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100)
这次楼凭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以往都需要商量很久。
“你似乎对晏家有敌意。”他说。
楼凭沙哑地低笑了一会:“是,宴焕的叔叔以前差点抢走了我的饭碗。你要知道,一般来讲只有楼家才能管理全族事务,他却赢得了我爸的信任,得到了很大的权力。”
Raglan不屑:“差点的意思,不就是没能抢走。”
“因为他死了啊。”楼凭说,“死得很惨,在快要当父亲的时候汽车出故障,直接撞死在了山壁上。”
很鲜见的,Raglan沉默了很久。
楼凭以为他不会再讲话了,手指摁在了挂断键上,却听Raglan好奇:“你杀了他?”
“只不过是动了一点小手脚,不小心让部件失灵了,没人看得出来是人为的。哪能说杀呢?”
“你杀了他。”Raglan平静地叙述着。
“是啊,这么说来我也让白宜彻被晒瘫痪了。我悲伤地参加了他的葬礼,听说他当时学习成绩很好,手上有着重要项目,是个前途无限的研究生。”楼凭说着。
分享自己见不得光的秘密是一件很惶恐的事情,可和Raglan描述,他确实腾升出一种快意。
自己被拔去獠牙,再走入歧途,被利用被使唤。
操纵自己的人却是因为自己多年前的举动,才做出了足以身败名裂的事情。
“亲爱的Raglan教授。”他道,“请你务必不要愤怒,我们不是五天后还要联手干一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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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匆匆而过,宴岁和家里父母说过后,让他们订了机票赶来这里。
不是找宴焕,而是接宴焕。
白栖迟搭讪:“那么有把握啊?”
“没把握的事情只有一个。”宴岁难得露出笑脸。
“什、什么?”白栖迟问。
“到时候白宜彻要怎么办?”
白栖迟道:“这还用问,拔管啊!多少年了,大家放过他行不行?”
车祸一出来,得知白宜彻被晒成瘫痪,白家所有吸血鬼一致想要用安乐死。
可是沈习甫陷在悲痛中难以自拔,不赞同这种做法。
其他亲戚可以理解大画家的崩溃和不舍,不太好继续做出强硬要求,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之前的二十多年,因为沈习甫觉得有转圜的余地,白宜彻被迫苟延残喘,以这种半死不活的模样躺着。
这一年多来,因为Raglan认为白宜彻能活,吸血鬼的心脏只能照旧跳动。
“要是他能够选择,绝对会给被蛊惑的老公一巴掌,冲着Raglan那傻逼翻白眼,最后送自己去火葬场挂个加急号。”白栖迟说。
宴岁笑意更深,说:“我知道了。”
“不是,你冲我笑就是为了套家属态度?”白栖迟问。
酒店的门被敲了敲,薛风疏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过去?”
看见薛风疏一来,在人家面前讲过黄色段子的白栖迟瞬间闭嘴,老实得仿佛被握住致命把柄。
薛风疏抛着车钥匙,玩味地看着他,接着他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拔管这种事情当然要家属来做,怎么能交给外人呢?太给你们心理负担了,我主动申请一起去!”
“我在研究院那会儿,偶尔坐急诊遇到病号,还是常常送人最后一程的。”薛风疏说。
“那你盯着我干嘛?提前说好,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设计师,没办法打架的!”
他道:“去接宴岁的爸爸妈妈啊,他们半夜到这里,你记得把他们安顿好。”
白栖迟磕磕绊绊:“爸爸妈妈?不对,伯父伯母!好的好的,我会好好安顿父母……呸!伯父伯母!”
薛风疏道:“看你这嘴瓢。”
白栖迟赔笑脸:“不要见怪啦,薛董事。接下来我一定说话不结巴。”
他抓了抓头发:“祝你们办事顺利,把宴焕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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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就吃了个闭门羹,沈锦旬有种不祥的预兆。
感觉出门没看黄历,居然能被管家给死死拦着。
“我回自己家需要邀请函?”他问。
管家道:“请您体谅下您爷爷的情绪。”
“他为难云枝的时候,有体谅我情绪么。”沈锦旬嗤笑。
答不上二少爷的话,管家和一种保镖保持沉默,依旧不肯放行。
看他们这态度,即便自己父亲过来了也不管用。
一招不行还有一招,他看向不远处的房车,有了其他主意。
找到那群过来助兴的明星和网红,让化妆师让出位置,他拿出钱包里的支票:“咱们打个商量?”
借着自己的身份,成功打发走一位小网红,他到房车里换上了那个人的礼服。
再经过化妆师的一番造型,他活像一只孔雀,坐在最后一排开屏。在核查名单时,自己默默地看向窗户不吱声。
敷衍过碍事的管家和保镖,房车驶入宅邸。
他中途下车,摆出主人的姿态面对宾客,并开始打听Raglan在哪里。
然而Raglan全程没有出现过,看来是直奔主题了。
这时候云枝发来消息:[我住的阁楼出了问题。]
望过去看见阁楼的窗户被封死,就让云枝联想起了不太美好的回忆,自己被困到阁楼里要求冷静的那段日子里,窗户也是被如此堵住。
在此之前,他和宴岁、薛风疏、楼朔已经查过了大半的房屋。除了地下金库,就只有这里比较可疑。
他们守了一会,发现几只吸血鬼出来放风,基本可以确定是这里。
沈锦旬感觉云枝比较紧张,插科打诨:[让薛风疏和宴岁干活去,我接你去吃蛋糕。]
“他真是随时随地都有和你谈恋爱的兴致。”楼朔看着这条新消息,吃惊。
云枝道:“这段时间其实我心不在焉的,看到游戏机要担心下宴焕,看到零食饮料要念叨下宴焕,有时候同学过十八岁生日,我也要感叹宴焕也是刚刚成人的少年……”
综上所述,他摊手总结:“宴焕再消失下去,小锦快要疯了。”
宴岁没和他们吵闹,安静地衡量了下风险,觉得自己该做最棘手的事情。
他向薛风疏建议:“我引开他们,你和楼朔去接小焕好吗?”
薛风疏不挑:“都行……”
话没有说完,他急匆匆地拉住宴岁:“你和楼凭谁比较能打?”
楼朔也问:“你考没考过空手道段位?有没有黑带三段的水平?”
这些吸血鬼是虾兵蟹将,倒是好搞定,主要是楼凭比较难缠。
自己倒不是怯场,只是到时候他们被楼凭一手撂地上,救不出宴焕怎么办?
宴岁说:“我不太了解他到底有多厉害,所以不能确定。”
看宴岁这么斯文内敛,薛风疏咽了一口口水,说:“还是我去吧……”
看那群吸血鬼开始守住这里,上面必然分析过了血样数据,要开始进行手术。
事情不能再有任何磨蹭,能拖住一点是一点。
楼朔百思不得其解:“你为什么不让你弟弟来?”
“他没主动提,我也不好意思说啊!而且他又没厉害到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对上楼凭指不定谁挨揍。”薛风疏道。
云枝插话:“小锦问过我来着,商量了下认为大家分开行动的效率更高。以及……”
“以及什么?说话快点。”
“他说,两个大男人加一起都打不过楼凭一个缺德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他无辜道。
楼朔忍无可忍,拍了下薛风疏的肩膀:“我们走!”
宴岁成功地引开了那帮吸血鬼,接着他们潜入阁楼里。
薛风疏在宅邸里住过十几年,对这里不陌生,即便黑灯瞎火也能摸清所有的门槛和台阶。
他在角落里朝楼上张望,道:“只有楼凭一个。”
闻到空气里有苦杏仁的味道,他发现了两袋白色的晶体粉末,放在楼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