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任:“不过普遍地说,任务完成情况与能不能把情绪场的东西带回负司,没有必然联系;东西带回来后,是否对你们有利,也没有定准。”
席祥毅招呼小绒毛来看他和古任的聊天:“古任现在好像愿意说些干货。来,跟我回我宿舍,我们慢慢跟古任聊。”
正对打探能欺负负司的情报有兴趣的小绒毛立刻跟着席祥毅传送到了席祥毅所住的新手楼宿舍内,然后它团在席祥毅肩上,热情地看向席祥毅改成公放模式的聊天屏幕。
传送过程很快,席祥毅摆好新姿势后,继续与古任聊:“我可以在负司里组建战斗小队吗?”
古任看到并听到了席祥毅这边的动静,但他当自己不知道,回复得很有耐心:“只要你有能耐,你想弄出一支军队也没问题。负司不会拦着你,后勤也不会。”
古任:“你能否达成你的目标最大的障碍其实在于,其他一线员工很可能不会配合你。你得知道,进情绪场的每队名单不是一线员工决定的,武力值高低也并不能决定一线员工在情绪场内的收入。即,其他人跟着你训练很难看到直接、实在的收益。”
古任:“而军事化训练是非常辛苦的事情,那些一回到负司就全身心投入进休假态或者已找到自己最想忙碌事业的一线,即使因为各种原因暂时加入了你的训练队,也几乎不可能长期遵守队伍的训练安排。”
古任:“组队伍这个事情,对多数一线而言,诱惑力不足,难度又太大。”
席祥毅:“所以我只想要一个小队,十人左右就很够了,五人也可以接受。如果实在不行,交一两个投缘的朋友也不错。”
古任:“你有心理准备就好。”
席祥毅:“负司真的讨厌军人吗?”
古任:“好的队伍能实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一万个凡人分开来看,负司很容易全部弄死,但当这一万个凡人组成了一支合格的军队,负司吃亏的几率就大了。”
古任:“负司之所以深深忌惮修真文明,不仅是因为那里的强大修士单枪匹马便能把负司当材料炼制,也因为那里个体实力弱小的凡人有极为丰富的组队挑翻强者的经验,那是那个世界的凡人经过与修士的长期争斗所锻炼出的能力。”
古任:“修真文明中结构完整、实力顶尖的现代化军队,能与修真文明中的大乘期大能斗得旗鼓相当,而负司对上金丹期修士都会头痛。金丹与大乘之间差了三个大等级。”
席祥毅:“修真等级的设定好像很小说啊?”
古任:“一部分人的真实生活,传到另一部分人耳中,确实可以只是故事。比如所有情绪场你们都可以当故事对待,但它们其实都是真实世界——起码是真实世界的片段。”
席祥毅:“负司想过组建完全听它指挥的军队吗?”
古任:“想过啊,但很显然负司失败了。因为负司自己的思维是散乱的,所以它最终能组建出来的,也就是它内里员工们的这种模式了。你入情绪场时参与一次十人队就知道了,那小团体搞的,经常还不如单人行动,所有队友都像是拖自己后腿的敌方卧底。”
古任:“一支军队,或者任何一个团队,但凡能集结起来,便一定得有一个让队中所有成员都愿意为之努力的目标,无论那个目标是大是小、是正义或者邪恶、是高尚或者卑劣,反正得有。”
古任:“你觉得负司员工们能以什么为目标呢?能量?那是负司的目标。生存?一线员工与负司和平解约的条件本质来说就是不在乎生存与否,即,几乎所有一线都是在向不在乎生存的方向发展,所有后勤则都可说是处在随时能放弃生存的状态。”
席祥毅:“这精神面貌实在是……不太好。”
古任:“对,需要很多思想教育。”
古任:“在新员工看来,负司可能算是存在了很久的老东西,但其实负司在‘能量意识体’这个类别中还比较稚嫩。以负司自己的时间轴来说,它意识诞生的时间绝对晚于你的祖国文明形成体系的时间。也就是说,仅诞生了几千年而已。”
古任:“在修真文明的定义中,一个门派如果存在时间不上万年、没有熬过几次大灾洗礼,那就最多只能算初具形态。还很不稳、很容易崩。”
古任:“一个生物如果活几千年,他很可能成为了最顶层那一拨的强者;但一个组织活几千年,只能说才刚刚铺出了基础,还有很多很容易看出来的、能导致其毁灭的因素。”
席祥毅:“‘我的祖国’?为什么用这种表达方式?”
古任:“以后当你接触到来自你母星其他国家还有来自外星的员工后,你就会发现,负司的基础思路源自你祖国所在疆土上的这片文明。我跟你来自……我不确定该不该叫同一个国家,但我出生、生活、死亡的地方就在你国家的疆土之内。”
古任:“你现阶段能实际接触到的所有员工——包括一线和后勤——生前都是这个疆土之内的国民,且这些人最多去国外旅游、出差或学习交流过,无一人是长期生活在国外的,也无一人是外国国籍。”
古任:“而自负司建立以来,我们这类员工占总员工的比例从未低于百分之五十。最多的时候这比例甚至达到了百分之百。”
席祥毅:“所以你才有机会当上后勤的第一人?”
古任:“是的。负司不会选一个外国、外星人来压在这个国家的人头上。其实负司并没有国家、疆土概念,负司可能连文明的概念都不清晰,只是负司本能地看这一国的国民最顺眼,挑员工时注意力总往这片土地上飘。当两个人一个来自这国、一个来自外国或外星,其他条件都几乎一模一样时,负司一定是选这国人当员工。”
席祥毅:“不能都选吗?”
古任:“选两个完全一样的做什么?负司希望员工们都达到特定的标准,但同时负司又希望每一个员工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气质。”
第119章
古任:“进入负司后, 员工们的气质会如何变化带有运气的成分,可在选员工阶段,负司会尽量不选与已有员工过于相似的。比如, 因为有范峨栈的存在, 负司就不太会考虑再挑一个对做生意过分有兴趣及经验的。”
席祥毅:“但生意有很多种方向。”
古任:“负司不懂这方面的详细区分,它是真烦员工们把能量当钱用。”
席祥毅:“你用‘这国’来指代我们的国家,不用‘我们的祖国’来形容,是因为你认为你心目中的祖国与我生活的这个不一样吗?”
古任:“其实也没有很不一样。毕竟因为老员工不断死亡、解约投胎、转后勤, 所以负司必须频繁补充新员工,而每一个新员工的背景我都知道, 把每一批新员工的人生主线连起来, 我便一直跟踪着这片土地上国家的历史发展、适应着它的每一个名字。”
古任:“再说, 我对我还是活人时生活的那个国家并没有多少留恋, 我活着时根本就没有‘祖国’的概念。我是生活在战乱时代,本来在一个小地方与亲友们一起侥幸享有一些安宁, 但那脆弱的安宁说结束便结束了。毫无征兆的, 在史书中都找不着记录。”
古任:“我是来到负司之后才渐渐理解我生活在怎样一个时代、才明白什么是‘国家’。我活着时眼睛只看到了自己身边那小小的一片地方, 以为那就是世界的全部。”
古任:“我用‘这国’‘你的祖国’‘这片土地上的国家’指代,主要是因为,这国名更替得有点快, 以至于我经常觉得我刚把一个新国名叫顺口, 它就又改朝换代了。”
古任:“而且有些时期那片土地上不是统一国家,它分裂成三块、十块、几十块,那些时间段同期来负司的员工认知中的祖国经常就不是同一国, 这些员工相互之间有时还会延续活着时的仇恨打起来, 所以渐渐的,我就不说具体国名了, 也比较少用‘我们的国家’这种明确定义我们属于同一国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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