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做的跟什么王孙贵族似的。”
“不是,白家的事是他们的家事,是隐私。除此之外白皎学长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们说话怎么这么恶毒啊....真的有点不理解。”
“哈哈,小少爷的迷妹来啦!”
“你是女的吧,这么帮小少爷说话。”
“别带性别攻击OK??”
“其实说真的,装不装倒是其次,最恶心的是他冒名顶替别人十几年,真不要脸。”
“啥瓜,放个耳朵,展开讲讲。”
后面的回复里多出一条其他帖子的链接。
白皎下意识地点进去,一下子跳转到了另一个帖子。
[跟不理解的人说说为什么会这么恶心白皎]
“你们以为恶心白皎只是因为看不惯他,嫉妒他能有那么好的条件?你们真的想的太简单了。”
“我有熟人认识白家真少爷,白家真少爷身上有个从小就带着的信物,小时候送给了一个一起讨生活感情很好的小孩,结果信物不知道怎么被白皎骗到手,所以才被白家认回去的。”
“那个小孩呢?”
“死了,死了好几年了,死在老城区,挺惨的。”
白皎视线一一划过,唯独在看到这条帖子的时候,愣了很久。
这些帖子他这几天已经看了太多,最初他备受打击,无法接受他人审判的目光,后来已经被骂的有些麻木了。
直到看到这个帖子。
白皎手里的手机滑落在地上,落在厚厚的绒毯里,悄无声息,没有一点声音。
帖子里那些谩骂的恶毒字眼曾经让他很难受,但他知道那些人只是在以讹传讹,所以并不会太往心里去。
直到那些谣言里出现了这些白皎不知道的,也无法确定的东西。
白皎呼吸急促起来,俯下身,膝盖点地蹲着,手指微微颤抖,摸了好几下才捡起手机,退出论坛。
屏幕跳转到微信界面。
白皎视线没有焦距地望着手机。
已经十一点十五分了,家里还是很安静。
屏幕上的数字跳了一下,又有消息传进来。
[宋一青:你在家?]
[宋一青:你记得别上论坛,那些东西没必要看]
白皎深呼吸了很久,才打出成字句的消息。
[白皎:我已经看到了]
[白皎: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白皎的错觉,他总觉得宋一青这次回消息的速度慢了许多。
代表分钟的数字又跳了一下。
白皎听见自己的心跳逐渐急促,呼吸不由自主放轻,眼里只有和宋一青的聊天界面。
像是等着某种宣判结果。
聊天框终于弹出了新消息。
[宋一青:好像是真的。]
之后宋一青似乎又连发了好几条,但白皎大脑缺氧似的发白,心里只剩下他看到的那一条。
白皎缓了很久,才能够强迫自己回神。
滴滴一声,玄关传来开门的声音,但白皎心乱如麻,没有发觉。
直到他感到身前笼罩下一团阴影,才发觉有人进了玄关,正向客厅内走来。
白皎急忙关掉手机屏幕,下意识将手机藏在背后,维持着膝盖抵着地上绒毯的姿势,看向那边。
玄关的门厅没有开灯,很暗,只能借着客厅的灯光隐约看到一轮高挑的人影。
人影逐渐变大,走入他的视野,慢慢清晰起来。
是一个男生,黑发半扎在脑后,睡凤眼微垂着,平常已经足够有疏离感,但今天看起来格外冰冷,带着一点让白皎不敢正眼去看的情绪。
白皎只能看到男生的半张侧脸。
白皎张了张嘴,再闭上,随后又张开,带着一点下意识的讨好的情绪,轻轻出声。
“你回来啦,妈妈送了汤来,你要不要喝点。”
男生并不开口,白皎转身要去端桌子上的汤盅。
手掌覆在汤盅上,冰凉的温度传入掌心,他才想起汤已经冷了很久很久。
现在热也许还来得及。
白皎微微弯腰,端起汤盅,脸旁的碎发被轻微拂动,直起身后才发现男生已经略过了他,向室内走去,仿佛他只是个透明人。
动作顿住,白皎忍不住开口,“哥...”
男生终于停下,转过身来。
白皎看见了男生的正脸,俊美,但面无表情,眉尾有很一小块红色的瘢痕,像是伤疤。
“白皎。”
这一句太过冰冷,白皎喉咙忍不住紧了一下,然后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我下午——”
“别叫我哥。”
白皎声音戛然而止。
我下午就回来啦,一直在等你回家呢。
这句未说出口的话被打断,像一颗苦涩的烂果子,被白皎生生咽进肚子里。
两个人相视无言。
打破沉默的是白皎,他手指摩挲了一下端着的汤盅,脚步微微动了一下,想要朝厨房走去。
同一瞬间,对面的男生也有了动作。
他走过来,步子迈得比白皎大。
白皎坠落下去的心又重新升起,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柔,“我给你热热——”
脖颈微微一阵刺痛,男生走到他面前,伸出手,捏住白皎带着的项链吊坠,一把扯了下来,转身走开。
白皎本来就没有站稳,直接一个趔趄,整个人晃了一下。
手里的汤盅砸了下来,因为太过沉重,摔成了碎片,又因为地面上铺了绒毯,没有发出什么碎裂的声音,无声无息,根本没有人能够听到。
这点碎裂的声音,甚至还不如窗外的雨点声大,沉默地淹没在深夜中。
白皎退后一步,一脚踩在了碎片上。
“我多希望当初被白家找到的人不是你。”
房门关闭的声音伴随着冷漠的声音响起。
白皎的脚心疼得钻心。
只有雨声还在继续。
-
雨声淅淅沥沥,一道闪电砸下来,照亮了在床上被惊醒的人。
十七岁的白皎从睡梦中醒来,抓着脖子上的吊坠大口呼吸,冷汗打湿了后颈。
第2章
拱形的玻璃窗外暴雨如注。
已经是夏末,梅雨延绵汹涌。
白家住在岭北水苑,岭北偏向市郊,雨势更大。
房间内没有开灯,白皎只能借助隐隐约约的天光,在昏暗中睁开眼睛,迎面落入视线的是天花板和吊灯。
深灰色的铁艺吊灯显得影影绰绰,像是幻境,模糊不清。
白皎心里突了一下,条件反射地闭上眼,使劲儿揉了下眼睛,复而又睁开。
天花板上分明是简洁精致的方形灯,哪里有深灰色的影子。
白皎这才慢慢放松下来,胸口起伏的幅度小了一些,但后颈的一些碎发被冷汗打湿,贴在脖颈,翻身时带起风,凉飕飕的。
他再次望向天花板,确定挂在那儿的不是那顶深灰色的吊灯。
窗外又划下一道闪电,远处传来沉闷的雷鸣声,白皎借助着雷声,努力让自己的神志清晰起来。
他做梦了,而且还是个噩梦。
白皎忍不住坐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右脚脚心。
一切正常,没有血与伤痕,但那种被陶瓷碎片扎到脚心的疼痛感太过真实,像是幻痛,脚背血管隐隐约约地一跳一跳。
白皎的脚趾忍不住蜷缩了一下,缩进了温暖的被子里,抱着双膝安静地在床上坐了很久。
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梦里的情绪流淌出来,侵袭了他,让他惊醒之后久久回不过神。
一幕又一幕的画面划过,大学的街道,偌大的公寓,精致的挂钟,论坛上的恶言恶语,还有那个一脸冷漠的男生。
庄周梦蝶,现在白皎也是一样的感觉。
周遭太安静了,窗外的雨声和梦境中的雨声天衣无缝地衔接在一起,他甚至有些分不清到底自己是刚从梦里醒来,这里是现实;还是他在现实中打了个盹,这里才是他的梦境。
手机亮了一下,似乎是推送,白皎愣了一下才伸手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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