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辈子是很难猜测,能从最初就坚信着只有彼此,到最后还仍不辜负对方信任的爱侣更是寥寥可数。
“我恨他,连带着痛恨和他相似的一切人,那些赌鬼,骗子,甚至是纯情的少年——他们后来一定也都会变成他的丑陋模样。等杀掉了他,我就离开这里,去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人生。”戏剧合上了日记。
戚谋笑了,眼神在阎不识和司斯身上打转:“赌鬼,骗子,纯情少年。所以女主人讨厌我们啊?连日记也不让看。”
戏剧瞥了司斯一眼:“我倒是觉得司斯一辈子都是纯情少年,不会变的。”
戚谋附议:“我也觉得。”
阎不识笑哼:“因为他笨。”
司斯扶了扶额:“不是,我觉得你们是在诅咒我一辈子寡。”
“所以最根正苗红的是我咯?不赌不骗不会变。”戏剧洋洋得意。
戚谋毫不留情的拆他的台:“我可以合理地怀疑,她以为你是同类。”
戏剧嘘了他两声:“走吧。不要乱摸乱碰了。”
就在这时,寂静的屋子里响起了吱呀吱呀的声音。
四个人立刻地背靠背围成一圈,警惕无端发难的东西。
是那个被穿过胸骨的女骷髅忽然动了。她缓慢地转过头,空洞的眼窝在面向到他们的一瞬间,一下子带着箭矢、提着匕首向他们扑砍来!
“你们猜她砍谁?”戚谋灵巧地绕到雕像后。
“先砍你。”阎不识冷冷地说,还迎上去踢了女骷髅膝盖一脚,把骷髅一下子踹退好几步。
戏剧就在一旁默默站着,目睹这场追杀。
女骷髅没有想伤害戏剧的样子,她脖子的面向在阎不识、戚谋和司斯之间转动。
司斯飞速同那边的赌鬼和骗子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走到女骷髅的面前,挑衅地冲她招了招手,这一动作激怒了女骷髅,她向他追过去!
司斯转身就跑,速度很快,女骷髅追了两步,便觉得追不上,顿时要转头回去砍另外两个。
可司斯却停下步子,站上主持台,更挑衅的敲了敲上面的日记本。
这一举动让女骷髅顿时暴怒,也不管砍不砍得着了,盯着司斯就是追。
司斯一路跑跑停停,跟放风筝似的遛起女骷髅。
戏剧叹息:“她好像只喜欢你们三个。”
阎不识:“奉劝你不要在这个时候搏注目。”
所幸这次没有人敢关戚谋他们的门,戚谋已经跑到门口要逃了。
他们都很相信司斯会甩掉她,就如同相信司斯会寡一辈子。
果不其然,司斯见到队友安全撤离,撒欢似的也奔向外边,最后狠狠地把门一甩。
“咚——”门后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门上的积灰都被震落了下来。
希望里面的女骷髅没有散架。
司斯跑得气喘吁吁:“这女人,好猛,居然没杀掉他丈夫。”
“他们是被第三者杀死的。”戚谋说,“被所谓的爱神,或者是别人。”
大厅里,那边两个怨偶NPC此时正在相互对视,男的微笑腼腆害羞,女的笑容阴森渗人。
男人的笔还在手里握着,他没画完。
第七个房间揭秘了男女主人的结局,那么最后一个是什么?
戚谋抱着极度警觉,拉开了第八扇门。
只是阳台而已,没什么可怕的,但戚谋并未掉以轻心。
很多花盆错落地摆放,里面的花早已枯萎,花泥更是干裂得厉害,两件挂起的男装像是已经挂了许久,被风和灰糟蹋得不成样子。
“喂,你们……”竟然有人声传来。
戚谋抬头,原来对面正好是邻居家的阳台,两栋别墅的结构是相对的。
对面是个中年男人,面容沧桑:“你们是这家主人的朋友吗?还是……哎,没关系,都没关系。我有事想拜托你们。”
“请,说说看。”戚谋对NPC都是很礼貌的。
“他们两个夫妻啊,平时那么恩爱,没想到却被一个女人暗算啦。”邻居唉声叹气了半天,“他们的亡魂无法安息,你们能不能去找找他们过去恩爱的证明,让两人都想起来深爱对方时的美好呀?这样他们就会解脱的。”
阎不识小声嘀咕:“什么时候恩爱过。”
戏剧挑眉:“梦里吧,我们也在梦里。”
这个NPC表情挺真挚的,好像说得真有那回事似的。
“好的,我明白了。”戚谋和善地靠近了一点阳台,努力展现自己的笑容,“我刚刚还看见他们两个的亡魂似乎只有八年前初遇的记忆,两个人都一见钟情了呢。”
深入欺诈发动。
邻居听到这句话,还挺惊喜的:“是吗?那太好了,这说明他们的灵魂本来就会相爱,请你们帮帮他们吧!”
深入欺诈发动成功。
指定领域:男女主人。
指定对象:邻居。
按理说,邻居信了戚谋有关那两个人的欺诈性话语,就会说出自己对关于这两个人,最想隐瞒的话。
可是邻居没有开口,还在憨厚地冲着他们笑。
难道没有?
戚谋话锋一转:“可是舞会就要开始了,女主人的灵魂烙印着想杀掉对方的想法,如果亡魂再死一次,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邻居有点头疼:“这个……我从来都没听说过。可是他们真的很相爱,怎么会想杀掉对方?”
“那这些消息,你是听谁说的?”戚谋问。
邻居顿了一会,一副努力回想的模样:“听谁说的……不记得了,附近的邻居都这么说的。总之,你们加油呀!”
这NPC自己似乎也很混乱,刚才戚谋使用技能检验,他没有隐瞒的信息。
也就是说,邻居坚定认为自己说的话是对的,光明磊落。
但也只是他以为。
这个阳台真的很安全,戚谋看了一圈后,走了出去。
舞会大厅中,很多人也停下了脚步,这代表大家都探索得差不多了,舞会也即将开始。
四个人站在角落,各自摆了个造型,姿态很拽。
戚谋:“心里有数了吗?”
戏剧:“没有。”
阎不识:“随便。”他不管这个。
只有司斯在认真分析:“主要的选择就一个,要不要让女人再原谅一次男人。”
“天呐,我坚决不支持。”戏剧疯狂摇头。
正谈着,戚谋见到男人捧起来画,正在四处找他。
戚谋走了过去,拎着钥匙在男人面前晃了晃:“画好了?还你。”
一手交画,一手交钥匙,男人总算松了口气,不过他的眼神还留在画作上,一副十分依依不舍的姿态。
画上,是给女主人的肖像画。
“你就不能看真人去吗?”戚谋把画收走,不想跟这人再聊,“它是我的了,再见。”
男人遗憾极了,但觉得戚谋说得对,于是又回到女人面前献起殷勤。
女人的目光很淡,也很毒,盯着戚谋不放。
“我很确定她有死前的记忆,只是男人没有。”戚谋跟伙伴分享这事。
“又是双层画。”阎不识拿过画,用力一扯,把下边那张拿出来,很嫌弃,“故弄玄虚的本事太低端了,就这样还敢去赌呢。”
“我就合理地当你是在夸我。”戚谋接话。
阎不识斜乜他一眼,把第二张直按到戚谋脸上。
戚谋眼前蒙上一片黑,还隐约带点红。他稍稍后退,将画拿起来看。
是个大场景画,画的是射箭手的视角。
舞会大厅边上,箭矢正对着起舞的两人,垂到手边的头发和项链表示,这是那个男主人的情人。
静止的画面在感受到观赏者视线是,忽然微微动了起来,上下摆动的箭矢仿佛随时会穿过正在热舞的两人胸膛,来一次一箭双雕。
女伴手里还拿着匕首,唯独男伴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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