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林飘愿意把自己给他的日子。
先前林飘从不许跨雷池一步,两人在一起,除去衣衫林飘都觉得羞怯。
他想等一个成婚的典礼,在那天成为他的妻,在夜里同他行夫妻之礼。
可诰命一下来,他便什么都不顾了。
飘儿心中,是不是在难过。
才会这样不管不顾,即使什么都没有,也要把一切给他。
沈鸿看着林飘渐渐入睡,抱着他手臂,额头贴在他肩头上的模样。
如果他不能让这段关系昭告天下,让林飘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旁,他便让林飘继续这样住在他的屋子里?一次一次的忍辱献身吗?
忍几年呢?
一直这样不清不白的活着吗。
沈鸿看着林飘的侧脸,伸手过去,轻轻的摸着他睡梦中的脸颊。
他当年就敢夸下海口,说自己一定会娶他。
那时候林飘还不爱他,他便急着抛出这些条件,证明自己有能力能给他一切。
如今林飘已经在坚定的选择着他。
他也走到了更高的位置上,拥有了更大的力量,如果不能兑现诺言,如果不能给林飘更多,那么他走到现在,也不算什么。
他自认为的能力,手中的权利,依然没能把想要的果实摘下来。
那便只能是,他站得还不够高。
林飘似有所感,轻微的动了动,抱紧沈鸿的手臂,身旁的动作让沈鸿从冰冷的思维中抽了出来,侧身靠近林飘一些,闭上眼感受着他的气息,平息内心的躁动。
第二日秋雨和青俞炖了一大锅砂锅的乌鸡汤,又做了红豆花生八宝饭,装在小碗里做甜品吃。
林飘心里有一丝尴尬,看她们的表情,虽然她们的神情没有一丝异样,但林飘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每次面对这种阵仗都有点不好意思。
每次明明她们都离开了,但她们第二天总是能很精准的判断出他们是不是做了什么,然后是否准备乌鸡汤之类的东西,乌鸡汤里还总是会有一些药材,让林飘每次都有种吃红豆饭的感觉,但想着吃点好的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便也没制止。
如今秋雨和夏荷的态度越发的淡定,只管着给林飘补身体,夜里的事她俩也不操心,之前她俩倒还有点担心,沈大人年轻又高大,精力旺盛,夫人虽然说不上纤细,但也比较清瘦,年纪又比沈大人大一些,总是要吃亏的,后来她俩观察了一阵子,每次夫人的状态都好得很,也没半点不适,精神头也不错,身体也不受影响,甚至第二天都没有半点疲倦,想着沈大人倒也不是什么闹腾的人,那方面反正……夫人觉得能接受就行,总比弄得吃不消的好。
两人心里很宽慰,觉得自家夫人白天夜里都不受罪,这才是她们心好的夫人该过的日子。
正好今日二狗过来,说是得了一个珍奇的宝贝,用来送给家里的他们。
最近二狗心情很好,尤其是之前魏尺壁的事情,他一番演绎把魏尺壁糊弄了过去,魏尺壁后面还偷偷嘱咐他的书童,暗中写书信把这件事告诉二柱。
二柱拿到书信就来给他看,两人在一起笑了一通,二狗因为这件事快活得不得了,反复说了好几遍。
如今朝堂中没了碍眼的人,翰林院中还剩下的几位都比较踏实好相处,二狗便也轻松了许多。
“是什么好东西,让你特意送过来。”
二狗打开盒子,林飘看过去,见那盒子里还有一个盒子,木盒子装着白瓷盒子,林飘打开白瓷盒子一看,里面是一些粉末。
“这是什么。”
“小嫂子,我特意求来的,珍珠玉女粉,说是每日一勺,合着汤水喝下去,不拘什么汤水,吃了叫人身轻,皮肤光滑,延年益寿。”
林飘一听见延年益寿这四个字已经感觉智商税这三个字出现在了二狗的头顶,反正只要是想卖钱的,什么都延年益寿。
“你知道最延年益寿的是什么吗?”
“什么?小嫂子你说,我给你去寻寻。”
“饭最延年益寿,不吃两三天便死了,吃了能活几十年,你说神不神奇。”
“小嫂子,你快别说笑了,这可是名医的配方,不是好东西我怎么可能往你这里送,正好你和两个妹子都吃吃。”
林飘不太信这一套,珍珠又不可能被人体吸收,吃珍珠能有什么用。
“小嫂子你要是不吃这个,那拿去给妹子吃,我还有别的东西。”二狗说着话招招手,身边的侍从便亮出一个大锦盒出来,扁扁长长,方方正正的,二狗掀开盒子,里面便是一整块的白玉板,是上好的料子,一整块的切片,用来取镯子取平安扣都不知道能取出来多少个。
林飘一瞬微微睁大了双眼:“二狗你……”
是贪污了吗?
林飘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二狗道:“没事,都是正经途经来的,这块玉板好得很,不管是磨珠子,取镯子,做点玉牌,玉佩,都是上好的现成料子,这个东西在我手里也没什么用,正好用来给小嫂子,这样家里有什么要做的,这块玉板也有了好去处。”
林飘仔细的看着这个玉板,有些地方颜色不均匀,有的地方是纯白的,又白又糯,有的地方稍微有点飘花,有的地方有一丝绿,有的地方有一丝紫,但整体都是白色居多,以后取料子的时候便可以根据这些颜色和走势,来决定出什么样子的货。
“你真是有心了,这样的东西送过来,自己做点玉佩挂件什么的戴上也好。”
“我戴能戴多少,送过来大家一起用,也不辜负了这个大料子。”
二狗也是知道了诰命的事情,特意去寻的,家里二柱没这个心眼,大壮知道了也不会贸然做什么,免得叫小嫂子感伤,他却不这样想,赶紧搜罗了些好东西上门来,哄一哄小嫂子。
他知道小嫂子和沈鸿的事难,诰命一压下来,也算把两人的关系压死了,他做不成沈鸿的夫人,便只能做这院中的夫人,只要手里握的东西多,其实也没什么差别,何况皇帝也不是瞎子,沈鸿什么情况他心里也得有数。
二狗见林飘并没有多忧愁,便知道林飘不是自苦哀怨的人,更加放下心来。
“说起来沈鸿怎么还没见回来。”
“他有个宴会,你没听见消息吗?”
二狗想了想:“大约是请的人比较少,若是请的人多,纵然不请我,消息也能传到我耳朵里。”
林飘有些意外:“听说是要和世家的人去谈一谈,也不知道走走过场还是真的能谈出什么,但总是要宴饮一番的,估计到夜里才能回来,你有什么要说的便同我说吧,我帮你把话转告给他。”
“倒没什么要紧的话非要传,只是来了想着说见一面。”
两人在庭院里沿着小道走着,两旁花草林立,傍晚的阳光弱弱的,已经没了什么威慑力:“那你三日后再找个由头过来吧,沈鸿这个宴饮说是要连着几天,因要见的人不一样,谈的事见的人也讲究一个层层递进,倒是麻烦。”
二狗笑了笑:“文人世家就是这样,喜欢做样子,一大桌的吃饭商谈他们嫌没面子,非要摆出架子来,一道门一道门的立着,像那科举一样,前头没考过,后头是不会给机会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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