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身体上的需求,而是缺乏见到对方的精神满足。
玩闹归玩闹,薛放还是把他按在墙上,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查到锁骨那里,结合徽记被厚厚的粉底覆盖住,薛放像揭开刮刮卡一样,小心又固执地用指头搓那里。
缪寻懒洋洋从后腰包抽出一张湿纸巾,“满足你。”
薛放不明所以:“给我纸巾干嘛?”
“这是卸妆纸巾,你个呆子。”
“你出门居然还装这种东西?”
缪寻哼哼着,“毕竟你这家伙随时都可能出现。”他料到薛放会扑上来看他的徽记。
薛放豪气万丈地说,“买粉底和卸妆纸巾的钱我给你报销。”
缪寻也不客气,拿出收款码,“记得用不记名转账,多转点,我买纯天然材料的,方便你整天在舔来舔去吃进肚——”
他话还未说完,薛放就拽开他领子,埋头下去。
缪寻握住他脖子,强行拉开,公事公办的语气:“先打钱,后享受。”
星际银行的界面跳出来,语音自动播放:“您已到账,50万币~”
小野猫的青年音在他耳畔燎过:“多谢惠顾。”
最后,那张卸妆湿巾用到了薛放嘴巴上。看着向导低头擦拭,缪寻大方勾引:“薛校长,在地下室堵到落单的学生,我没带作业怎么办?”
薛放扶正眼镜,“先欠着,计算利息。”
他从缪寻口袋顺出记忆棒,右手举起观察,左手朝“猫”勾勾指头:“你肯定带了插卡器,给我用用。”
缪寻放下背包,拿出老式读棒器,顺带送上两份记忆芯片,一份给薛放,一份他自己留着。
趁着数据传输的间隙,薛放拨开他的额发,查探一下精神屏障:嗯,完整度88%,补到100%好了。
“玥萨让你来销毁证据?”
“是他下派了任务,被我截胡。那个来干活的哨兵被我打晕丢在后山了。”
薛放有些担心,“他发现了怎么办?”
缪寻半阖眼睛,收起一些情绪,“不会有事。他那个人很奇怪,喜欢看到我做一些……探究他的事。”
“变态心理。”薛放冷硬着脸评价。
数据传输完成,薛放把芯片换进终端接口。图书馆下班时间快到了,缪寻正望着他,等他先开口说再见。
“只有这么一会功夫……”薛放低落极了。缪寻不在身边的每分每刻,他都焦灼难安。已经深度结合的两片灵魂被强行扯开,隔开距离,对情绪敏感的向导是种折磨。
他走上前,用力抱住缪寻,掏出公文包里的小罐头,塞到缪寻背上的包里,“给你糖豆,要是带不回组织你就半路打开吃几颗再扔掉。”
“我听到脚步声了,正在下楼。”缪寻提醒他。
“就一会……”薛放埋在他颈窝间,深深呼吸信息素,久违的气味灌进肺里,地下室污浊的空气都变得甜蜜了。
“走到门口了。”缪寻兴奋起来。
“再给我一秒钟。”
管理员推开门,手电筒光束照过来,奇怪地问:“薛校长你怎么趴在墙上?”
薛放弹弹衣服上的灰,一副正经脸:“我认为,墙壁也要重新粉刷一遍。”
…………
回家后,关起门来迅速把记忆棒里的数据浏览一遍,薛放意外发现一条和自己有关的新闻:
【议长容涣重伤入院,下议院常规会议将推迟到本月29日。】
一条旮旯拐角里的简讯,如果不是因为名字,薛放根本不会多看一眼。
容涣……他父亲在他15岁时因为重伤住院,他怎么不记得?
薛放认真回想,他只记得那时候父母刚离婚,他被送去严格的寄宿学校,周日才能回一趟家。
很奇怪。他翻了其他新闻,发现值得关注的只有这一条。
晚饭时间,容免匆匆赶回来,刚坐上餐桌就被薛放开口问:“姑姑,您记得2164年3月21日我父亲为什么重伤吗?”
容免拿起勺子的手顿了下,视线锐利,“那时候我在基层,六年没回过家。”
“您从小时候起就有记录日记的习惯,能不能帮我看看……那天发生了什么?”
容免一针见血问:“为了缪寻问的?”
“是。”
“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容免离开座位,直接吩咐佣人把餐送去她房间。
这句话听起来表面上是拒绝,但以容免的脾性,从来不会多说半个字废话。薛放思考一会,身体猛得一震,想出一个办法,当即开了飞舰出门。
眼看已经接近晚上10点,国安局哨兵所的宿舍却还热闹。
有哨兵参加匹配绑定成功,一群大小爷们单身哨兵开酒狂欢,为他庆祝最后的单身之夜。
桌子搭成的简易台子上,次席哨兵和领袖哨兵正在掰手腕,谁输了谁干掉烈酒炸弹。
“领袖!领袖!woooo——”
混乱的欢呼声中,缪寻赢得胜利。他站起来,忽然朝墙的方向凝视,接着莞尔一笑,兴致盎然地抢过输家的烈酒,昂脖子一饮而尽,擦擦流下脖子的酒液,跳下桌子往门口走。
“领袖赢了就跑!”
缪寻回身打字:“老情人来找我。”
还没等其他人问是老情人是谁,“猎豹”的身影就瞬间消失。
缪寻来到离宿舍一公里外的小公园外,薛放看到他,快步走过来,顺带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没听到。我可是戴着头罩,顺着宿舍区边缘绕了一圈又一圈,终于连上你的‘信号’了。”
“猫”弯着腰,朝他哈出一口酒气,被薛放皱着眉头抓住手臂,“你胃不好还喝酒。”
“我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缪寻轻描淡写说完,走到旁边的自动贩卖机旁,掏了掏口袋,终端没有网络来付钱。
薛放更加担忧:“别喝可乐,饮料和酒精混在一起更容易醉。”
缪寻没理他,现场抓住一个路人,笑着打字问他:“可以帮我买瓶汽水吗?”
“猫”穿着清凉的背心,跑过来时微微出汗,被小公园暗黄色的灯光一打,暧昧而昏沉,很像晚上来招客的……
被他拽住的男人像中了咒,结结巴巴答应:“啊可以,要喝什——”
后半句话没说完,是因为被醋意大发的薛老师用精神触手揍昏了。
“我给你买给你买!”薛放疯狂刷卡,大有掏空售货机的架势。
缪寻懒散靠在机器上,开了一瓶可乐,“你喊我出来要我帮什么忙?”
正在掏饮料的手停住,薛放站起来,换了副认真一些的语气:“缪缪,你是我的哨兵。”
“嗯哼。”
“只有你能进入我的精神域而不受攻击。”薛放拿过他手里的可乐,拧上盖子,只给喝一口,“我想让你查看我的记忆,找到2164年3月21日。”
缪寻伸出手,张开掌心。
薛放愣了下,把自己的手送上去握住他。
“猫”笑了笑,松开他的手,反而夺回可乐,把薛放弄得哭笑不得:“老婆重要还是可乐重要?”
“离婚后,老婆是可乐!”缪寻故意道。
薛放点点头,“那也行,算是你的生活必需品。毕竟我家小猫血管里流的都是胡椒可乐,四舍五入我也和你融为一体了。”
“哼。”
缪寻把他拉到黑暗处,让五感全开到最大范围,在深入薛放的意识之前,对他说:“你要保护好我。”
薛放不解:“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他作为向导,精神网本来就是全开模式。
缪寻笑着贴上他的额头,“我怕你太爱我,把我困在你的精神域里再也不放出来了。”
放松身体和大脑,放任缪寻的意识渗透进来,薛放在精神图景里坚定道:“放心,我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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