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他远一点。”浊对小袁安卿说,“他脑袋不正常的。”
“我要杀了你!”幼年浊发出了宛若开水壶成精的声音。
浊表情有些愁:“为什么你小时候安安静静这么招人喜欢,我小时候那么讨厌?”
“你小时候不讨厌。”袁安卿抓住机会抽出纸给幼年浊擦了一把脸。
浊被擦懵了,随后他反应过来,一口咬到了袁安卿的手上。
“你干什么?!”浊这下是真急了。
“你咬我干嘛?”袁安卿的表情变动不大,“我体能只是普通人类,你就算把我活生生咬死也没法证明自己是个厉害的怪物。”
幼年浊没有松口,但他的眼泪还在往下掉。
袁安卿本人讨厌小孩,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接触这么大的孩子:“好,是我做得不对,我不该把你俩分割出来的,好不好?”
“你在哄幼崽吗?!”幼年浊终于松口了,毕竟他还得说话谴责这群混蛋。
“我没有在哄幼崽,我不喜欢幼崽。”袁安卿看了一眼手上被咬出来的伤口,发现有些紫了,“我在很认真地检讨自己的失误,因为我觉得我应该能和你进行正常的沟通。”
“自以为是。”幼年浊还在深呼吸,他的情绪还没平复下来。
“是吗?那可能是我对你的期望太高了。”袁安卿推了下眼镜,“毕竟我了解的那个浊是世上的‘唯一’,他就算在幼年期也应该比其他幼崽成熟才对。”
幼年浊抽抽噎噎:“我确实比其他幼崽成熟。”
被浊抱在怀里的幼年袁安卿全程一言不发,只是冷着脸观察。
他看出了袁安卿在忽悠小浊,毕竟小浊这样的实在与成熟聪明沾不上边。
“所以你先不要冲动好不好?”袁安卿询问幼年浊,“至于你到底是不是喜欢我,这个问题应该不算太重要。”
“为什么?!我就是不可能喜欢你嘛!”幼年浊反驳。
“因为你只有七岁。”袁安卿比了一下他的身高,“成年的你喜欢与否都和现在的你没关系。”这个年纪的小孩和同龄人表达所谓的爱意会被当成童言无忌,如果和成年人表达爱意,那就得报警了。
幼年浊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既然是我的失误,那我就得确保在一切事情结束之前你们是安全的。”袁安卿冲着幼年浊伸出手,“我会为我的行为负责,也希望您能给我这个机会。”他的语调完全不柔和,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幼年浊看了看袁安卿,又看了看一旁成年体的自己,不情不愿地伸手与袁安卿对握。
他看袁安卿要更顺眼一些。
“我不需要你像抱小孩那样抱我!”幼年浊双手交叉在胸前。
“我知道。”袁安卿点头,随后他从浊怀里把幼年袁安卿给抱了出来,重新放在沙发上。
现在幼年浊应该不会攻击幼年袁安卿了。
“都破皮了!”失去封印的浊连忙拽过袁安卿的手,看上面那排乌青的牙印,“这小王八蛋是下死口啊。”
“你有这么讨厌你自己吗?”袁安卿觉得浊对幼年期的自己是有敌意的,而且敌意不小。
“我不讨厌我自己。”浊始终觉得自己是完美的,但他觉得此时成年的自己要比过去的自己更完美,而浊无法接受一个没有他完美却和他一样嘚瑟的存在。
浊去给袁安卿拿医疗箱了,而原本守在门口的众人也逐渐走了进来,他们围成一个圈,把俩小孩围在了中间。
“你被吓到了?”袁瞻晖相当没有距离感地戳了戳小袁安卿的脸蛋。
袁安卿长得好看,但是整个人气质太冷了。
而幼年袁安卿脸上还有婴儿肥,根本冷淡不起来。
小袁安卿开口说话了,他还没有经历变声期,声音清亮干净:“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被吓到的。”
成年人的冷淡和小孩的冷淡还是有区别的。
“哎哟!真跟个小大人一样嘿。”袁瞻晖又捏了捏小袁安卿的脸蛋,“原来你从小就是这个调调啊!”
小袁安卿没有因为袁瞻晖的动作而高兴或者愤怒,他只是静静地盯着袁瞻晖。
无声地盯了一会儿,袁瞻晖默默松开手:“你不喜欢这样?”
小袁安卿轻轻摇头:“没有不喜欢。”也不觉得喜欢。
“那你用那种眼神盯着我看做什么?”袁瞻晖感觉袁安卿看他的眼神特别像一些恐怖电影里作为大Boss存在的早熟小孩。
“什么眼神?”小袁安卿不明白,是袁瞻晖先碰了他,而他只是想知道袁瞻晖什么时候会松手罢了。
“哈,被一个小崽子吓到了。”幼年浊立刻嘲讽。
浊小时候也挺可爱的,他不止长得好,身后还有尾巴,脑袋上还顶着没完全长成的角,看着特别像个幼兽。
只是这个幼兽的性格实在算不上可爱。
“喂。”幼年浊冲着小袁安卿抬了抬头,“你性格也蛮傲的嘛,难怪我看上你了。”
小袁安卿非常非常轻微地挑了下眉毛,随后他不搭理幼年浊,继续注视前方。
小袁安卿也不喜欢小孩。
而袁安卿有情人滤镜,他能够特殊对待幼年浊,小袁安卿却不能。
他不喜欢吵吵闹闹。
小袁安卿也很意外自己居然会谈恋爱,不过他觉得谈恋爱这事与现在的他没有关系。
“喂!我跟你说话诶。”幼年浊的尾巴戳了戳小袁安卿。
“我听到了。”小袁安卿盯着幼年浊的尾巴尖看,“我不傲,还有,你看上或者看不上跟我没关系,我才七岁。”
“你还说你不傲?”幼年浊切了一声,随后他脑袋开始到处转,等他的头扭到身后时他嚯了一声。
“这是一辆车?车窗外头那群是鬼吗?”幼年浊点了点窗户的位置。
小袁安卿也是有好奇心的,而等他扭头看到那群残破的人形物体时,脸色刷地白了下来。但他的表情依旧没太大变化。
“你害怕了?”幼年浊瞬间得意起来,“就这你还觉得怕?”
浊给袁安卿的手上涂了药,又给他用绷带包扎。随后他还心疼地直摸,念叨着这也咬得太狠了。
“好了。”袁安卿摸了摸浊的头顶,“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浊撇了下嘴,显然不认同袁安卿。
“不准再动手打小孩了。”袁安卿警告浊,“你多大了?那孩子多大?”
“他很危险的。”浊说,“但凡他有力量,我又不在这儿,刚才大家就都得完蛋了。”
“他现在没有力量,他只是有点应激。”袁安卿话落,就听到一串刺耳的哈哈声响起。
“你真的怕鬼!”幼年浊指着小袁安卿说,“我现在就把车窗扒开!”
说着,他伸手就要拉窗户。
“浊,那些鬼暂时没有攻击性,他们是我们的观众。”袁安卿走上前,抵住车窗,“不要乱动。”
幼年浊满脸不爽。
袁安卿话锋一转:“实在无聊就去吃点冰淇淋好吗?你不想尝尝这二十多年里新出的口味。”
果然,浊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他还是嗜甜的,不然他也不会得蛀牙了。
不需要袁安卿帮忙,幼年浊自己跑下沙发找到了冰箱开始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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