不过他每日都会来养心殿和皇兄一起用膳,每日都会将所见所学说与皇兄听。
景炎和明月也会时常来养心殿这里用膳,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早就不见当初陌生和害怕,现如今都是会抱着厉时琛大腿撒娇的人了。
三个小面团不知不觉拿捏了厉时琛心软的一面,经常撒娇让皇兄抱抱。
厉时琛最近也忙了起来,好些日子没出宫了。
会试已经结束,接下来便是殿试,殿试需要天子来决定前三甲。
“听闻令郎高中,不日便要参与殿试,真是大喜事啊。”
谢清禾摸着稀疏的胡子,脸上笑眯眯地说了句:“各位真是见笑了,如今只到会试,殿试如何还不得知,只期盼我家那臭小子能入榜。”
谢清禾这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不少大臣却是酸溜溜的。
没办法,人家儿子争气,就是冲着前三甲来的,日后必定考取功名入官场,人家还是两父子在朝上呢。
萧太妃设了宴席,请了静太妃和几位皇族妇人到殿中一聚。说来这也是萧太妃第一次正式在宫中宴请宾客,自从接手处理后宫事宜,这些便是萧太妃来处理。不少皇室的夫人都精心打扮赴宴,这是皇家第一次正式设宴,这个面子谁都不敢怠慢。
厉时琛让人把景深送到萧太妃那里去了,他带着王富贵悄悄出了宫。
皇城今晚有场花灯会,厉时琛想着去瞧瞧热闹。
大厉这些年来,民风开放,女子不再养在深闺中绣花做女红,不少女子都簪着花相约几位闺中好友来一起赏花灯。
这些时日上京赶考的学子众多,会试结束,不少落榜的学子也没急着回家,有些还遗留在京中想要某得一份好差事或门生。
前方闹哄哄的,几位穿着华贵的二世祖喝高了,在花楼门前便叫嚷起来。
“马兄,你可记得为我讨门好差事。”
“听闻驸马爷在家中也是说一不二,可真是给咱们长脸啊。”
“驸马爷今日可是宿在这花楼?也不怕公主问起来?”
“怕什么?你们可不知,咱们驸马爷前些日子又纳了一美妾,好不快活。”
“那是自然,她既然生不了蛋,自然就要同意我纳妾,我要纳妾她敢说些什么!”
“马兄霸气!”
厉时琛眼底带着血色,手里不停地转着带着在食指上的玉戒。
王富贵甚至不敢喘气,低着头颅,站在身后。
璃月前些日子受了风寒,在闺中养了许久有些闷闷不乐,嬷嬷便劝说今日是乞巧节有场花灯会前来透透气,没曾想听闻驸马爷在花楼前喧闹。于是让婢女前去,想要规劝,驸马爷还在兴致高地吹嘘自己闺中房事,瞧见公主的贴身婢女秋菊,觉得落了面子,抬手便是一巴掌把秋菊扇倒在地。
“什么玩意,敢管你主子我了?”
秋菊哭着跪倒在地,说道:“驸马爷莫要再说大不敬的话,快回府去吧。”
耳边还有人在窜说:“听闻公主十分明艳动人,也不知有没有这个机会能见上一面。”
马谦听闻,冷哼一声,踢了秋菊一脚说道:“你去把公主叫来,让她带我回府,不然我今日便不回了。”
“这……”秋菊还想规劝几句,被马谦再一脚踢到一边,恶狠狠地说道:“还快不去?!”
不少人都在等着看好戏,马谦醉酒上头,只觉得十分有脸面。
潜藏在人群的元祁和陈旭有些看不过眼,元祁咬咬牙站了出来说道:“驸马爷,何必做到如此地步。”
马谦呸地笑了声:“啧,让我们瞧瞧这是谁,这不是元家大少爷嘛,怎么也爱管起别人家事?”
“你!”
元祁一把拉住陈旭的身子,皱着眉摇了摇头,说道:“不要轻举妄动。”
元祁继续说道:“你可知侮辱皇族是死罪?”
马谦哈哈笑了两声,“我何时羞辱皇族了?元祁兄是不是忘了,我如今是驸马爷,我便也是皇族,又何来羞辱皇族一说?”
元祁有些力不从心,此时公主已来到跟前。
元祁和陈旭双手作辑,“公主。”
而马谦身后的几位二世祖一瞧,便凑起来说着污秽的话,笑着说:“公主殿下果然身姿不凡。”
马谦哼声笑着,对着公主却是十分不耐烦地喊了句:“怎么这么久才到?”
璃月只觉得有些难堪,但是她性子十分软弱,只是低声说了句:“驸马爷喝醉了,快些回府吧。”
璃月想上前去,被马谦一把推开,璃月被一只手接住了,想着已嫁为人妇,岂能和别人纠缠不清。
刚要推开身后的男人,抬头一看,一张脸上带着怒意的脸与儿时玩闹的脸重合。
璃月震惊地要下跪,“皇兄?!”
厉时琛把璃月扶起来,脸色黑如墨汁,转头看了眼王富贵,吩咐道:“拿纸笔来。”
王富贵立刻吩咐侍卫去买,他悄悄地看了眼圣上的神色,虽然不知为何此时要用到笔墨,但依他这阵子伺候天子得出来的结论,今日怕是要见血。
马谦一看公主与别的男人十分亲密,顿时就炸了,“你是何人?”
跟在后面的侍卫上前,把这几个惹事的二世祖一一控住,侍卫把人群隔开来。
元祁惊呼一声:“十四?!”
陈旭忽然想起爹爹说的话,有些震惊地拉着元祁往后退了退。
厉时琛没空理会他人,快速写了一封休书,字迹潦草狂狷,握着璃月的手亲自按了手印,再扔到马谦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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