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35)
云枝心想,总觉得自己被翻来覆去占了好几次便宜。
“小锦,我还是不敢去。”他没心思计较。
话音一落,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这下云枝更加不敢离开床,身上的棉被好似安全结界,一掀就会陷入危险。
云枝给自己做了好几次心理暗示,试图一鼓作气去外面夺回充电器,全都败在了穿拖鞋这步。
睡又睡不着,他睁着眼睛躺了很久。
在恐惧中感官变得很敏锐,他听到楼道有脚步声,慢慢地踱步上来,停在了自己这层楼。
云枝不自禁屏住了呼吸,等了半天没等到开门声,感觉这人可能不是自己的邻居。
……也有一定的可能性,连人都不是。
吸血鬼思及此,把自己吓得不轻。
紧接着,租房的门被敲了敲,他一阵头皮发麻,捏紧了被子的一角。
不管是人是鬼,半夜被敲门已经足够可怕。
见自己没有动静,门又被敲了几下。他硬着头皮道:“没有点外卖!”
虽然半小时前还觉得沈锦旬讨厌,但眼下不免会想起他。
十几年的竹马感情基础不是泡沫,足够使自己在慌张中,反射性地去选择沈锦旬,即便沈锦旬常常使坏。
“你还想吃外卖?”
云枝分辨出门外人的声音后,忽地舒了一口气,然后也不怕床外的世界有多危险了,穿上拖鞋就去开门。
见沈锦旬抬手捂着眼睛,他问:“这是在干什么?”
沈锦旬道:“讲礼貌。”
云枝惊喜于他的突然出现,伸手把他拉了进来:“我穿得很整齐!”
时间很晚了,沈锦旬捞起桌上的充电器,去云枝的房间帮忙给手机插上电。
云枝道:“你要在这里留宿吗?”
“这张小床有留宿的条件?”沈锦旬似乎很嫌弃。
云枝抿起嘴,正纠结要怎么接话时,那个怀疑条件的人已经坐在了床上,自然地试了试床板的柔软度。
云枝:“……”
从小到大直到今日,这位二少爷的骨子里还是有着股熟悉的傲娇劲。
说出来的话就要反着理解。
他没在意沈锦旬的口嫌体正直,找出了一件版型宽松的短袖,让人换上去充当睡衣。
沈锦旬换完以后,站在原地没上床。
他开口:“没有裤子?”
气氛有些尴尬,云枝表示自己翻遍了柜子,确实没有合适的。
防止云枝故意挖坑,沈锦旬亲自搜寻了一会,结果以失败告终。
“有条裤子或许穿得上,在那包袋子里。”云枝指点道,“差不多每种尺码都有。”
沈锦旬瞧了眼,那些是自己买给云枝的内裤,缘分兜兜转转居然跑自己手里来了。
适合自己尺码的那条恰巧不是情趣型的,款式很普通。
“虽然没有睡裤,但穿两层内裤应该也能带来一些安全感。”
云枝这么说着,盖着被子只露出了小半张脸,充满灵气的眼睛笑得眯起来,像终于得逞了一回坏心思的小猫咪。
沈锦旬见云枝幸灾乐祸,在心里纳闷。
他想,睡你边上的男人穿得这么少,没安全感的是你才对,怎么你反过来安慰我了?
风水轮流转,云枝雀跃这戏剧性的反转,完全没觉得有哪里不安全,甚至热情地拍拍自己边上的空位。
他邀请道:“不要拖拖拉拉的,窗帘已经拉上了,不用怕有人在对面赏月亮,赏着赏着赏到了你的腿。”
沈锦旬:“……”
干不出穿两层内裤那么傻的事,他就这么睡在了云枝身边。
床是有些小,情侣可能不嫌狭窄,可以喜滋滋地簇拥而眠。但对他们两个来说,就是胳膊和腿无处摆放。
调整了好几种姿势都没满意,抢被子抢到半夜差点大打出手,只能勉勉强强凑合着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早醒来,沈锦旬低头看向架在自己身上的那条腿,怎么看怎么咬牙切齿。
……还有哪里有些不对。
沈锦旬察觉到后,刚想起身去厕所,却不可避免地惊扰到了云枝。
云枝迷迷糊糊地转醒,贴着沈锦旬又无意识地磨蹭了几下,似乎是想要赖床,想通过撒娇来拖延时间。
沈锦旬沙哑道:“不要动。”
云枝不知道棉被下是什么紧绷的情形,单纯觉得沈锦旬的嗓音变得低沉,脸色也有些僵,就用手去搭对方的额头。
他眨了眨眼睛,问:“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是昨晚着凉了吗?”
“云医生,我的病症不在上面。”沈锦旬握住了他的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复读红包
第26章
早上有生理反应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何况被窝柔软,枕边有淡淡清香——该是云枝洗发水的味道,有股柚子在花瓣中滚了滚的香甜气。
可是地点在竹马的床上。
再怎么常见,也不是很合适。
沈锦旬本想静悄悄地去自己解决,哪想云枝能来捣乱,在凑过来贴住额头的瞬间,自己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干嘛,那是没睡好?”云枝道。
说到睡眠这件事情,沈锦旬觉得很奇怪。他是不能接受耳边有动静的,即便是风声也不行,读大学时好友过来蹭住,虽然好友的睡相非常好,但自己依旧失眠到天亮。
在云枝这里争地盘抢被子,自己还要被用来架腿,居然秒睡。
沈锦旬的耳根有点热,强行稳住了声线,装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他问:“很关心我?”
人类的掌心很热,让云枝觉得很舒服,但莫名唤醒了某次清晨床单黏腻的记忆。
猛地抽回了手,云枝转移话题道:“还我钱!”
没能成功讨回来,他眼疾手快没收了沈锦旬的裤子,沈锦旬“啧”了一声,干脆坐在床上不动。
云枝抱着裤子刷牙洗脸,吃了两片面包,整理好衣着要去上班了。
看沈锦旬悠闲地躺在原地,他有些失望。
他双手捧着叠好的裤子,犹豫问:“你不走了啊。”
沈锦旬道:“你迟到会扣钱,我翘班又没人会说。”
和他拖延时间,横竖是云枝吃亏。
云枝看了眼手机,离考勤结束还有二十分钟,迅速挥着小白旗投降,把裤子抛给沈锦旬后,自己跑着去公司了。
沈锦旬听到关门声,又躺回了床上。
刚才的某一刻,他差点鬼使神差地牵着云枝的手,伸向下面……
即便自己的生理反应和云枝无关,但不得不承认,至少那个时候,他对云枝绝对是有欲望的。
他无措地想起了二叔和自己说过的话。
那段时间他临近出国,想带着云枝一起走。他找到了沈习甫,却被沈习甫拒绝。
向来温文尔雅的沈习甫面色很沉:“小枝是你戒不掉的人形玩具吗?”
这话说得太重了,尚且青涩的沈锦旬发蒙,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而沈习甫也不需要这份答案。
“你花在云枝身上的心思有点多,再这样下去就要不对了。”他作出定论。
“什么意思?”
“有的事情你自己没有发觉,但我全部看在了眼里。唉,反正断在这里就好,你记住我说的,其他的不用再深究了。”
沈锦旬没那么好打发,自然继续追问。
“我们只说当下,这次你出国,不想着到了外面该怎么玩,第一时间跑来跟我说要带着云枝走。我实在是觉得你……”
沈习甫忽地收了声,没有彻底揭穿答案,用一句“往后你多注意点”匆匆结束对话。
那个时候沈锦旬很疑惑,不懂二叔欲言又止了些什么,也不懂他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然而此时此刻,沈锦旬再怎么不服气,也必须说沈习甫是个火眼金睛的预言家,一眼看穿了趋势。
重逢后他没有任何克制,纵容自己随心所欲地去接触,如此发展了没多久,现在真的偏离正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