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50)
“什么,你是左撇子?”白栖迟吃惊,“之前画画也没见你用左手啊。”
云枝不好意思地点点头,道:“锻炼右手。”
“平白无故的,锻炼右手干什么?”
“以后要是能复读,我可以双手抄作业。”他瞎编。
白栖迟问:“你要重新上学?什么时候啊?”
云枝道:“八字还没一撇,我只是随便做做梦。”
按照他的情况,撇开学费开销不提,很难有美院愿意敞开大门。
要是沈习甫还在,有他的引荐应该不是难事,偏偏沈习甫没能等到他开始新生活,就得了恶性肿瘤。
病情在短短几个月内加剧恶化,甚至来不及做完两个疗程就去世了。
阴差阳错,几乎是同一天发生的事情,老师去世,而自己新生。
“看来你还是想要画画。”白栖迟道。
云枝说:“我很喜欢画画。”
从他记事开始,人生就和绘画没有分开过,他借用这个方式找到自己,表达自己,笔刷描绘的是属于他的另一种语言。
白栖迟道:“等这次大秀结束,我可以帮你推荐美校。”
“啊?”云枝疑惑。
“没那些大画家的人脉来得广,但我这边应该也不差。”白栖迟道,“这事情就是帮你打开了一扇门,能走多远主要靠你自己造化。”
云枝笑着:“我没在想这个。”
“那你在啊些什么?”
“对我那么好,一下子有些消化不了。”他道。
白栖迟说:“倒没沈锦旬对你那么好,以后你再在会议上画涂鸦被抓到,没人罩着你咯。”
感觉到云枝暗落落瞄了自己几眼,他倍感好笑:“你当我看不出来?那幅画的线条很稳,肯定是你的手笔。”
云枝申明:“当时是他先来惹我的,我这是在反击黑恶势力。”
“你们俩可真有趣。”
他说:“一点也不有趣,烦人。”
白栖迟朝云枝递了个“少点口是心非,多点真诚坦白”的眼神,再转头问楼朔。
“看你昨天发的动态坐标在国外,去干什么了?”
楼朔道:“帮了一个不太正常的吸血鬼。”
云枝听不懂:“什么叫做不太正常?”
“伤口很难自愈,挤爆青春痘都要过个一周才能结疤。”楼朔道,“要不是有着红色眼睛和獠牙,我都不信他是吸血鬼。”
“血统不好吧。”白栖迟接话。
“和血统没什么关系,他的家族里只有他这么弱。”
云枝问:“要怎么帮?”
“换血。”
吸血鬼之间有能力高低,但没有血型差异,通过换血可以在短时间内提高自愈水平。
因为绝大多数吸血鬼本就有足够的能力,不需要借此提高自愈水平,所以这类事情少之又少。
白栖迟惊讶地挑了下眉梢,瞥了眼楼朔。
楼朔耸耸肩膀:“前几天他磕破了头,单单靠自己的能力去愈合的话,估计得要一年半载,我看不下去。”
白栖迟稀奇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
楼朔摊手:“这几年我都没表现的机会,只好多做慈善衬托我的形象。”
白栖迟说:“最近风平浪静屁事没有,不光你没机会,你的兄弟姐妹都没有,没什么好急的。”
“他们没犯过错,但我犯过,我得抓紧将功赎罪啊。”
说完,楼朔看向云枝:“你懂那种做了错事想要补偿的心思吧?”
云枝点了点头,脑海中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如果问的是沈锦旬,他肯定会非常臭屁地回复一句:“我不懂,我做什么都对!”
他夹了块肥牛卷,试图用美食将沈锦旬抛到脑后。
“你这是犯了多大的错?”他问。
“我觉得不能归为他的错,撑死了算是疏忽间接导致的意外事故。”白栖迟插嘴。
“有两只吸血鬼在盘山公路出了事故,驾驶位上的当场去世,副驾驶位的给我打了电话,我当时在睡懒觉没听到。”楼朔说,“他在太阳底下被晒了五个小时。”
夏日阳光很烈,天生惧怕阳光的吸血鬼被卡在座位上,死命挣扎想要逃去阴影处,却又无济于事,如同被钉在十字架上受刑。
尽管最后被救了下来,但他过得痛不欲生,去年陷入了永久性昏迷,被爱人选择了安乐死。
云枝说:“为什么你不和那只吸血鬼互换?”
楼朔蹙了下眉头,道:“那个磕破额头的,用不多的血就有效果。但这个瘫痪在床,要想让他坐起来,必须要大量血液,那得轮到我躺下去了。”
他补充:“虽然我很愧疚,但没到以命换命的份上。而且这样不符合规定,通不过族内审批的。”
作为输送方,如果互换量过多,会有不可逆的负面影响,或虚弱无力或心浮气躁,甚至会产生排异现象以至于危及生命。
血族对此有相关规定,约束了可实施的范围,所需血液超过一定量的话,是禁止使用这种方法的。
“这样呀。”云枝点点头。
点的料理是三个人的量,吃到后面肚子撑住了,他和白栖迟为了不浪费食物,怂恿着对方多吃一点。
白栖迟捏着云枝的手,搁到了自己的肚子上,上下抚摸着让他感受凸起的弧度。
“你瞧瞧,这都三个月了啊!”
云枝摸过了沈锦旬的腹肌,再摸白栖迟的肚子,只感觉手感柔软。
他道:“白哥,该健身了。”
白栖迟趁着云枝有所松懈,迅速给他塞了两块寿司,再起身买单。
“你当我是沈锦旬吗?闲来无事会晨跑,一逮到空就去健身房和道馆锻炼,据说他还会马术?唉,由衷地佩服这人的自制力,我每次放假恨不得吃喝拉撒都在躺床上。”
楼朔出声:“拉和撒就算了吧。”
白栖迟说:“打了个比方而已,毕竟要攒钱买房了,换不起床单也囤不起尿不湿。”
云枝:“……”
驾车去搭建秀场的酒店,天气晴朗,白栖迟打开车里的抽屉,里面摆了一排款式大同小异的墨镜。
给自己戴了一副,再给云枝也戴了一副,继而再扣上了一顶遮阳帽。
等红绿灯的时候白栖迟接到了电话,开的是免提,秘书长沉静悦耳的声音回荡在跑车里。
“因为沈总受伤在医院,董事长怕他有些方面顾及不到,所以明天开始亲自来公司,督促接下来的工作。”她道,“希望白总到时候配合。”
董事长是商界的一代传奇,靠着几笔精准投资成功让沈家的财富甩了同行一大截,半退休后不轻易出山。
能有他坐镇,光是在公司发出消息,就是一颗定心丸。
再让记者写几篇报导吸引外界眼球,到时候发布会的曝光直接不用愁了。
白栖迟自然配合,并对董事长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
挂掉电话,他后知后觉:“那小老板算不算被截胡啊?”
折腾了小半年的项目即将有反馈,却在收尾时被长辈横插一脚,属实糟心。
即便他在其中付出的努力再多,再怎么有决定性的作用,搁外人眼里,也是多亏了董事长助阵才有如此结果,不能算作他的功劳。
云枝听闻沈锦旬的爷爷要天天来工作,很可能与自己常常碰面,心情随即一落千丈。
再想到沈锦旬得知这个消息后的反应,更是不自禁叹了一口气。
“他肯定在发脾气。”云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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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了不需要帮忙,不管是搞砸了还是搞好了,我自己可以承担,爷爷干嘛突然要管?”
沈锦旬气得想要拆石膏,笨拙地用左手戳着碗里的红烧猪蹄。
“怎么点了那么油腻的菜啊?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