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木柔的“语句”并不是日常口说出来的感觉,不是声音的传递,而是能量……密码。解读密码的钥匙是魂体。
也就是,需要对魂体的认知达到一定程度后,才能理解木柔传达出来的信息。
施仲壶肯定还不具备这份理解能力,岳芒幸也大概率做不到。
小绒毛是因为大量接收了原邢异通过灵魂碎片送给它的知识,还有把自己搞出双重猫格的实践,才能以菜鸟的身份做到这个。但凡把小绒毛换成负司的其他菜鸟员工,木柔的这个交流方式在此情绪场中大概就只有梅蒋尉才能听懂。
木柔被锁在房间中整整一天之后,她的生产才终于结束。
这是今年以来最长的一次生产过程,发生在理论上生产安全系数最高的秋季,这让很多待产者都心生不安。
尤其当陪着木柔的工作人员从木柔房间中出来时,待产者们还从这几个工作人员脸上看到了惊惶。
于是待产者们也惊惶了。
其他工作人员一边安抚待产者们,一边给同事递去警告的眼神,并问同事:“木柔怎么样了?应该没事吧?”
那几个工作人员回神:“哦,没事,母女……均安。”
待产者:“真的安吗?”
那几个工作人员的语气依然透出控制失败的明显异样:“安……确实是安的……”
有待产者试图挤进木柔的房间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也有待产者不断后退,怕再看见易疑浩那样的尸体。
工作人员们——包括刚从木柔房间中出来的,以及并未进入木柔房间的——心中带着两种类型的疑惑,致使他们维持秩序的节奏有点混乱。
去其他地方逛了一圈、刚回来的梅蒋尉开口:“现在是不是要统计排序进去看望木柔的人的名单了?我报名排第一个。”
工作人员:“啊,对,想看望木柔的人都按老规矩,报名排队。”
两小时后,五个队友在木柔的房间内聚齐。
木柔的队友们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工作人员会惊惶:此刻,木柔健健康康,孩子却瘦骨嶙峋。而且这孩子的面相很老,有离院时的楚茶辽那么老。
梅蒋尉问木柔:“这是正确的吗?”
木柔好像不太害怕了。她摸了摸孩子的脑袋,说:“来,叫妈妈。”
孩子:“……妈……妈。”
岳芒幸:“刚出生的婴儿立刻就会叫人了?前面那几个生下来的孩子好像没这特点?即使那些孩子成长速度很快,但头几天还是很像普通婴儿的。”
施仲壶:“所以经验丰富的工作人员被这一个吓到了。”
木柔给队友们传授经验:“这个婴儿身体没有容纳完全易疑浩的灵魂,你们生孩子时可以继续召唤易疑浩的灵魂塞入进你们的婴儿身体里。或者找更早以前死在这待产院里的人的灵魂也行。”
岳芒幸:“更早以前的死者的灵魂还有残留?”
回答此问题的人是梅蒋尉:“有。因为他们的皮都还在这待产院内。”
施仲壶:“……在哪儿?”
梅蒋尉:“每天可见。”
小绒毛:“就是工作人员。”
木柔:“渎神者接受处罚后成为了神的奴仆。他们无力反抗,于是屈从了,并逐渐洗脑自己本就是神的狂信徒,还帮神制造了更多奴仆。可一旦他们发现出现了逃脱机会……”
施仲壶:“新手第一场会这么复杂吗?员工论坛里说,第一场一般都是老掉牙的梗。”
梅蒋尉:“‘一般’又不是‘绝对’。主要是,背景复杂与否与过关难度可以完全不相关,毕竟,我们的任务内容里并不包括破解背景。现在的重点在于,你这个新手应该并没有能力召唤来特定某人的灵魂——这不是靠撞运气能做到的事情。”
施仲壶:“所以?”
梅蒋尉:“所以你过这个情绪场的最简方式应该就是被大家总结出来的经典模板:稳住别动。”
木柔:“不管身体流淌成什么样子,你都牢牢记住那不是你、你不用管它、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在你的认知中,不要把你自己与借用的这个身体壳子划等号。”
梅蒋尉和小绒毛是同一天生产,除他俩之外,这一天院内还有二十人生产,工作人员已经无法陪着每一个生产者,于是进入了广播提点模式。
过来人木柔对即将上战场的两位队友说:“把门窗锁好。全过程保持专注。”
岳芒幸和施仲壶已经先帮他俩把窗子锁好了,但门需要等其他人都出去后他俩自己锁。梅蒋尉倒是没问题,但小绒毛现在这活动能力……
小绒毛:“我能用空间力量开锁,也能关锁。”虽然可能顺便破坏锁。
岳芒幸没有听出猫的小心虚,他鼓掌:“棒呆了。我们在外面等你们凯旋。”
梅蒋尉可能听出了猫的小心虚,但觉得猫所心虚的不是原则问题、他不需要深究,于是梅蒋尉只评价道:“确实是棒呆了。安排老员工先生产肯定有部分原因是为了给新员工探路、总结经验,结果猫被安排到了与我同一天。也就是负司与情绪场认为,猫与我可以担任相同程度的探路责任,猫不需要和其他菜鸟一起被严密保护。”
感到自己被嫌弃了的菜鸟岳芒幸:“……”
小绒毛:唉,不知不觉间,小猫咪肩负起了重大责任。
意外顺利地把门锁好后,小绒毛在对它而言过大的床上侧躺好,然后逐渐改为了平躺姿势,因为沉重的肚子渐渐显得不沉重了,感觉整个身体都越来越轻快,好像自己又可以随便跳上跳下奔跑滚动……
接着小绒毛发现自己真的可以了。
第131章
小绒毛的魂体脱离了外形与它非常相似的暂住原住民猫身体, 在床上走了一圈,看着那具猫身体先是变成了成年猫——母——的样子,然后猫身融化。融化出的液体向小绒毛流来。
小绒毛灵活地跳到床头柜上, 液体仿若蛇一般从床上竖起、叼向小绒毛。
小绒毛改跳到桌子上, 顺便用空间力量给了那液体一记抽。
液体被打歪、打碎,飞溅到地上,然后重新流回到床上,逐渐形成人类婴儿的模样。
小绒毛:猫生出来的也是人?哼, 歧视猫。
生气的猫又拍了一记空间力量到初具形态的人类婴儿身上,把它拍扁。
小绒毛听到扁婴儿身上传出呼痛的声音——又是能量、灵魂的传音形式, 普通人耳朵听不见的那种。
小绒毛:也就是说, 即使我在这里把它打得鬼哭狼嚎, 其他待产者也不知道, 只有工作人员和生完孩子已经不算人的那些“妈妈”能听见?
小绒毛:殴打一个等于恐吓了全部?
邢异:“嗯……也可能是激怒全部?”
小绒毛:可我刚刚已经打痛它一次啦,它已经记仇, 能听见它声音的东西也都记下了我的无礼, 现在装友善已经迟啦, 干脆……
邢异:“一不做二不休,让他们痛到怕,痛到再没有余力记仇, 更别提报仇。”
小绒毛:嘿嘿嘿。
接下来小绒毛便把空间力量当板砖使, 痛殴婴儿,也痛殴想要使用这婴儿身体获得新生的灵魂。
小绒毛房间门外,被木柔捆在襁褓中的婴儿瑟瑟发抖, 能听见里面惨叫的木柔看着婴儿, 露出慈祥的微笑,并自认:我这应该是符合此情绪场风格的妈妈式笑容吧?
有几个工作人员聚集到小绒毛房间门口, 犹豫着要不要开门进去——他们有备用钥匙。
木柔保持妈妈式微笑地看着他们,说:“你们不是一直强调不能打扰生产过程吗?如果你们一开始便在房间内、成为房内摆设的一部分便罢了,中途进去,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不让生产者分心吧?”
工作人员强撑出气势:“我们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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