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男人狠狠地砸了一下熔炉。又似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声音很颤抖:“对不起,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我爱人,一个是这个……陪了多年的兄弟。”
所有人仰望熔炉,都在默默祈祷。
过了一分钟,记忆兜里的眼镜掉了出来。
记忆一步踩了上去,鞋子将镜片碾碎,还是忍不住地崩溃流泪,喊了出来:“卫荣!”
风雪之中,无人回应,只有烈火的噼啪声。
男人落泪没什么好羞耻的,他只是在为他的兄弟伤心。
其他几人也抬头,吸了吸鼻子。
卫荣,伪装的名字。
这个朋友的名字,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见。
如果他能活着,他们一定当着他的面,多喊喊这个名字。
如果他不能,在记忆的婚礼上,他们也会永远记得这个名字。
也许那天记忆会说:
“今天是我的婚礼,但有一个人没来。他叫卫荣,是我的一生挚友。希望你们记得我和爱人的同时,也永远记得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唔,大家都喜欢哪个角色呢?
我好像在25小时内更了2w4?
今晚六点还有,更更、更更。
第37章 旅途结束就求婚
几个人回了教堂,记忆还处在失魂落魄的状态。
走过那个玻璃罩前时,他正好如梦初醒地抬头。
那上面挤着一堆狗爬似的字。
上面还写着:四月二十一日,去参加他的婚礼。
记忆缓缓跪在玻璃罩前,一个人默默冷静,没人打扰他。
戚谋一进来就发病了,寒冰把他整个人封住,跌倒在地上。
他感觉到生命在流逝,来不及了,再多温暖也救不了。
司斯一下把他揽住,抱到帐篷里裹起来:“别怕。”
也不知道是谁在怕。
复生已经在小声抽噎,谁也不想再失去一个伙伴。
戚谋状态很差,眼睛都没法合上,被卡在睁眼的一半,只能看见面前朦胧的人影。
耳朵却什么也听不清了,仿佛是个失听患者。
“……”
“……”
“……”
说的什么?
没有了知觉,时间过得也很快。
戚谋感觉眼前的人影动了动,他被挪到正对着教堂门外。
朦胧的视线里白影纷纷,又是一个很大风雪的夜啊。
一个身形浮现在他眼前,红白色块模糊交错,但站得笔直,一步步向他走了过来。
也就是这一刻,他耳畔的冰雪破了。
有人大喊:“阎哥——!”
那个人影动得越来越快,几步就站到戚谋面前。
戚谋想抬头讲话,话讲不出口,就勉强地挂起嘲讽的笑。
随后嘴被无情地掰开了,塞了一把什么。
很苦,但是下一瞬……
浑身上下的冰霜系数破裂,热意重新涌灌进血脉。
戚谋感觉他像是被冻在冰河里的鱼,一瞬间跃过了冰层,破冰而出。
嘴角还挂着残霜,眼睫也沾着白雪。
戚谋动了动唇,终于能拉出一个足够坏的笑容了。
他看清了阎不识此时的模样。
倔强的人,风雪夜还。
一只眼睛还在流血,脑门、手脚皮肉开绽,十分狼狈。
白棉袄都染成了红棉袄。
但那脸色……真是差到了极致,阴郁凶狠,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戚谋全然没有劫后余生的自觉,还笑问:“你喜欢听我的致谢吗?”
“不喜欢。”阎不识冷冷地说。
“那我只好坦白了。”戚谋动动嘴,半边脸都僵了,还在强行抬眉,“我很高兴你能活着回来见我。”
阎不识转了转头,把视线放在别处。
戚谋把他拉过来,冰凉的手把人家按倒,凑近到他耳边:“伤员,你不要不识好歹,让我也为你风雪夜还一次。”语气幽幽,起伏不均,听着有点渗人。
其他人终于又笑了,捂着脸的,捂着眼的。
但有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响起,略微耳熟。
“好热闹……好热闹,这里真不错啊。”
“药给他用。”戚谋下意识吩咐司斯,又抬头往外看。
他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戏剧,正哆哆嗦嗦地进来。
另一个,是扎着小辫子的高竹竿,噩运。
噩运眯眼笑着说:“你们欢迎我,欢迎我的对吧?这里很好,很不错。”
戏剧绕远避开噩运走了过来,身上没多少伤,坐在戚谋旁边,说:“我们遭遇了噩运。没了,还想听什么?”
一句话足以解释他们的悲惨经历。
戚谋戳了戳戏剧,又瞄了一眼开始有点昏迷的阎不识:“为什么你没太受伤?”
戏剧捂嘴笑了:“我想笑,你别骂我。”
事情是这样的。
戏剧摊手讲述:“跳下去时,我眼见阎哥在一片蓬松的雪地中精准地落到唯一一块没有半点缓冲的石头上,砸得头破血流。我还好,有技能加成。”
“惨啊。”戚谋好心地摸了摸阎不识脑袋,“之前一面谎言的副作用,是他被噩运缠上了?”
戏剧点头:“我想是的。嗯,然后我们就遇到了那个怪人。”
怪人正笑眯眯地环绕教堂,对他们的资源到处点评。
探索正苦苦地护着他们的食物……但总有食物会被风吹走、或者不小心落在地上。
戚谋哦了一声:“这就是你们带别的男人回家的理由。”
“你在说什么?”戏剧都瞪大眼睛,继续讲,“之后阎哥开了一面谎言,说了一句‘我死了’,噩运就说……”
“好,好,我会把你埋起来的。”噩运晃了晃随身携带的铲子,看了过来,“什么?是在复述吗?”
“就是这样,我眼见阎哥吐了口血,又说‘你死了’。”戏剧叹气。
旁边的噩运微笑:“没关系,没关系,我可以一会再埋自己,不着急。”
戏剧摊手:“就是这样,一面谎言句句都没成功。”
戚谋嗤出了声,看了看阎不识:“本来明明不是很警惕?”
阎不识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枕在了戚谋怀里,闻言,睁眼说:“再说一句,你死了。”
“呃,你舍得吗。”戚谋调侃了一句,又自己笑了。
阎不识闭眼。
戏剧补充:“阎哥一共开了八次,最后一次突破极限,估计还受了内伤。”
“对这种人,你太倔强不好,他说了什么?”
戏剧看着噩运:“你老婆死了。”
噩运叹息:“好吧,好吧,可怜我与她尚未谋面。”
这人绝对是故意的。
“不过最后否极泰来,我们居然找到了一朵火莲花。”戏剧指了指戚谋嘴角,“一看就能治病的,拿着就喂你了。”
噩运为什么跟来也说得通了,当噩运缠身,最好别躲。
几个人苟在教堂一角,抱团取暖,准备度过这兵荒马乱的一夜。
戚谋怀里靠着阎不识,光荣地承担了照顾伤员的使命。
他拿着一条手帕,慢慢地给阎不识擦脸、擦伤,还说:“跳崖?听着很猛呢,结果脸着地。”
阎不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过来,想杀人。
灰扑扑的手帕染红了,戚谋只好扔到一边,拿袖子擦,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可能爱上你了。”
阎不识眼睛闪了一下,没说话。
“呃?豪赌发动失败。”戚谋叹了口气。
阎不识仰着头,忽然抬手狠狠捏戚谋下巴:“撩人撩一半就跑的,迟早把自己玩死,别怪我忍不住。”
“救命啊。”戚谋声音很低,抬眸左看看,右看看。
噩运忽然指了指又被阎不识拽在手里,狠狠撕扯的手帕:“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是我的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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