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次出来玩没有带上胡次,他们有休沐的日子,但读私塾比上班还苦,尤其是胡次找的这个私塾严格,基本是不放假的,出游基本都等等私塾内部自己组织春游和秋游这些项目。
胡次因为喜欢打拳,后面被二婶子带得比较多,后面便跟去二婶子那边了,也是好让之前二柱不在家的时候,家里能多一点人气,加上他读私塾,他们要工作,也颇有一个月没见到过面了,林飘便忍不住问。
“胡次现在怎么样了?都说这个年纪是长得最快的,也不知道他长高了没有。”
二婶子拿着小鱼干吃了一口,点头:“他爱打拳,又吃得多,每个月都在长个子,就是太能吃了,现在越来越胖了。”
林飘记得之前见胡次的时候,胡次就已经很胖了,吃惊的瞪大双眼:“又更胖了?”
二婶子摇头:“可能吃了,那些什么大肘子,虾啊鱼啊,紧着他吃,他越吃胃口越好,简直要成一个大胖子了,可要说押着不让他吃,他又馋巴巴的,盯着饭菜那个模样,跟个小肥猫似得,叫人怎么忍心不给他吃饱,但胖归胖,身体还是很好的,估计一口气走五里地都不成问题。”
林飘讶然了一会,感觉需要纠正一下,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长身体是这样的,开始胖一点也没什么,后面抽条起来的时候,一下就抽瘦了,身上没点多的肉到时候抻不开个子。”
二婶子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也没太想管,再过几年要是还胖,再押一押他。”
说到这个花如穗倒是有经验:“我家有个小侄女也是这样,小时候长得金童玉女一般,圆滚滚的脸蛋,圆滚滚的眼睛,后面越发的胖,白白肥肥的,十几岁之后抽条,个子窜得快一下张开了人也窈窕了下来。”
林飘正用小勺子擓着沈鸿给他剥好的蟹肉吃,大家边吃边聊,消遣之后又去溪边逛了逛,看了看清粼粼的水,等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端上桌的野菌子汤鲜香扑鼻,采回来的菌子炒出来几大盘,林飘胃口大开,就着这些菜吃了两大碗饭,等到傍晚准备回家之后,撑得坐在马车上歇息。
他们一路摇摇晃晃,马车点挂着两盏灯,到了城门口互相道别,守城门的人认出是他们的马车,也没上前盘问,便将他们放进了上京,之后便是各回各家。
回到家里,更换衣衫之后林飘躺在床上,沈鸿见他似乎在想事情,便问道:“飘儿在想什么。”
“我在想围城。”
“围城?飘儿最近开始看兵法了。”
林飘翻了一个身,趴在床上看向他:“这是我们家乡那边的一个作品,说婚姻就像一座围城,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这句话特别经典。”
沈鸿微怔:“飘儿可是最近有什么不开心?我记得上次你似乎说有事想同我说,是何事?”
“没事。”
“飘儿。”沈鸿轻唤他名字,走上前来,在床沿坐下,看着林飘的眼睛:“那飘儿怎么就不喜欢这座围城了,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你我亲手垒起来的,是只属于我们的世界,为什么想要离开,离开又要去哪里呢?”
林飘一怔,看着沈鸿温柔问候的模样,眼眸却是坚定的,天罗地网一般的包裹下来,生怕他想要逃走。
林飘坐起身看着他:“不是说婚姻的意思,因为这句话很有名,后来被引申到了各种地方,我说的是上京,以前没来过上京的时候一心想要扎进来,来了之后又一心想要在这里站稳脚跟,但如今什么都得到了,却失去了自由,又开始想要走出这个围城了。”
“飘儿想去哪里,我陪飘儿去。”沈鸿温柔浅笑看着他。
林飘笑了笑:“嘴上说得好听,你怎么走得开,年纪轻轻正是干事业的时候。”
林飘知道沈鸿不舍得,自己也不舍得,沈鸿不是普通人,他走到今天也注定他不是一个应该过着普通生活的人,他应该大权在握,他应该权掌天下。
沈鸿却认真的看着林飘的眼眸:“飘儿,我是认真的,若上京当真让你如此厌倦,待手上的事情办好,我们便离开上京,乘着还年轻,四处去走走,见识见识锦绣山河。”
林飘有些讶异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你是真心的吗?如果只是想让我开心,没必要说这种话的。”
沈鸿笑道:“自然是真的,权势虽然动人,但身边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若是飘儿过得如此苦闷,在上京再呼风唤雨又有什么意思。”
林飘这一下觉得自己想去修路的话变得更加难开口了,便抿了抿嘴,打算把这个话吞进去。
沈鸿垂眸,静静看着他脸上的神情变化,在这一分一毫,一丝一缕之间。
“飘儿可心悦?”
林飘点了点头:“很好,等一切都稳定下来,咱们也有得是时间四处游玩。”
林飘翻了一个身躺下,沈鸿很快跟了过来,伸手一捞将林飘揽进怀中。
林飘靠在他胸膛上:“如今朝中一切都好,还会有什么问题吗?”
沈鸿轻轻摇头:“飘儿放心,不会有任何问题了,如今长公主回来,她暂时不愿离开,想要留在上京教养小皇帝和七王,还有她两个小侄子,长公主虽然是女儿身,但对他们十分严格,想要江山永继,便要对他们严苛,否则改懂的道理都不懂,便要成昏君了。”
林飘叹了一口气,没说话。
沈鸿玩着他的发梢:“飘儿在叹什么。”
林飘抬起头来看向他:“我叹这楚家皇室的孩子,感觉都差了点意思。”
林飘想说,这老皇帝的种,可能是真的不行,尤其是生几个小儿子的时候,那时候他已经开始和国师搞在一起开始磕丹药了,估计已经影响了金子质量,导致大的几个虽然人品有问题,但脑子还算行,小的几个感觉脑子都有点不行了,不是自以为聪明,就是十分瑟缩。
沈鸿听他如此说,笑了笑,没有说话,但看得出来,他很认同这句话。
沈鸿心里淡淡想着方才说的问题。
如今唯一可能产生的变数,便是还未归来的白若先,他虽然年老,但称不上力衰,正是一个权臣能力和见识到达顶点的时候,他蛰伏在老家,始终也没有露出要回来的意思,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但沈鸿是不相信他会老实的,白若先这种人,以前是世家和凌家养的一条狗,但他能被养到首辅的位置上,本就是他自己有本事,和他愿意当狗这件事有一些关系,却没有太大的关系。
如今白若先没有任何动作,反而让人忧虑,不怕他动,就怕他不动。
……
白家旧居。
白若先在家中喝茶下棋,悠闲度日,他如今虽落魄,但发达时在老家修的大府邸已经修成,如今住着倒也合宜。
身旁的仆从前来汇报:“大人,镇国长公主留在上京了,说是要教养两位小皇子,但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她连小皇帝和七王都是盯着的。”
白若先端起茶杯慢慢抿了一口:“长公主向来是这样一个人,不甘人后,又忧国忧民,是她做得出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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