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既然来了,就替朕把这些奏折处理了吧。”
果然。
谢清禾有些欲哭无泪。
而钟书韫显然还不知道陛下的这个坏毛病,愣在那里。
而谢清禾已经认命了。
厉时琛在外面闹了一天也累了,让两位大臣来处理朝政,心满意足地离开。临走时还特意让王公公安排御膳房上一些点心过来,犒劳一下两位大臣。
谢清禾已经拿起御笔快速地翻看起了奏折,看见钟书韫一副傻愣的模样,嫌弃道:“钟老头,莫偷懒,快些来批奏折。”
钟书韫这才反应过来,问:“陛下这是……?”
谢清禾叹了口气,说:“陛下一向不爱批阅奏折,今儿我俩主动送上门,不就正合陛下心意?你别傻愣着了,赶紧批完这些奏折,我俩能早些出宫。”
钟书韫还是第一次得此荣幸,为陛下批阅奏折,感叹道:“陛下对你,可真是信任啊。”
谢清禾“啧”一声,说道:“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钟书韫倒是没说话,默默批起了奏折。
此时,厉时琛正坐在浴池里,逼着眼睛小憩一会。
安静下来的时候总会想起与谢景玄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厉时琛抬手摸了摸耳垂,似乎还能感觉被轻轻啃咬的触感,酥酥麻麻的。
想到一些话本子的内容,厉时琛感觉到身-下的异样。
厉时琛刚伸出手,忽然想到,他跟谢景玄好像与话本子的内容相反,他才是被压的那个?!
想到这里,厉时琛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恶狠狠地说着:“好你个谢景玄,竟然想对朕做这种事。”
厉时琛冷哼一声,溅起一片水花。
厉时琛心情很糟糕,一想到谢景玄就恨得咬牙切齿。
王公公顶着皇帝陛下的怒火,惴惴不安地说道:“陛下,宫里传来消息,长公主殿下把今日到场参与马球赛的所有官眷都扣留了,还未放归。”
厉时琛皱眉,冷笑道:“真是愚蠢的女人。”
夜色渐深,官眷们逐渐有些不耐烦了。
伯爵府夫人恼怒地打翻了婢女送上来的果盘,冷声道:“本夫人还未曾试过被如此苛待,现在竟然还留在这里饿肚子!”
伯爵府夫人的脸色很不好,在这坐了半天,腰酸背痛。
长公主听后怒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未等伯爵府夫人回话,王富贵带着谕旨赶到。
长公主赶紧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刺客之事乃长公主对进出人员的疏忽,与他人无关,更无权将人擅自扣留,罚长公主禁足三月,闭门思过!”
长公主脸上毫无血色,颤声说着:“臣接旨。”
待王公公离去后,伯爵府夫人笑道:“本夫人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小桃咱们走!”
“是。”
虽然此事长公主做得不道德,白白让他们在此处呆坐了许久,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像伯爵府夫人那般有魄力,竟敢当众与长公主叫板。
而其他人大多数都是保持沉默,快步离开。
长公主如此重脸面之人,今日发生此事,足以让她脸面无存。
谢夫人倒是没有落井下石,只是看了一眼颓丧的长公主,起身离开。
想要嘲讽长公主还不急于这一时,她倒是想看看这襄宁郡主最后能嫁得了哪一门好姻亲,没了靖安王这座靠山,她到底在嚣张什么?
长公主刚回京中就把靖安王和皇帝陛下得罪了,这件事很快就成为了全京城世家贵族的笑柄。
要知道在先帝执政时,长公主就是因为太过嚣张跋扈所以被赶出皇城去了封地,如今能回到京城久居也是极为艰难,没想到去封地的这些年也没能让其改善一二,还是这般性子。
靖安王虽然没能登上帝位,但是多年的底蕴也无人能轻易撼动。靖安王背后的势力和财权依旧让人垂涎欲滴,世子厉景平对襄宁郡主也并非无意,可这襄宁郡主却没看上世子,倒是看上了谢景玄。
几番在世人面前表白谢景玄,让世子难堪。
两家婚事作罢,长公主吃不上这口肉,多得是想坐上这世子妃位的人。
谢景玄花了半天时间才回到了谢府,回府的第一时间就先去书房作画,把皇帝陛下与他马上拥吻的画面一一画了下来。
而在清平县给厉时琛画的那些画卷,谢景玄觉得时机到了,不日便是厉时琛的生辰,谢景玄想要将这些画卷送给陛下当作生辰礼。
皇帝陛下大选的消息像一阵风,消失得无影无踪。
京中许多家世显赫的贵人们急不可耐,经常想要通过元夜打听大选之事。
最后还是元夜不耐烦,透露了消息:“陛下要大选之事,本官从不知情。”
大选历年来都是由礼部举行,而元大人既然说他并不知情,就代表大选之事很有可能只是以讹传讹罢了。
不知是何人放出来的假消息,让人恨得牙痒痒。
不少贵女这段时日都在家中刻苦地学习宫内的礼仪,未曾料到也不过是大梦一场,白折腾了。
元夜最近正忙着置办万寿节,也就是陛下的生辰礼。
教坊最近来了许多位新人,全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官家嫡女子。
既然陛下还未有大选之意,那么她们只能找到入宫表现的机会,只要能在陛下面前露露脸,她们也算成功了一步。
而现在的她们正在为领舞的位置争破头。
陛下生辰,在封地的王爷都要应召回宫。
林放林将军也带着一队亲兵回京了。
万寿节那天。
余音绕梁,从早上开始便时不时传来乐器敲响的声音。
宫宴在酉时才开始,谢景玄早早就进了宫,带着他的一大箱子画卷。
来到御书房时,王公公含笑地拦住了他:“小谢大人,礼物放在殿外就行。”
谢景玄拒绝道:“王公公,此物本官必定要亲手交给圣上,麻烦公公通传一声。”
谢景玄这一等就等了许久,干脆坐在箱子上无聊地数着地上的红砖。
直到日落西山时,王公公才来传话。
谢景玄把箱子搬进御书房,厉时琛此时正侧躺在软塌上,脸色恹恹的,仿佛刚睡醒一般。
谢景玄无奈地笑了笑,好吧,看来他无形之中又惹陛下生气了,所以他才被晾了一下午。
厉时琛瞥了他一眼,问:“何事?”
谢景玄扬起唇角,笑道:“这是微臣给陛下送的生辰礼。”
厉时琛看都没看,只说了句:“那你放着吧。”
谢景玄:“微臣花了许多心血倾注而成的,陛下真的不来看看吗?”
厉时琛冷哼一声:“朕宫里什么奇珍异宝没有?”
谢景玄走到厉时琛跟前,单膝跪下与厉时琛平视,委屈道:“臣想让陛下看看臣的心意。”
厉时琛看了他许久,久到谢景玄想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厉时琛忽然起身,来到箱子面前,拿起了一副画卷,打开竟是他自己。
随后厉时琛又打开了几幅画卷,这些画卷画出了他许多神态,有开心的,皱眉的,还有生气时候的模样。
谢景玄:“这是微臣在清平县闲暇时作的画,今日在陛下生辰礼时送给陛下,希望陛下喜欢。”
厉时琛冷笑:“你可知,这是死罪?”
谢景玄脸上挂着无辜的笑容,厚着脸皮说道:“臣不知,还望陛下恕罪。”
谢景玄此时与厉时琛靠得极进。
厉时琛感觉到谢景玄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让他觉得有些痒意。
厉时琛眉头轻皱,冷声道:“你给朕离得远一些。”
谢景玄丝毫未动,仿佛未听到这句话。
厉时琛把画卷丢了木箱子,把人推开,说:“画卷朕已经看了,出去。”
谢景玄勾唇一笑:“若是陛下愿意让微臣亲一口,臣……”
话还未说完就被厉时琛打断:“若是再口出狂言,朕立即让人将你送去净身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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