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20)
云枝一看,对方还挺眼熟。
那是楼朔。
对方不像喝酒时打扮得随性,但也不浮夸,衣着优雅精致,别有一种格调。
不过云枝越瞧越不对,随即打开摄像头,对准服装拉近放大。
好巧,他记得沈锦旬有着同样的一身衣服。
“哇塞,不敢相信他有三百多岁……”于域羡慕道,“别说三百年,我八十年后就化成灰了。”
云枝想了想:“他们和人类交朋友的话,眼睁睁看着朋友老去,是不是很痛苦?”
“所以他们的自杀率挺高的,时不时有吸血鬼不做防护就跑到阳光底下,或者断食替代剂。”
可以暴晒也不用替代剂的云枝:“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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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累得眼睛发疼,也没空去心心念念的模特面试,白栖迟亲自去催下属们的稿,发现欠着三张设计稿的实习生居然不在工位。
别说截稿日前应该忙到加班了,眼下离吃饭时间都还有整整五分钟,这是要造反?
“于域和云枝一块儿走的,没走太久。”前辈道。
白栖迟看破并说破:“作死还找一个垫背,他倒是考虑周到。”
就算被自己逮到了早退,也是两个人一起被批评,比独自挨训来得好。
前辈说:“算了算了,他难得有机会见一次偶像,白总不要和他计较。”
“什么偶像?”
“他喜欢楼朔。”
白栖迟烦躁道:“靠,我忙得头晕眼花,他倒是有眼福。”
其他人不敢吭声,心说,怎么总监的语气夹带着向往,仿佛想跟着于域一起去?
白栖迟确实很想结伴,然而公事紧凑。回到办公室里喝了替代剂,坐了没到五分钟,他就拿着珠宝打样准备开会。
接下来的会议比较严肃,参与的高层也多。所以地方不在五楼,在总裁办公室的楼下,几间大面积的多媒体屋子更加正式。
隔壁大厅被用来做模特面试,可惜他不仅去不了,还要在边上的房间接受诸多修改意见,想想就悲伤。
他气冲冲地等着电梯,打电话问沈锦旬在哪里。
“既然上午场的散会了,干嘛不直接上来?”白栖迟道。
沈锦旬说:“我要在原地多待一会。”
被追问了几句原因,他补充:“突然想练空手道。”
白栖迟知道他学过空手道,是个考出黑带三段的高手,不过这时候练习也太离谱了。
他匪夷所思:“你是和桌椅过不去,还是和投影仪对打?”
“我在心里模拟。”
白栖迟没懂沈锦旬是怎么回事,像是不顺心,一反常态地消极磨蹭。
他转移话题:“等会儿敲定发布会的地址,请务必支持我。我已经全方面考虑过了,收拾下酒店,真的很适合新季主题。”
然而沈锦旬没答应,闷闷不乐地挂掉电话。
侧边的电梯一开,白栖迟头也不抬地走进去,瞧见自己想去的楼层已经摁过键了,便继续盯着手机。
被搭着肩膀问候了一句“好久不见”,他才发现旁边站着沈锦旬的秘书。
他们之前开黄腔被沈锦旬听到,这人前一秒还在嗨,转头吓得立马撇清关系,把锅全部扣给了白栖迟,仿佛自己是被骚扰的。
事实上是秘书主动起头,白栖迟酷爱油腔滑调,随即和人有来有往,嘴里荤话不断。却因此狠狠被坑,真是倒霉到家了。
他没实质性的损失,可也咽不下这口气,不愿意再有交集。而秘书看出他颇受器重,竟主动凑过来,厚着脸皮示好。
白栖迟道:“哟,还惦记我十八厘米的金刚钻啊?”
他话里带刺,当时被沈锦旬逮个正着,就是秘书在问他类似的破问题。
秘书脸色一僵,再故作向往地附和:“你真的有钻?”
“是的,钻头很硬,以后请离我至少半米远。”白栖迟讥讽,“不然我怕捅穿你的天灵盖。”
他胡说八道完,听到身后响起没憋住的笑声,随即毛骨悚然。
大意了,自己压根没注意电梯里另外有人。
幸好,那人不是公司职员,看样子是个模特。长的比穿的更端正,五官非常俊俏,有种斯文败类的冷峻感。
秘书拉下脸:“你是哪位?笑什么笑?”
白栖迟一腔怒火没烧完,给他找不痛快:“笑起来比你好看,他就要多笑笑,你应该多哭哭。”
秘书被怼得面红耳赤,在下一层楼匆匆离开了。
过了会,模特跟在白栖迟后面出去。
又过半分钟,白栖迟觉得事情的发展特别迷幻,模特怎么和他走进了一间房?
“出门右拐是面试和签约的地方。”他提醒。
薛风疏找到自己的姓名牌,从容地坐了下来,然后疑惑:“哪个面试?”
白栖迟:“…………”
他扫了眼对方的座位,挺靠前的,持有的股份估计不少。
出门忘看黄历,自己没能上台据理力争,就已经在某个董事的眼里败了形象。他思及此,几乎厥过去。
果不其然,薛风疏虽然没对珠宝样品挑刺,但反对将酒店设为秀场,无论别人怎么劝说都没用。
好在有惊无险,即便沈锦旬弃权,酒店的票数依旧有压倒性的优势。
顺利通过方案后,白栖迟用胳膊肘撞了下总裁。
“你怎么这么抗拒办在自家酒店?说说呗?”
白栖迟说完,远远望到了之前被自己误认成模特的人。帅哥貌似不认识周围高管,独自站在一角。
他暗自惊讶,拉着沈锦旬回避。
沈锦旬道:“干什么?”
“我偶遇了你秘书,忍不住说了些、呃说了些……”白栖迟犹豫,“不太得体的话,被那个打着蓝领带的人听到了。”
沈锦旬找了找,确认他俩碰上的是薛风疏。
他提议:“要不然我调他到你们部门去,面对面坐着,省得其他人的耳朵被你们污染。”
白栖迟认为这无异于酷刑,心急火燎地拒绝。
“唉,我和你直说了。是你秘书穿上裤子不认人,裤子还是他先脱的!靠,别用看流氓的眼神看着我,比喻而已,我们没脱!”
交代了一通前因后果,他拍了拍墙壁:“你行行好,别让我再碰到那缺德货了!”
讲到最后,他忘记控制音量,几乎是在吼话。
说完就感觉到了不妥,他冲着出口强颜欢笑,瞧见薛风疏轻蔑地回笑了下。
“要是惹得起,我想给蓝领带吃拳头。”白栖迟道。
沈锦旬实话实说:“我常常也这么想。”
“他什么来头?又酷又狂又欠打。”
“在读博士。”
“我记得老东家保留了百分之十的股份,他是不是老董家的人啊?人家的亲孙子?”
“他是我哥。”
被沈锦旬告知真相,白栖迟险些吐血。
“从没听你提起来过。”他道,“你俩感情不好?刚才全程没有交流,兄弟俩见面不应该勾肩搭背的?”
“没有,但以前在对方身上掌握了过肩摔和背摔的技巧。”
这么聊着,他们到了设计部门的办公区域。
他回过神:“你怎么跟来了?”
沈锦旬挑眉:“来看看你们的工作情况,不欢迎?”
白栖迟当然不欢迎总裁下楼考察,对此推三阻四。
他敷衍:“只有茶水间的饮料招待你,我让云枝去给你倒一杯。”
不料沈锦旬对此很满意,道:“把他叫过来。”
他们拐了个弯,看到刚签约完的吸血鬼。
在不远处,楼朔靠在走廊上,拉住了路过的同事,似乎在询问,并且让人帮忙捎了句话。
很快,云枝一头雾水地被喊出来了。
他朝着楼朔的方向走,不过中途突然发现了沈锦旬,脚步来了个急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