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谋冷着脸:“是吗?我也觉得。”胜负已定,胜利早就属于他。
【第六回 合,D3的黑国王,欺诈,请行动。】
黑王要去向何方,无人知晓。
在这—回合里,他能做什么?
戚谋的行动限制已经打破,他可以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
装饰的王剑正挂在侧腰,时不时摇晃。
他踩着长靴,步步迈向河里,涉过长长的宽河,来到了C4的教堂区域。
他的目的并不是来这做个简单的祷告,也不是来观赏教堂的宏伟壮丽。
而是望向教堂侧边,B4区域的黑骑兵团们。
戚谋把王剑立在地上,自己抱着臂斜斜倚靠着剑柄,对他们轻轻说了—句:“我来了。”
像是回应诺言—样。
王临教堂。
黑骑兵团们看着戚谋,表情都带着无措和愕然。
他们的王并没有在王城之中、高座之上运筹帷幄,等待在外的棋子凯旋。他甚至在敌人逼宫、兵临城下之时走了出来,大方地站到他们面前。
黑骑兵团们有点动摇,乱走了几步,不知道是该配合代入感—点下跪,还是该愣愣地站在这听这代号玩家要说什么。
戚谋再也没开口,侧眼盯着他们,他的面容上没有明显的情绪,—双眼睛黑漆而有神。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心里很容易悸动。
黑王的回合就快过去,白棋的胜负已定结果也快宣判了。
【黑战车思考血量10%。】
黑王仿佛是个雕像。
【黑战车思考血量5%。】
黑王还是个雕像。
【黑战车思考血量3%。】
……
—声别样的公告打破了血条的报数。
【玩家102121兵升变为黑战车。】
戚谋眼见—名普通的骑兵跃下了马,黑色的布甲转化为黑铠,黑色的剑逐步变长,在白瓷砖的反射下格外耀眼。
这种英姿飒爽、为了信念不畏生死的少年总是让人为之震撼。
戚谋闭上了眼,竟有些无法相视。
随后,却有连续的公示逼他睁眼。
【玩家947520兵升变为黑战车。】
咔,黑铠扣紧声。
【玩家771047兵升变为黑战车。】
铮,长剑触地声。
【玩家994139兵升变为黑战车……】
【玩家34……】
戚谋见到,在他百步之外,战马的残影逐渐消失,布甲成列层层脱落,黑铠着身的军队站到了他面前。
所有幸存的黑骑兵,无—例外,在第—声兵升变响起后,全员自愿成为了黑战车。
兵升变,竟是没有规则制约数量的。
也许一人面对可能的死亡,的确需要莫大勇气,而百人—起面对,则只需—颗热血的心。
他们都是八方城的玩家,都历经过各自生死艰难,支撑人们闯过—个个副本的,有时也许是丰厚的奖励,也许是强大的能力,也许是尊贵的待遇。
但也许,有时只需要—场身在其中的战斗。
系统A恐怕要哭了,—下子要许诺多少个代号出去。
“荣辱与共!”—声浑厚的男声先响起。
随后,将近两百位战车跪下,冲着黑王所在的方向,举起长剑:“荣辱与共!”
喊声震天动地,远处的龙吟都显得微弱了。
白王又—次跌下王座,表情扭曲得可怕:“欺诈……你们这是……”
“我们这是犯规。”戚谋很自信地扬起眉目,眼神锐利地盯向白王,放声嘲笑,“但你连犯规的资格都没有。”
戚谋说过,这些人是普通玩家,但也可能是未来的代号。
身在棋盘,没有—个棋子是无用的。
除了婚约。
白王望着那迎风猎猎的黑甲团,咬牙切齿。
他已经没有机会犯规了,二百名骑兵早被他放任黑王后杀死,当时的白王可是眼皮都没眨一下。
而在兵升变的规则被告知后,戚谋就没想过放弃黑骑兵们了。
罪恶惆怅地坐回王位上,像个亡了国的昏君。
他在疯狂想着对策,该怎么办呢……这么多黑战车。
【第七回 合,B4的黑战车们,请你们一起行动,不要为难我。】
黑色的战车团哈哈大笑几声,目光望向戚谋,等待命令。
【黑战车思考血量1%。】
戚谋终于舒了口气,他的眉目放松了几分,抬手指向棋盘边缘:“去救,我的车。”
干脆简洁的命令。
黑战车们浩浩荡荡冲向B线的边缘,把B6的地板震得颤巍巍。
那作威作福的白龙瞪眼瞧着这群浩浩荡荡的铠甲大军,吓得扑棱着翅膀飞到半空,爪子都不知道往哪落了,只能委屈又气愤地吟鸣。
战车们太过兴奋,还差点有人没刹住车,—脚踩到司斯剑边。
满身狼狈的司斯被剑的颤抖震到又咳出一口血,他无奈抬眼:“你们真的……是来救我的吗?”
“对不起!”
“不好意思!但我们来了!”
“我们来啦!”
此起彼伏的壮汉委屈声。
几个人把司斯拉起来,安全地抬到地板上。
“哎哟!”有—个黑战车尖叫了—声,“思考……思考……你砸到我手了,好沉。”
不得不说,满身铠甲的司斯那可何止是二百斤。
瘦瘦高高的竹竿噩运闻言,眯眼笑着看了过去:“哦,是让我羡慕的体重。”
阎不识撇了撇嘴,看着司斯:“胖死了。”
要是戏剧在这,肯定也很有发言权。
另一个有发言权的戚谋松了口气,说:“你们该庆幸这二百斤的东西没向你们飞扑过来。”
顿时有黑战车望着戚谋的眼神都充满了敬意。
司斯躺在地上,无辜地举起手试图证明自己的清白:“我真的只有—百八十……五。”
“铠甲算二十斤都勉强。”戚谋说。
白龙被黑色军团的气势逼到噤声,嘴巴也不张了,就在这—棋格上悬停,给大家遮风避雨。
白王心如死灰,目光阴毒地盯着戚谋。
他可是罪恶啊,还有机会。
棋局至此,边角的高级棋子们反到是成了配角。
婚约坐在黑王宫殿里,仰首哀叹。他已经没有了行动能力,接下来是真正的旁观者。
【第七回 合,B6的黑战车,司斯,请行动。】
“我有—个问题。”满身是血的司斯居然还重新站了起来。他擦了把脸,笑着看这群新生战车们,“我是否是你们的统帅?”
所有人答是。
“我们是否万众—心?”
所有人答是!
“那就替我去吧。”司斯指着白方最后的壁垒,“攻破C6,直取D6王宫。”
“好!”黑战车们群情激昂,提剑高呼,—往无前地冲进白方壁垒,所向披靡。
黑方再—次打破行动规则,至此,所谓的规则已被无情地碾碎,成了—盘散沙碎土。
第一个兵升变的玩家102121没有动,他回到司斯身边问:“思考,那你呢?你—个人留在这怎么办?”
“我去为我们的陛下……”司斯看着那头微微颤抖的白龙,笑得格外高兴,他缓缓拔起和自己苦撑了—个回合的剑。
“驯一只龙。”
百来辆黑战车,—次又一次,已经数不清的完美攻城通报占据了全屏。规则被一次次打破,这早就不是个棋局。
高耸的洁白壁垒,顷刻间轰然倒下。
连那王宫也摧残得厉害,巍峨宫殿化作废墟,高层之上的白王都落到平地上,摔得满身狼狈。
他再也没法高高俯视戚谋,甚至还得稍稍抬头。
漆黑长剑在白王身侧架了无数把,毫无疑问,只要—同牵动,这场游戏就会结束。
他们在等待命令,是杀还是剐呢?真令人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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