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袁安卿连忙跑进房间,“你怎么回事?”
“不知道。”浊从地上爬起来,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撑地的手有些没力气,“我好奇怪。”
“你怎么摔地上了?”袁安卿把浊扶起来,刚一碰到浊就发现了不太对,“你身上在发热。”
“不知道。”浊伸手往自己面颊上摸了一把,他是没摸出什么问题来的,“我觉得没力气。”
“没力气?”袁安卿诧异,“难不成感冒发烧了。”
浊摇头:“我才不会感冒。”他不会得这种普通人的病。
“那怎么会变成这样?”袁安卿双手捧住浊的面颊,他觉得浊这体温都能煎鸡蛋了。
浊脑子昏昏沉沉,听了袁安卿的问话也只知道摇头:“不清楚。”
“我去给白天发消息。”袁安卿想要把浊扶上床,但浊不配合,他也没法把浊抬起来。
“不要。”浊摇头,“我不要看见他们。”
“我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他们来了也搞不清楚状况的。”浊说。
“你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会儿就这样了?”袁安卿抄起浊的胳膊,强行把浊架起来放床上。
放上床之后袁安卿重重地喘息了一声:“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浊摇头,摇过头之后他又看向袁安卿,“你会结婚吗?”
“我怎么结婚?”袁安卿伸手放在浊的额头上,“我今天不知明天死,结婚祸害人吗?”
“如果你不会死呢?”浊依旧在纠结这个问题。
“不会死也不结婚。”袁安卿随口说,“我没法喜欢别人。”
袁安卿说完就出去了,他在冰箱里拿了一袋冰糕回房放在浊的脑门上,袁安卿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起作用,但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之后袁安卿又给白天发了消息,尽管浊认为白天他们管不了事,但白天他们对浊的了解肯定更多。
只是白天表示他们确实不清楚浊现在的情况,可能得让人过来检查一下。
袁安卿询问了浊的意见,浊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我不要他们过来!”浊搂住了被子,“他们帮不上忙!他们就是一群拖后腿的!”
“浊,这种时候不要任性。”袁安卿很无奈。
浊的尾巴微微圈住了袁安卿的腰。
袁安卿看向浊。
“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了。”浊说。
袁安卿总觉得浊的语调有几分撒娇的味道:“不行,你生病了。”浊这场病生得太古怪了,袁安卿不敢随意应对。
“我要是那么容易死,官方还把我关那么久干嘛?”浊不以为意,说完之后他又放轻了声音喊了一声,“袁安卿。”
袁安卿无奈只能坐在浊身边:“如果待会儿病情恶化,我还是要跟白天他们说清楚的。”
“不会恶化。”浊回想起那个梦,“我吞下你之后又把你送出来了,被我吞噬的东西按理来说就属于我了,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活着进去活着出来。”
“所以是不习惯了?”袁安卿没有被浊的形容给吓到,反而松了一口气。
好歹有个缘由。
“可能吧。”浊没有说全。
也有可能是他开了窍?但他总觉得这事儿不能让袁安卿知道,不然袁安卿会疏远他的。
“浊,你眼眶红了。”袁安卿提醒他。
“发热烧的吧。”浊越想越难过,他忽然觉得自己前途渺茫,看不到未来。
第42章 欲望分化
“对, 就是没力气,没有哪里痛。”袁安卿在跟官方那边的人打电话,“等等, 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浊好像有点幽怨。”
手机那头的人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幽怨?”
“对的。”袁安卿看向浊。
此时袁安卿在饭桌那儿,而浊坐在沙发上, 浊似乎想把自己给缩小,但他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块头。
就像浊无法掩盖自己那哀怨的眼神。
袁安卿在与浊对视之后又补充:“像是被什么负心汉给辜负了。”这样的形容放在浊身上不太合适,但这是袁安卿能找到的最准确的说法了。
“哀怨?!”果然电话那头的人也吓到了。
在片刻的安静之后, 那人询问:“会不会是……分化了?”
“分化?”袁安卿记得这个世界的人类是随时可能分化的,那些亚人就是这么来的, 只是浊也会分化吗?
“浊小时候是个不知事的混沌魔王。”那人说,“其实他不吃东西也是不会饿的, 他会饿也是一场分化带来的结果。”
幼年期的浊只是个恐怖且杀不死的欲望漩涡,那时候的他压根没有喝过奶,因为压根没人能近他的身。
而在长大些之后他的能力稍微能收敛, 这时候看管他的人尝试给他投喂食物, 浊吃了之后觉得很喜欢便开始分化, 开始像人一样的进食,也像人一样的饥饿。
再然后他对欲望的喜好导致他开始喜欢那些缠绵悱恻的故事,他喜欢看那些人在其中沉沦的样子,随后他所分化的人形便愈发俊美。
这两次分化基本奠定了浊的灵魂和欲望, 但这两场分化都是五岁之前完成的, 这之后浊就没有过明显的分化了。
说浊在分化也不过是一种猜测, 毕竟浊的反应太过不寻常,他们能做的也只有猜测。
“但是他现在分化能分化出个什么?”袁安卿觉得头疼。
“更全面的情绪?”前负责人猜测。
“他的情绪挺全面的。”袁安卿觉得浊也算是感情丰沛的类型, “还要怎么全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前负责人怀疑是爱情,但他不好说,这毕竟只是俩人之间的事。
袁安卿又问了对方能不能想想办法帮忙查一查,在对方答应之后袁安卿便叹气挂断了电话。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袁安卿问浊。
“蛮好的。”浊垂下头,看上去委屈坏了,“只是没有力气,我要是一直没力气,官方就得给你换保镖了。”到时候他就要走了,重新被关在那个小屋子里,而新保镖却能跟袁安卿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们不会给我换保镖的。”袁安卿伸手拍浊的后背安抚浊,“没人比你厉害。”
“我确实分化过。”浊抱住了自己的尾巴,“但我分化的时候情绪都是高涨的,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颓丧。”
“可能这次分化比较特殊。”袁安卿将拍背改为轻抚,“你会好起来的。”
“要是好不起来了怎么办?”浊依旧悲伤。
袁安卿这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
浊忽然想到了什么,他瞪大双眼看向袁安卿:“袁安卿。”
“怎么了?”
“我不会死吧?”浊越想越不对劲。
袁安卿一巴掌拍在了浊的脑袋上:“不准扯这种胡话。”
浊捂住自己的脑袋,他更难过了。
自己都要死了,袁安卿还要揍他。
浊一委屈就开始掉眼泪。
袁安卿实在没有办法,他想不通浊这么大个子怎么就能说哭就哭,他自诩硬汉,却一点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包袱都没有。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