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级实验室,微生物便有了致死性,属于严重危害的病原体,像艾滋病,传染性肝炎、SARS、炭疽芽孢杆菌、鼠疫狂犬病毒等都在这里,而且大部分还没有疫苗,也没有特效药。
而最致命、传染性最大的病原体属于四级实验室,又称“魔鬼实验室”,储存了全世界最致命的微生物病原体,有灭种的危害,发作极快,难以治疗,死状凄惨,至今无疫苗特效药,其中包含霍乱、天花、拉沙热、克里来亚刚果出血热,最臭名昭著的埃博拉病毒也储藏在这里。
在这座建筑里的所有人做梦都想不到,会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就打开这间实验室的大门。
从实验室外进入到核心区域,需要通过十道门,然后进入到实验室内部——一个让幽闭恐惧症无比恐慌的地方。
科学家在提取血清,另一个科学家正在弄病毒培养皿,接下来他会用显微镜观察样本形态,确定是哪种毒株,然后用血清和病毒进行挨个化验,如果是血清和病毒产生反应,便会在紫外线灯下发出光芒。
这是一个漫长繁琐的实验过程,所有人都在焦灼不安地等待着,并暗暗祈祷着。
千万别是埃博拉!
……
……
“很明显的出血热。”舒墨滑动鼠标把视频文件从邮件里下载下来,在ICU病房里,医生简短录了一段,画面里不停有人来回走动,能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啜泣,还有人在呕吐。
录像的医生穿着行动不便的防护服被人撞了好几次,镜头晃得令人头晕眼花,王成钢无意识躺在床上,身体肿胀得像300斤巨胖患者,和照片里的那个壮汉完全判若两人,他的身上、地上到处都是血,还有些不知道什么组织的秽物。
多米坚持看了一小会,就受不了扭头到一边干呕。
舒墨却紧盯着屏幕,顺手把音量调大了一些,只听见站在病床前的医生颤*抖着嗓音说:“患者的血止不住,他全身都在溃烂、流血,我、我们试图输血,但针插不进去,他失去凝血功能了,我们还在想办法,想办法,他休克了,我们得保住他的命。”
镜头微微晃动,开始向前拉进,有人在说:“看他的眼睛。”
接着,那双半睁着的眼睛被戴着手套的手指小心撑开,舒墨猛地倒抽了口凉气。
他的眼球变得通红,像是被炙热的火焰烤过,看起来好似已经开始熔化。
容铮深吸一口气,感觉舒墨捏紧了他的手指。
“这不可能是化学攻击,或者普通的细菌感染。”舒墨声音很轻地说。
忽然,屏幕内传来一阵惊慌,镜头陡然一转,满是血污的病房里,一个穿着防护服的医务人员正在崩溃大叫,光从镜头来回拼命地晃动里就能感觉出录像的人的紧张,还不等所有人反应,又听见一声惊呼,王成钢忽然开始剧烈地痉挛起来,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就要从病床上翻下去,录像的人赶紧冲上前,想按住对方。
舒墨瞳孔一缩,猛地往后一仰。
就在此时,王成钢忽然整个胸腔连同头部抬起,紧接着一股深红色的血液连同粘稠的组织从他口中喷溅而出,白冰再也忍不住了,在话筒那头发出了呕吐声。
“发烧,多汗,恶心,腹泻,全身皮疹,眼球溶化,内出血,血液无法凝固,全身毛孔出血。”舒墨额头起了一层薄汗,“看起来,看起来就像是埃博拉病毒。”
“你确定?”容铮皱起眉。
“症状非常相似,这是一种在非洲肆虐的病毒,非常罕见,也非常致命,就像白姐说的,它在刚果的埃博拉河地区出现,所以命名为埃博拉病毒,致死率在50%到90%,是灾难一样可怕的瘟疫。去年西非爆发了埃博拉疫情,死亡了三千多人。”
容铮抓紧了他的手,沉声问:“有没有其他可能?”
舒墨看向他:“有的,类似埃博拉的还有马尔堡病毒,同样也非常可怕,致死率最低25%。”
“最高呢?”
舒墨眉头轻蹙:“百分之百。”
多米倒抽了一口凉气,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有些慌乱地问:“怎么办,我们刚刚碰过那个盒子了,我们会死吗?”
“先不要慌,现在不清楚到底是哪种病毒。”舒墨把视频关掉,斟酌着语句,“这不可能是微生物以外的东西造成的,他的身体迅速膨胀,是某种微生物在他体内飞快地繁殖,虽然现在到底不清楚是哪种,因为据我所知,无论是埃博拉还是马尔堡,都没有这个临床特征。”
作者有话说:BL4:生物医学或微生物学实验室。
各实验室的生物安全级别根据物理控制水平所对应的能够在内安全操作的微生物危险度等级(1级~4级)确定,国际上以BSL一1、BSL一2、BSL一3、BSL一4。
感谢我传染科的朋友咸鱼给予部分专业建议~( ̄▽ ̄~)~
第569章 致命的吸血伯爵(七十二)分析(大修)
“不过还是有个好消息,无论是埃博拉还是马尔堡,都只能接触性传染,我们只要控制住这栋楼,还有那些来往的医护人员,这里的病毒就不会传染出去。”
如果真是这样,那所有人最担忧的事情将不会发生,只要他们能控制住传染源,查出病毒种类,找到疫苗和特效药,就能解除这场危机。
然而舒墨却不等所有人松口气,又缓缓地开口:“我觉得现在面临的最紧要问题,不是调查这种病毒的种类,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在今晚之前,这个病毒是否已经传播,它的源头在哪里,在城内有没有扩散?”
容铮的神色越来越严峻,转头看向他时,握着他的手不自觉用了些力:“你之前就提过封城,那时候你是不是就已经猜到王成钢感染了病毒?还有刚说的那番话,只是你个人猜测,还是有证据?这可涉及了上千万人的安危,不能像平时一样无凭无据地瞎猜——舒墨,你能给我个准话吗?”
舒墨顿了顿,惊讶地一眨眼,没有直接回答。
“我知道你很聪明,有天赋,对犯罪的推测很准,但这次不一样,”容铮认真地说,“我们面对的不是罪犯,没法去做心理画像,也不能像之前错了大不了重来,还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舒墨睁大了眼睛,茫然地捏紧了衣摆。
“这里面牵扯太多,不仅仅是花费人力物力那么简单。”容铮沉声说,“这里不是能一键回档的电脑游戏,所有资源有限——食物,饮用水,药物,医疗设备,民用装置,人手也不足,我们没有应对这种恶性传染病的紧急预案。假如病毒一旦扩散,不止这里,整个城市都将会陷入恐慌,自杀,暴动,混乱将会随时上演,按照现有的警力根本压制不住,最后根本等不及支援,这里就会变成彻底无序的炼狱!”
舒墨一愣,深深抽了口气。
就像他童年曾待过的那个村庄,那些面目和善的村民在死亡威胁下朝他们狰狞地伸出了镰刀。
完全丧失了人性。
容铮叹了口气:“如果不确定,我们就先按照——”
“你知道的,”舒墨打断他,抬手捋了下头发,用很坚定的目光迎向他说,“我了解他们。”
他追寻那群人的踪迹,爬山涉水回到国内,几次身陷险境,又化险为夷,总能穿过重重迷雾准确无误地找到他们的标记,仿佛在玩你追我赶的游戏,他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急不可耐,迫切地就要出招——容铮却在他就要昏头的时候提醒了他,这不是普通的比赛游戏,不像棋牌,只用在乎策略,里面牵扯太多无辜的人,他必须要更加谨慎小心,不能随口一个怀疑就做下严重的决定。
“我只能说,他们出现时,会留下某种特殊标记,而这种标记只有我能看懂,以一种独特的方式。无人机的确是个凑巧,我知道他们中间有人擅长电子设备,又正巧那东西蹊跷地离开排阵冲我飞来引起我注意,在拆开那东西时,我就已经百分百确定,是那群人做的没错。”
容铮低头与他对视,一点头——他没有怀疑过舒墨的动机,以他和那群人微妙的联系,舒墨一定是知道些了什么,才会出言警告。只是这种时候不能再用往日似是而非的线索去做封城这种决定,他需要可以用来说服上面的板上钉钉的证据,舒墨肯定有某种手段,却没想到,居然是那架无人机。
上一篇:怪物(变态心理学) 中
下一篇:遇到江医生后,每天都要装骨折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