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便弯下双膝,跪在了他腰骨两侧,将他往上带了带。
直到这时,谢玉才反应过来,他开始挣扎,但双手很快就被霍寒单只手剪在头顶,只能任由他的吻攀上脖颈,好半晌,才喃喃出一句:“乖……”
乖?乖他娘个大头鬼!
谢玉动了动里衣,不一会儿,一小片暗器钻到了手心,他咬牙,原本想提醒霍寒,“再不放手这东西就弹你脖子上”。
可……
霍寒轻轻捧起了他的脸,瞳仁渐渐变得清明,吻上他的眼尾。
吻去了那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委屈而泛起的泪。
霍寒似乎依旧没有好多少。
他的手烫的吓人,呼吸也重,眼底像是燎了一团火,看上去不可能停下,却是用能说话的空档,轻轻哄他:“不怕……”
谢玉的手在发抖,半晌,刷——
他的暗器射出去,一下割断了束着床帷的细绳,帷帐落下,哽咽轻盈。
.
不知过了多久,月色渐移,一只手无力的探出帷帐,手背朝上,指尖泛红,像是要逃跑。
但很快,便被另一只更大的手握住,完全压制。
霍寒的房间在望月楼的西北角,这里鲜少有人留宿,即便有哭声,也是隔音不好的房间里,间杂着传出。
而今夜,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敢想,有一道声音,来自那杀人如麻的“活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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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玉儿,玉儿……
这个称呼,几乎在耳边绕了一整夜,每一句都能与一个画面清晰相对,谢玉甚至分不清自己是睡着的,还是晕过去的。
只知道,惊醒的时候已经日上中天。
他看见霍寒走了进来,手里有饭,神色与昨夜判若两人,活像只吃饱喝足的狼。
原本就没多少的耐心一下子消磨干净,谢玉想走,却发现,自己的衣裳不见了。
昨夜明明丢在地上的……
罢了!
他坐起来,干脆利落的扯了榻边,霍寒的一件外袍,果决起身。
奈何双腿一软,膝盖微疼,小腹也跟着发酸,一步还没迈出去,身体就不受控制的前倾,落进了对方怀里。
霍寒单只手揽住他,很巧妙的让他靠在了自己肩膀上,同时,另一只手缓缓落下,去按他的腰。
力道和位置,都极合适。
谢玉微微眯了下眼,力气比方才更小了。
铜镜就搁在桌上,谢玉正好面对镜子,这才发觉自己的眼睛微微肿了,眼圈泛红,脖颈上的吻痕,多到数不清。
如果是以前,谢玉说不准会发一句火再推开他,但现在……
九千岁深吸一口气,咬了他一口,忽然道:“我有孕了。”
霍寒怔住。
半晌,竟是顺着他问:“谁的?”
“我自己的。”
霍寒不信:“如何就确信不是我的?”
“因为……因为……”谢玉微微偏过头,报复似的回话:“你昨夜*的太狠,将孩子*没了。”
“你不爱他……他便不要你这个爹,我要带着他走……”
正说着,谢玉又被凭空抱了起来,两下搁回榻上,动一动,小腹就酸的厉害,眼尾也跟着泛红。
霍寒这才意识到他为什么要撒这个谎,不自觉笑了一下,轻柔的吻落在唇角,紧接着,温暖的手便按上玉儿的腹。
隔着锦被,轻轻按揉。
“好了,告诉我,还有哪儿疼。”
仿佛什么秘密被戳穿,谢玉眼神闪了两下,随即别过目光,道:“腰疼……”
“手腕,小腹,下巴,膝盖……膝盖也红了……”
他的嗓音有些哑,说到这里,像是真的忍无可忍:“霍寒!你技术差到家了!嗯……”
像是哪一下揉的不好,小腹狠狠一酸,谢玉指尖蜷起,一滴泪不受控制的滑下来:“我要带孩子走,你自己过吧!”
霍寒有些惋惜:“可我早上做了饭,炸了小黄鱼。”
谢玉:“我今天说什么也不会跟你呆在这儿!”
“饭后还准备了桃花酥,糖心特别足。”
谢玉:“我要走了!”
“素粥里面加了青菜,只有菜叶,一点茎看不见。”
“……”
“啧,好像还加了玉米粒,合着糖水调的,特别鲜。”
“……多少?”
霍寒撩眉:“什么?”
谢玉别过眼:“多少玉米粒?”
恍然间,薄唇被吻,霍寒把碗端给了他:“自己数数?”
.
谢玉喝了一碗粥,身上总算恢复些力气,但他没有走。
霍寒说外面人多眼杂,不便暴露;说要再给他按一按,好好照顾他。
他没有拒绝,就靠在霍寒心口,听着他缓慢而规律的心跳,听他说:“我想……如果我知道那个灯,我会半夜抹了霍赢和霍泠的脖子,然后,带你私奔。”
“私奔?”谢玉忽然笑了一下,像是忽然释怀了些许,指尖撩过霍寒的发,实话实说:“这两个一死,我们出不了皇宫门就被砍死了。”
“那我抱着你。”霍寒又将他揽紧了一些,说:“让剑身穿过我,剑尖刺破你的身体,我们一起死,你比我……可以少些痛苦。”
谢玉玩着他一丝发:“有病。”
“昨夜里确实有病。”霍寒回:“情蛊,怨不得我。”
谢玉不明:“可你之前两个月都没事。”
“我的蛊与你的稍有不同。”霍寒道:“三个月才会发作一次。”
谢玉有些好奇,不动声色的将霍寒的发和自己的发绕在一起,在慢慢藏起来,问:“那之前的月圆夜……你都是怎么做的?”
“画你的画像。”霍寒说:“画着画着,一夜就过去了。”
他忽然有些感慨:“早知道你肯如此平静的听我说话,我早该……”
对上谢玉的眼神,霍寒仰眸,慌忙避开,莫名有些结巴:“早早早……早该……什么都不做!”
肚子揉的差不多了,谢玉缓缓起身,张了张口。
原本想问“活不过三十”的事,会不会因蛊虫不同,有所转机,但顿了顿,又不知怎么开口,便问:“蛊虫会对身体有影响吧?”
这就是玉儿这几天,看他如看将死之人的原因?
霍寒不解:“没什么影响吧?”
“那……”谢玉起身,“我该走了。”
说话间,便半穿上靴子,“却不料”,还没站起来,就被霍寒的头发拽住。
黑发与银丝交缠在一起,系成了死扣,让他无法远离。
谢玉回眸,有些疾言厉色:“你绑我头发做什么?”
霍寒:“???”
他没绑!
“这般舍不得我?”
谢玉的手重新覆上他的脸颊,像是有些无奈:“罢了,我夜里再走,多陪你一会儿吧。”
第045章 霍子瑜,追妻火葬场
他说不走了。
甫一坐下,霍寒便伸手去抱,一条手臂就可以将九千岁那微细的腰完全环住,轻拉一把,谢玉就能直接摔到他身上。
目光相撞,薄唇之间只隔咫尺,交错着呼吸。
对面,潋滟的桃花目含了一层雾气,之前,那里面一直是冷漠的,如今却鲜少的显示出了对他的依恋。
霍寒眸色一喜,当即翻身,将谢玉压在枕上。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谢玉刚要挣扎,就听耳边幽幽传来一句:“不怕,我不做什么。”
霍寒没有狠捏他的手,而是慢慢低头,去啄他的唇,很慢很慢的,从唇角开始吻,渐渐吻到唇中,轻轻吻,正式吻,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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