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个本里,复生也没有直说,也许这与他的技能有关,好在没人为难他。
B组已经摊牌大半了。
斯文男轻轻拍了拍戚谋:“你们呢?”
司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继续低头把玩手里的积木。
B组的人满脸疑惑。估计都在想这人怎么回事呢?
戚谋这时才扬起了笑,怜爱地摸了摸司斯脑袋:“真不好意思,我是思思的看护人。思思的代号是【愚人】,孩子还小,多照顾照顾。”
健气男瞬间脸色变了,阔步走到司斯跟前,一把握住他的手,几乎声泪俱下:“兄弟,你怎么可以是愚人,你骗我的吧,你们骗我的吧?”
这人这么激动做什么?
舞女看他这样,有些反应不过来,但还是开口:“呃……他好像真的是愚人,我们之前见过,他全程不仅不说话,就知道给他看不懂字的看护人递东西,还把我和浮卓写死了!”
戏剧躲在队伍最角落,咬紧牙关忍笑,浑身颤抖。
阎不识都咳嗽了两声,低声咕哝一句:“傻死了。”
戚谋的戏很足,脸上堆满了无奈:“真是对不起啊,小孩子哪儿都不健全。”
司斯狠狠地捏了一下戚谋的手,仿佛内心在悲愤。
舞女叹气:“可惜了,长得这么帅……”
“不如你看看那边的思考?单身。”戚谋指指戏剧。
戏剧还真亲切地来找舞女聊天了,话题从衣服打扮到音乐品味,渐入佳境。
健气男神色灰败,暗搓搓地看了一眼斯文男。
司斯看着戏剧,眼睛红得滴血,偷偷在戚谋手上写:换个城市生活吧,这个八方城,我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戚谋慈爱地摸摸司斯的头:“儿啊,在八方城你好歹有被动技能呢,这要是出去了,得多蠢呀。”
阎不识彻底忍不住了,捂住脸,身体微抖地靠着戚谋笑。
司斯捏着戚谋的手,仿佛真的变成了愚人,在那一动不动的。
健气男不死心,走到阎不识身边问:“那你呢?这满眼写着杀人的疯批样,得是个战斗系吧,不然就我一个,是不是有点……”
阎不识不理他,还扭头当什么也没听到。
戚谋又打圆场:“不好意思,小识不爱搭理别人。也不用问我代号了,我养这两个孩子不容易,只要这场游戏赢了,就能去挑战【看护】的代号试炼。”
健气男愣在那里,半晌开不了口:“……”
知道一切真相的复生眼睛一闭,一句话也不敢说。
戏剧咳嗽两声,压住笑问斯文男:“那你呢?”
斯文男抬了抬眼镜,冰天雪地里,哈出的气总变成白雾,他不得不把眼镜摘了,随后说出一句震惊全场的话。
斯文男:“我是欺诈。”
风雪都停了一瞬,世界安宁而静默。
健气男阳光大方地说:“他真的是欺诈,没听见刚才的广播吗?我这兄弟命途也是不容易,打了一年的野本,终于回归了。”
A组人表情几乎没变,但内心想必都已经笑成魔鬼。
什么,这年头连欺诈名声这么差的代号,都有人伪装?
还伪装到正主面前了。
戏剧反应很快,走去斯文男面前,亲切地勾肩搭背:“不是说好带我吗,怎么还和别人来了?”
B组的其他人愣在那,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戚谋心里清楚。
他刚才登录玩家殿堂,许多人都能见到他和思考在一个队伍。
结果这一个扮演思考的在A,一个装欺诈的在B,也太当别人是傻子了。
戏剧就去打了个圆场。
装欺诈的斯文男脑子转得也很快,拉着戏剧两个人单独走了。
徒留被抛弃的战斗在后边,像是被丢弃的原配一样,只能一路捡东西,收集了不少火柴盒和破烂。
队伍前方,戏剧坏笑着:“兄弟,你在装欺诈呀?”
斯文男也同样回以微笑:“兄弟,你在装思考呀?”
戏剧眨眨眼睛:“是呀,是呀。”
可斯文男肯定怎么也想不到,他以为的兄弟,实际上也在套路他。
戏剧悄悄回头跟戚谋吐了吐舌头,摆摆手。
戚谋小声说:“好可怜啊,装了欺诈还要被骗。”
“怪就怪遇到本尊了。”阎不识盯着戏剧的砍刀,挠了挠手心。
戚谋摊手:“非战斗系代号,能不能不要成天想着打架?”
不过,戏剧拿刀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如果真遇到开打的情况,肯定得把刀给别人。
一行人各怀鬼胎,在雪地里调笑着慢行,谁踢到了块石头,捡到了个皮带,都要拿起来炫耀一番。
在冰雪覆盖的地方,黑夜总是更漫长。
这第一夜,仿佛只是给所有人一个熟悉的机会。
寒风也更加不近人情了,想要把每个人生吞活剥般地撕扯着他们。
一路顶风,他们总算到一处树木繁多、能稍微避避风头的地方,刚巧的是,这里有三顶简易帐篷,和一笼已被熄灭的篝火堆。
戚谋想了想:“别先把自己冻死了,leader,怎么办?”
戏剧摸摸胳膊:“雪夜露营,真有你的。”
斯文男说:“走了三四公里了,还没见到建筑,得再走走吧?”
戚谋拿着照相机,调节好参数,在取景框中将远处放大,说:“似乎有城镇,不过很远。”
戏剧偷偷站到司斯身边,两人避着别人视线,小声嘀咕。
想来是真假思考进行了信息交换。
戏剧再次不着痕迹地回到斯文男身边,说:“我们砍点柴火,一晚上冻不死,挤一挤也能睡下,再走下去才容易出事儿。”
斯文男看遍所有人,问:“怎么分配?”
八个人,三顶帐篷。
“你们在意我啊?无所谓。”舞女小姐姐很大方,拉开一顶就要进去,“来,随便来,我不避嫌。”
女孩很慷慨,但谁也没动。
半晌,浮卓悉悉索索地钻进去:“那……舞姐姐,我和你一起。”
舞女摸摸浮卓脑袋,笑声清脆:“乖孩子。”
随后,浮卓就被拽进了帐篷,临走前一声惊呼,让人也不知道是谁更害羞一点。
戚谋拍拍身边两个:“思思,小识,两个孩子都离不开我。”
反正当时在孤儿院都一起躺过,没什么大不了的。
戏剧冲戚谋暗搓搓比了个可恶的手势,把砍刀递给健气男:“来,劈个柴。”
健气男看着手里的刀:“……我的代号就是用来劈柴的吗?”
戏剧点头:“大哥,加油,我们都很弱小。”
健气男狠狠拍了一下自己额头,去卖力地劈了一地柴,生火取暖。
戏剧成功打入对方内部,和B组的两个男人睡在一块。
戚谋拉上了帐篷的锁链,晃了晃只有半瓶油的油灯,躺下看着司斯和阎不识。
司斯终于吐了口气:“……我都要成愚人了。”
“你本来就是。”阎不识毫不留情。
如果不出意外,一晚上就会这么安稳的过去。
可谁会真的觉得安稳呢?
微弱的尖叫在夜里骤起,夹杂着雪块儿被踩碎的声音。
野兽在向他们靠近,好在听起来只有一只。
戚谋灭了灯,屏住呼吸等待。
那个能打的一定会先上的。
果不其然,外面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有武器刺入肉身的声音,给寒冷的夜蒙上了更深的危险。
戚谋拉开一条缝隙,看热闹。
缝隙被撑大了,司斯也在看热闹。
拉链被彻底拉开了,阎不识也在看。
三个人的脑袋一个叠着一个,无比喜庆。
只见战斗一手提着砍刀,和一只两米长的雪怪在搏斗。
雪怪长得不像任何动物,通体雪白,獠牙锋利,脑袋小,身子狭长,很有敏捷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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