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34)
让管家把沈锦旬喊了回来,爷孙两个的氛围接近于僵硬。
上了年纪的老人没沈父那么思想开放,说:“像什么样子。”
沈父看着严肃,其实对沈锦旬宽松。而老人喜爱凡事都在自己的规划之中,事情无论大小,只要被他知道了,都会进行管束。
这下沈锦旬被再三教育了私生活的问题,他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把云枝翻来覆去地数落。
好不容易敷衍过去,沈锦旬洗漱好上床睡觉,却接到了云枝的电话。
“小锦,你在公司吗?”云枝问。
按一般情况来说,沈锦旬这个时间点确实还在工作,可是今天爷爷回来了,他便提早收拾好回到这里。
“有事?”
云枝在对面有气无力的:“嗯。”
“干什么?”
电话那边很安静,沈锦旬半天没得到答复,疑惑地催促着:“你说啊。”
听见云枝急忙说了句“不要”,他以为云枝遇到了什么难事,从床上坐了起来,觉得待会可能要出门一趟。
云枝小心翼翼地说:“我有点害怕,感觉床底下有人……”
这么说完后,他碎碎念着说了一串,还给沈锦旬发送了相关新闻。
作为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沈锦旬冒出一个问号。
“能不能不要挂电话?”云枝请求。
这样还不够,云枝想要开视频,然而手机太破,屏幕卡得层层叠叠出现了幻影。
被吓得哆嗦,他攥着手机缩到了被子里。
沈锦旬看了眼手机里的模糊画面,有白花花的颜色映入眼帘,再因为云枝捂住了被子,而消失在昏暗中。
他挑眉道:“原来你睡觉的时候不穿睡裤的?”
作者有话要说:小枝:别管我这个,管管我床下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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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云枝瑟瑟发抖,被这句话搞得又想气又想笑。
尽管自己这边已经没了光线,但他还是用手遮住了镜头。
“小锦,你有没有发现……”他为难道,“我这边有灰白色一点点的东西在晃。”
沈锦旬也很为难:“这叫像素太低。”
云枝撇了撇嘴,继续胡思乱想。
如果只知道这里有过感情纠纷,又是药物流产留下后遗症,又是自杀未遂打官司,上过本地报纸,他并不会想太多。
但被唬人的话语一说,自己到了半夜忍不住脑补,一个人越来越害怕。
眼睛一闭上,就在纠结那个被堕掉的胎儿会不会敲自己的床板。
云枝不敢从被窝里出去,道:“我感觉底下有动静。”
沈锦旬说:“不要自己吓自己。”
“我的充电器放在饭桌上,不敢出去拿。”云枝说,“好远啊。”
三十平米的小屋子,几步路的事情,可他慌得不敢挪动。
“还剩多少电?”
“百分之三十,这部手机的电板不好,可能过一会就耗没了。”
云枝说完,忧心忡忡:“报导里说女生请人来做过法事,双方打官司的时候,要男生把这部分钱给付了……你说那和尚靠谱吗?胎儿的灵魂应该被成功超度了吧?”
沈锦旬无语道:“这事我也能做,你转我两百块钱,给你远程念咒驱邪。”
“你会吗?”
“当然,大学里教过。”
然后云枝将信将疑地给他打了一百元,说:“钱都拿来交房租了,现在只有这么点。你读金融怎么会学过这个?”
沈锦旬打开红包:“老师会教我们怎么让笨蛋乖乖交出钱包。”
云枝倍感上当:“你把钱还给我。”
“没收了,瞎搞封建迷信的小朋友应该和乱买保健品的大爷大妈一个待遇,严格控制手头的钱。”沈锦旬道。
云枝之前只是担惊受怕,这下还变穷了,气得在被窝里扑腾。
又是指责沈锦旬撒谎,又是解释自己没瞎搞,闹得浑身疲惫。可惜沈锦旬的心好像是石头做的,不肯松口退款。
他转而开始抱怨:“门外的声控灯坏了,厕所里的水龙头一直在滴水,关也关不掉,总让人感觉有鬼。”
“你好像忘了一个重点,明明自己就是鬼啊。”沈锦旬听不下去了。
云枝身为吸血鬼本鬼,选择性忽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不肯听沈锦旬的提醒,沉浸在自己想象的恐怖片中。
他嘀咕:“反正钱已经给了,我尽力了。如果有邪祟的话,冤有头债有主,去找拿了钱不办事的那个。”
沈锦旬道:“找错人了吧?不该去欺骗感情不负责的渣男吗?”
云枝道:“你也骗了我感情不负责,连退钱都不退。”
说得自己好像是个被吃干抹净后再被无情甩开的小可怜,语调带着点委屈。
勾得人心里痒,想要再欺负一下。
“哦,对了。忘了和你说,你的胎记很可爱。”沈锦旬道,“刚才看到的。”
云枝的大腿内侧长着胎记,很小的一块。
在给醉酒的云枝换裤子时,他在无意中匆匆瞥到过,碍着教养没趁人之危,克制着不投去眼神。
这次云枝拿着手机藏进了被窝,摄像头直接冲着那块皮肤,自己没有回避的机会,眨眼间看到一抹艳色闪过。
是红的,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鲜丽。
而云枝一愣,想起自己的胎记位置非常隐秘,再往上就要到两腿中间了,不自禁脸颊发烫。
他道:“一点也不可爱!”
事实上真的很可爱,那块胎记的线条有点弯曲,像是小猫咪翘起来的一截尾巴。
正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和沈锦旬好好讲话,手机跳出来了缺电警告。
“电还剩下百分之十五。”他借此转移话题,“天哪再不去充电,我就要失联了。”
沈锦旬听他语气留恋,不解:“你那么离不开手机,之前几年怎么说断网就断网?”
在自己留学的那几年里,云枝注销了常用的社交账号,他们从没在网上交流过。他以前问过,被云枝搪塞了一句“远离喧哗的网络世界”。
当时沈锦旬刚过完一学期的大学生活,进门先被告知云枝辍学,再听说云枝天天闷阁楼里睡觉,整个人一度以为自己回家的打开方式不对。
那个时候,他向云枝抛了好几个问题,看云枝敷衍消极,显然不想和他多聊,便不继续讨嫌。
现在云枝的态度自然了许多,回答:“那是为了专心练画。”
沈锦旬试探:“我以为你在为我二叔省电话费。”
“你们沈家人的字典里就没有节约二字,不要了吧。”云枝道。
这部杂牌机开了视频就是部灾难,画面如何暂且不提,说话有时候都会卡住。他有些受不了,切成了语音通话。
涉及过去的话题到此为止,他报着此刻的电量:“百分之十。”
沈锦旬道:“窗帘拉上没有?”
云枝看着月光透过防盗窗的栏杆,在地上印出了一条一条的影子。灯光温暖明亮,耳边有熟悉的声音在询问着自己,悬着的那颗心微微放下了些。
他不懂沈锦旬为什么要问这个,以为其中有讲究。
他道:“没有。”
“穿上裤子再去拿充电器吧。”
云枝:“……”
“我想穿就穿,想不穿就不穿!”他不爽道。
“万一对面有人在赏月,赏着赏着赏到了你的腿,你好意思吗?”
原先大大咧咧没考虑太多,被沈锦旬这么一说后,云枝有些介意起来。
他望向窗外,那栋楼黑漆漆的,早就全部熄灯入睡,哪会发生沈锦旬假设的这种事情。
他气不打一处来,抬杠:“正常人都讲礼貌,谁会看呀?”
沈锦旬道:“是啊,可有的时握着手机不动,屏幕里就会有一双腿不礼貌地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