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定。”
“那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有空我会找你的。”阿丽莎直接提出,递出终端。
玥萨的大秘书刚想斥责她的无礼,就被玥萨一个眼神制止。
“期待你的经验分享会,阿丽莎小姐。”玥萨接过终端,填上自己的私人号码,温和注视着她远去。
走出匹配处,阿丽莎责怪地叫了声:“表哥,你怎么又来等我了。”
林翼昆面色不动,拉着她迅速上飞舰,门刚关上,林翼昆舒了一口气,硬声道:“大小姐,你知道刚才那个是谁吗?”
“不知道,怎么了?”阿丽莎拿出小镜子,看看妆花没花。
“那是副首相。”
“噢,那还挺不错。下次匹配可以考虑一下他。”
“你的脑袋里只有相亲和匹配吗!”
阿丽莎合上镜子,眼神无波:“那不然呢?”
林翼昆没话说了。阿丽莎把自己靠进座椅,看向窗外,悄悄用纸巾擦干手心的冷汗。
她需要和那个向导见一面,马上,立刻。
回到林翼昆家,薛放居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男人一进去就低声吩咐林翼昆锁门,对阿丽莎开门见山问:
“玥萨对你提出了邀请,他约了什么时候?”
阿丽莎惊讶着:“直播不是掐断了吗,竟然能料到后面的事。”
薛放靠在桌前,冷静审视她:“我还知道你看了他的精神域。既然我知道,玥萨也一定能猜到。他邀请你出去,多半是想挖开你的小脑瓜,看看里面什么构造。”
公主打了个冷颤,想到她看见的内容,“他没有精神体,而且,我看到了很奇怪的东西……”
薛放端来热水,塞在她手里,和她面对面坐下,放轻声音引导她说出口,“你看到了什么,请毫无保留地告诉我。”
公主试着组织语言:“我知道你的精神域是一片干涸的海,缪寻是空房间,林翼昆是塞满小孩玩具的鸟笼,都不太正常,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诡异……”
“是屋子吗?”薛放提示道。
“不是……也不能说不是,”阿丽莎小心地回想,“有房顶,但是怎么都看不到墙,很大很大的地方,比‘漂浮大都市’最大的停机场还大。”
“有人在吗?”
“有……有一部分。”
“部分?哪一部分。”毫无道理,薛放第一反应就是人体部分。
“脑子。很多很多的脑子,长在树上,树泡在大玻璃罐里,玻璃罐上有字,写着……”阿丽莎痛苦地皱起眉头,努力回忆,“写着……T……”
薛放心跳加速,引导着:“T后面是什么?”
阿丽莎苦恼极了,“我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还是算了吧。太恶心我得去洗洗眼睛。”
她跑去浴室,留下薛放沉默思考。
“还以为会有线索。”林翼昆也觉得棘手,“我们被玥萨盯上,下一步该怎么办,搬家吗?”
“没有边际的房顶,脑子,玻璃罐,T……”薛放喃喃重复着四个关键词,在记忆里搜寻相关信息。
搜索结果:没有相关条目。
看来只能等阿丽莎想起来……
“啊!”公主在浴室尖叫一声,大喊着:“薛放,快过来!”
薛放无奈靠近紧闭的浴室门,“是里面有蟑螂吗?你穿好衣服,我进去。”
“不是!是TH64032175Q,TH64032……啊,忘记了。”公主又问,“你们俩记住了吗?”
林翼昆猛得摇头,突然报一串数字,谁能记住啊。他看向薛放,薛老师平静走到桌子旁,抽出一张纸,逐个默写下来,从口袋里掏出折叠光脑屏,展开它,就地开始进入工作状态。
既然写在玻璃罐上,那就有三种可能:玻璃罐产品编号,实验编码,公司和组织注册号码。
经查询,联邦玻璃制品产品号确实有TH开头,但后面是4位数字,排除。
实验编码一般不会有8位数,且以字母结尾,这个待定。
公司和组织注册号没有用TH开头,联邦和帝国都没有。但这个640321……看起来确实很像注册日期。
薛放试着在白塔后台输入2164年3月21日——
结果是,一片空白。
再输入20日和22日,跳出来一大堆向导和哨兵的日常工作报告。缺失的只有21号这天,毫无疑问在隐瞒什么。
再搜联邦政府官方信息站,出来的全是些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小新闻。
显然有人早就把光网上的相关信息清理得干干净净。
好不容易找到玥萨的把柄,就这么断了吗?
薛放沉吟一会,忽然拿起外套,对林翼昆说:“你带着公主先到我家避一段时间,我出去一趟。”
“你去哪?”
薛放朝后挥挥手,没有回答。
他要去的,当然是一个会定时订阅电子报刊,管理系统老旧,和政府关联不大,又缺乏人手清理陈旧文档的地方。
——国立阿卡纳大学,图书馆。
“咳咳咳……”薛放挥走面前的浮灰,打开电筒。
管理员在前面高兴地说,“感谢薛校长,终于想起咱们电子日刊管理室了。以前拨的款都拿去给楼上置换设备,这边供电坏了近五年,我打了四次报告都没人理。”
底下六层,近五年没人来过,正合薛放的意。
“喏,”管理员指着架子上摆的密密麻麻的塑料箱子,“我们把电子日刊存成pdf格式,以日期分好,存在储存棒里。一棒差不多3000份刊。”
薛放随便掏出一个,看了看,心道一声完球:“这好像是二十年前的老式储存棒,光脑读取不了。”
管理员理所应当道:“所以我打报告4次都被驳回了啊,总务处长认为它们没有价值。”
“如果我想看呢?”
“那您得去光网二手市场淘个插卡式读棒器。”管理员走之前提醒他,“薛校长,您只能待到九点半,再晚我们要下班的,要不您明天再来?”
明天变数更大,薛放婉言拒绝,一头扎进了黑黢黢的档案室。
管他三七二十一,找到21号的储存棒,想办法顺出去——读书人的事,不叫偷!
“11号……18号……20号……22号——”薛放心里凉了,怎么唯独没有21号。但仔细一看,贴着21号标签的地方一点灰尘也没有,是刚被人拿走的!
一只戴着手套的手从黑暗中现出,一把从背后捂上薛放的嘴,猛得扑按在书架上。
“唔!!”薛放反应很快,抬脚就要后踹,却被袭击者贴在耳畔,调戏似的“嘘”了声。
薛放一听,愤恨地啃了口手套,袭击者嗖得收回手,让他上下牙齿碰撞,咬了个空,还震得咯吱疼。
他又气又酸溜溜地说:“你是谁啊?”
那家伙嘻嘻笑,拿毛绒耳朵蹭他脖子。
“还笑,都离婚了还笑!”薛放气不打一处来,回身抓住人就是一顿狂rua。
缪寻小口喘着气跑开,捂着耳朵,嘴里还咬着那根储存棒,在薛放脑子里抱怨:“弄痛我了。”
薛放硬是板着脸,“就要让你痛,不痛不长记性,免得下次见到又不知道我是谁。”
“你是我前妻啊。”
“?你给我过来!”薛放哪还有人前的冷静样,秒秒钟炸了。
缪寻逗了他一会,还是回去贴贴他,“给你看看大海豚吧。”
薛放勉强点头,但品出一点不对味来:
……怎么搞得像离婚夫妻看孩子一样?
第52章 猫喜不喜欢 买可乐
薛放暂时回收了自己的精神体。他和缪寻已经有一周未见,白塔和国安局工作范围不同,即便出外勤很难碰到,为了把离婚戏码做到真,连终端也不互联,总而言之就是三个字: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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